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入夜撬佳人

第54章 京华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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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摄政王入夜撬佳人
作者:
小奈一吖
本章字数:
9520
更新时间:
2025-07-07

初夏的阳光裹着槐花甜香倾泻在朱雀大街,北疆使团的驼铃与马蹄声碾碎了京城晨雾。当镶着银边的青灰毡帐车队转过街角,百姓们踮脚张望,孩童骑在父亲肩头挥舞彩绸,议论声如沸鼎之水。

“快看!那些皮袍上缀的都是狼头银饰!”卖糖画的老汉踮着脚,铜勺里的糖稀凝出半截狼尾。人群中忽起骚动,数十匹踏雪黑马分开人潮,马背上的北疆骑士披链甲,腰悬弯刀寒光凛凛。为首的少年将领摘下面罩,露出眼尾飞扬的朱砂图腾,引得姑娘们捂嘴轻笑。

驼铃轻晃,青灰毡帐里,北疆郡主乌兰布娜指尖扣着银壶。茜纱窗透进的日光里,细小绒毛打着旋儿飘,她透过这层薄纱,将斡狼.阿羯在长街上招摇的模样瞧得清楚。那狼头银饰在中原百姓眼底泛着异样的光,乌兰布娜黛眉瞬间拧成“川”字,马鞭柄重重敲击车厢壁,闷响里裹着她压不住的急:“阿羯,收敛些!这是大元京城,当朝太师正候在东华门,莫教中原人瞧扁了北疆!” 毡帐因这力道微微晃,车辕上挂的驼骨铃铛,不合时宜地轻响了两声,像是在应和她的焦灼。

少年将领斡狼.阿羯耳尖腾地发烫,手忙脚乱拉正面罩,可眼尾那抹朱砂图腾,像草原初升的朝阳,在中原的风里怎么都藏不住。他勒马靠近毡帐,玄铁马鞭上的狼牙坠轻轻撞着帐子,压低的嗓音混着少年意气:“郡主,这中原姑娘们的笑,没有咱们北疆姑娘好看……”话没说完,便被郡主一声冷哼截断。乌兰布娜隔着帐子瞪他,银壶在掌心转了半圈,她能想象出阿羯那副臊得慌又不服气的样子,就像当年在斡难河放马,偷喝了他阿爹的马奶酒,被训时还要犟嘴。

车队行至东华门,青石板路漫着潮气,叶太师身着紫袍,立于石阶之上。日光斜斜铺下来,为他周身镀上金芒,倒衬得身后仪仗愈发肃穆。斡狼.阿羯到底年轻,见这阵仗,热血首往脑门冲,刚要纵马前冲,毡帐里郡主乌兰布娜轻咳一声,像草原上老鹰敛翅的动静,阿羯浑身一凛,忙按捺性子,随使团缓缓行礼。叶太师目光扫过毡帐,笑意温文,可乌兰布娜透过素纱,能瞧见那眼底藏着的审视,像草原上老猎手看猎物。叶太师抬手虚扶:“北疆使团远途辛苦,陛下己备下琼筵,且随老夫入宫。” 他声音里的客气,乌兰布娜听着却像层薄冰,裹着看不见的锋芒。

说话间,郡主乌兰布娜掀开毡帐一角,素纱蒙面,只余下双含威凤眼,像草原上最烈的酒,藏着不羁与坚韧。她微微颔首,声音如草原夜风刮过冰湖,带着些凉飕飕的劲道:“劳烦太师。”

乌兰布娜下了马车,玄色靴底稳稳落在青石板上,素纱蒙面,瞥向斡狼.阿羯:“记着,在这大元皇宫,多看、多听、少开口。”阿羯忙不迭点头,乌兰布娜仅露的双眸如鹰隼般扫过周遭。随叶太师等人进宫,朱红宫墙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甬道两侧的石狮子似要择人而噬。

行至殿外,元明帝身着明黄龙袍,玉冠束发,端坐在高位之上,身姿笔挺如松。摄政王冰忻夜立于下侧,玄色蟒纹服衬得他如出鞘寒剑,虽无战甲在身,周身杀伐之气却叫阿羯耳尖发颤——这便是让北疆铁骑都忌惮的战神?

叶太师引使团下跪行礼,乌兰布娜素纱蒙面,声线似草原风撞向金銮殿:“北疆乌兰布娜,见过大元陛下。”她垂首时,睫毛在素纱上投下蝶影,实则正用余光扫量殿内布局,盘算着这场朝会里,大元君臣会抛出怎样的试探 。元明帝抬手虚扶,笑意浅淡:“郡主远来,一路辛苦。”话落,目光扫过阿羯,“.这位是?”

“回大元陛下,这是我北疆少将斡.阿羯”乌兰布娜垂眸,声线沉稳,暗自留意元明帝眼底神色,心想着要把阿羯的身份清晰递出去,既不能弱了北疆气势,也别叫大元抓到话柄 。

“北疆果然人才济济”元明帝唇角轻扬,似是感慨,可这话落在乌兰布娜耳里,却像层薄纱,看着轻柔,实则遮着探询的目光——大元皇帝,是在掂量北疆年轻一辈的分量呢 。

“谢大元陛下,我奉我父王之命特送来战马800匹,各种动物皮毛,香料,宝石若干”乌兰布娜微微仰头,素纱下眉眼端正,将礼单说得清楚,每一样贡品都像筹码,要在这朝堂博弈里,先亮一亮北疆的诚意与底气 。

元明帝转向冰忻夜,开口道“皇叔,你觉得北疆使团这份诚意够不够?”他倚在龙椅上,少年帝王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可那眼神,却像要把北疆使团看穿,借摄政王的嘴,要再探探深浅 。

