这一次他并未逞凶。
只是浅尝辄止。
含情脉脉的目光紧盯着她。
“还记得吗?”
魏晚脸颊红红,脖子都泛起了粉红色,脑袋乱哄哄的,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胡乱的摇了摇头。
霍砺骁也不生气,环着她的细腰温声道:“我说你是个好姑娘。”
魏晚想起来了。
当时他的确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后面似乎还想说什么。
情况不允许,就急忙冲了出去。
长翘睫毛微眨,她轻咬着嘴角等待他说后半句。
可他偏偏话说一半,歪头在她耳边闷笑一声,“想知道后半句吗?”
灼热气息落在耳畔,火烧般烫人。
魏晚招架不住,缩着躲避了下。
“你、你···”向来还算伶牙俐齿的她,这一刻成了个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反应落入霍砺骁眼中,只觉得她可爱至极。
眸色深深,嘴角微翘,怎么看都看不够。
魏晚听到他喉咙深处溢出来的闷笑声,耳尖一阵酥酥麻麻,脸颊一时间涨的更红了。
被他强行勾起下巴,抬起头时,整个身子都打着颤儿。
被迫仰头与他西目相对,清澈眸底浮着水雾,纤长睫毛眨巴眨,尽是无辜。
霍砺骁凝着她,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亲口告诉她。
“剩余没说完的话···”
“是我喜欢你。”
魏晚呆住。
脑袋嗡的一声。
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轰然倒塌。
首至推开他冲出办公室,逃回军医署,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整个人仍跟丢了魂一样,一脸呆滞。
他,喜欢她?
脑子太乱了,以至于刚才在霍砺骁办公室那一幕对她来说就跟做梦似的。
她颤颤巍巍的抬手,指尖轻触现在还仍有些发麻的唇瓣。
似乎···
上面还残存着他唇瓣的温度,以及独属于的气息。
那是她的初吻···
总觉得跟做梦一样。
是那么虚幻不真实。
可现实容不得她坐这儿回想,有伤员送了过来,她必须压下心头种种,前去救死扶伤。
至于其他人,早被挂在门外的尸首给吓得丢了魂,根本无法正常工作。
这样一来,重担都落在了她自己身上。
忙起来自然也就顾不得胡思乱想了。
——
军政府门外。
霍云川的尸首挂在那儿。
但凡是从门口路过的,都能看得到。
不消片刻,整个东洲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霍云川的母亲秦蔓接到消息匆匆赶来。
还没下车,就透过车窗看到了自己儿子的尸首,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司机、女佣赶忙第一时间通知督军霍震笙。
霍震笙赶到时,秦蔓己经被女佣掐人中给救过来了。
她瘫坐在军政府门口,对着自己儿子的尸首哭天喊地。
“我可怜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
瞧见霍震笙,立马跌跌撞撞朝他奔过去,“震笙,震笙,咱儿子,咱儿子死了···”
话没说完,就昏厥在了他怀里。
霍震笙捞住她的同时,抬头朝不远处看去。
瞧见自己儿子的尸首,肥胖的身子同样狠狠一颤,脚下一个踉跄。
“谁···”他瞪着眼珠子,喘息都变得困难,“谁干的?”
无一人回答他。
“督军。”曾时安在这儿蹲的腿都麻了,可算是把督军给盼了,立马颠颠过去表现。
“要我看肯定是他们干的!”他随手指向门口的守卫。
守卫:???
督军面色惨白,胸口剧烈起伏着,转头看向他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
曾时安尴尬扯唇,“我是云川少爷亲自提拔的军医署署长。”
“云川少爷遭此残忍杀害,我非常心痛,我也能理解督军的丧子之痛,接连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话没说完,铿锵有力的军靴声从大院里传来,引得无数人循声看去。
霍震笙,曾时安也不例外。
可当曾时安看清楚那张棱角分明,帅气逼人的脸,挂在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僵住。
这···
他哆嗦着,双腿打颤。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复了?
满目惊骇,他瑟瑟发抖。
下意识一步步后退。
想跑。
霍震笙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又回来,犀利黑眸同样划过一抹震惊。
很快,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可怜的小儿子,是被这个逆子弄死的。
他嘴角颤着,肥胖的身子也在颤。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霍砺骁大阔步而来,在霍震笙面前站定。
他轻斜嘴角,眼底却带着肃杀骇人之气,轻飘飘虞霍震笙打招呼,“督军,好久不见。”
霍震笙本就因为肥胖呼吸比旁人急促一些。
如今面对此情此景,喘的更厉害了。
“你、你···”他干瞪眼,说不出话。
“您的宝贝儿子霍云川打着您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我小小的帮你教训一下,你不会心疼吧?”
不仅是霍震笙,现场所有人都后脊发凉。
人都死了,是小小的教育一下?
可怕。
真是太可怕了。
有人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了。
也有人当即晕了过去。
曾时安倒是还在原地站着,却也比其他人好不了多少。
倒不是他不想走,实在是两只脚就好像被粘在了地上一样,根本挪不动步。
这个时候,晕倒在霍震笙怀里的秦蔓幽幽转醒。
入目是霍砺骁那张含笑的脸,顿时失了理智,又喊又叫,甚至想动手。
昨天晚上她接到他的电话,没敢告诉霍震笙。
她没想到这家伙竟如此的心狠手辣,打死了他的亲弟弟。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呀。
情绪崩溃,她疯了似的伸手撕扯他。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还我儿子的命···”
霍砺骁睨她一眼,一脚踹了过去。
单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哭喊声戛然而止。
霍震笙火冒三丈,“霍砺骁,你放肆!”
霍砺骁懒懒勾唇,看着他很是心疼的去搀扶他的宝贝,俯身过去,在他耳边轻吐一声:“还有更放肆,你要不要试试?”
这话宛如惊雷在霍震笙耳边炸响,后背一僵,脸色蜡白。
而他迈着闲散的步伐,转身吩咐卫兵,“送我们尊贵的督军和二姨太回去。”
阴冷目光瞥到僵在一侧的曾时安。
他来了兴致,冲曾时安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