冰忻夜垂眸,声如冰裂:“北疆战马,皮毛,香料,宝石。皆是好物,只是……”他目光扫过斡狼.阿羯腰间弯刀,刀鞘上的狼牙纹在殿里泛着冷光,“这兵器入我京城,按例该暂存。”这话一出,殿内气氛骤紧,斡狼.阿羯瞬间炸毛,手按在刀柄上,指节都泛白——弯刀是北疆男儿的魂,凭啥要交!乌兰布娜却按住他膝头,面纱下眼波流转,语速不疾不徐:“摄政王多虑,我北疆儿女,弯刀是骨血,离了它,怕连草原的风都认不得。何况,陛下仁厚,断不会因兵器,疑我北疆诚心”,说着,还轻轻瞥了眼元明帝,把“仁厚”二字递过去,叫皇帝也不好驳了这话 。

“皇叔说得对,既入我大元,就该尊我大元礼法,郡主觉得呢”元明帝追问,少年声调里带着几分迫人,像是要把乌兰布娜架在那儿,看她怎么接 。

“阿羯”乌兰布娜侧头,示意斡狼.阿羯把弯刀交出来。斡狼.阿羯咬着后槽牙,腮帮子鼓得老高,满心不愿——在北疆,谁敢碰他的弯刀!可看看殿里明黄的龙袍、玄色的蟒纹服,知道在大元的地界,硬来讨不了好,狠狠瞪了眼冰忻夜,“哐当”一声,把弯刀扔给殿前侍卫,刀鞘砸在青砖上,响得刺耳 。

“朕己备好了琼琖筵,为乌兰郡主接风洗尘。”元明帝很是满意的开口,龙椅上的姿态都松快些,这一回合,到底是叫北疆服了软,顺着大元的规矩走了 。

“多谢大元陛下”乌兰布娜起身,垂眸的瞬间,目光扫过元明帝——少年帝王还没退去少年气,眉眼间带着些朝堂磨出来的锐利,却又藏不住青涩。再看冰忻夜,一身玄色蟒袍,就站在那里,冷得让人发怵,可那张脸……乌兰布娜耳尖微热,暗忖大元竟还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偏生气质冷得像冰原上的狼,叫人不敢多看 。

琼琖筵设在含元殿侧的水榭,荷香浸着晚风,吹得纱幔轻晃。乌兰布娜入座时,眼角余光仍能扫到冰忻夜的玄色身影,在珠光里如墨砚搁在宣纸上,沉静却压得住满殿明烛。斡狼.阿羯立于她身后,腮帮还鼓着,不时拿眼剜冰忻夜,活像草原上被抢了猎物的幼狼。

元明帝举盏,琥珀色酒液在夜光杯里晃:“北疆骏马能追云,郡主酒量定也不让须眉。”乌兰布娜端起杯,素纱下睫毛轻颤——这是要试探她酒量,还是探北疆使团底线?仰头饮尽时,烈酒烧心,她却笑:“陛下这中原佳酿,比北疆马奶酒绵柔,倒教我想起草原的月亮,照在酒囊上,也是这般晃眼。”

放下酒杯,乌兰布娜眼波流转,向前倾身半礼:“陛下,北疆与大元比邻而居,这些年刀剑相向、也有互市交好,我想着,不如借着此次朝贡,来一场文武交流。文可论经史、辩谋略,武可演骑射、较兵法,既显两邦风采,也能让彼此多些知根知底的亲近。” 这话出口,水榭里荷香似都凝滞,斡狼.阿羯眼睛发亮,冰忻夜却冷笑一声,元明帝则抬手虚按。

“郡主心急了。”元明帝笑意浅淡,手指杯沿,“朕为了迎接郡主到来,特意让梨园排了新戏,费了好多时日,且先赏这太平喜乐,交流之事,缓缓再议。” 乌兰布娜心里暗忖帝王心思难测,面上却笑意盈盈:“陛下盛情,北疆自然领情。只是草原儿女性子野,听戏时若失了礼数,还望陛下莫怪。”

不多时,水榭外丝竹声起,原是早搭好了戏台,梨园众人己准备就绪。元明帝朗声道:“这是朕特意为郡主准备的《封狼居胥》,且看这出戏,领略我大元儿郎风采。”说罢示意开演。

伶人水袖翻飞,唱的是霍去病北击匈奴、封狼居胥的典故。开场便是金戈铁马之势,乌兰布娜素纱下的眼神却渐冷——这戏,明着是彰显大元武功,暗里怕是敲打北疆。斡狼.阿羯听得站不住,低声骂:“当我们没听过草原英雄!”乌兰布娜用眼蹩了他一眼,目光扫向冰忻夜,见其垂眸饮酒,神色莫测,再看元明帝,正似笑非笑瞧着自己,她便也端起酒杯,悠悠开口:“陛下这出戏,唱得热闹。只是我从未听过封狼居胥这个故事?”

“朕也是刚寻得的话本,觉得有趣,就让人编成戏了。”元明帝开口,指尖轻轻叩着案几,漫不经心的语气里,藏着几分探究。

乌兰布娜点头继续看戏,可目光落在戏台,越看越觉刺眼。戏里“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场景,怎么瞧怎么熟悉,像极了北疆世代相传的古战场。待唱到汉军凯旋、匈奴溃散,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大元皇帝编出这出戏,分明是在折辱北疆儿郎!

“大元陛下!”乌兰布娜猛地起身,素纱蒙面难掩怒意,银壶在案上磕出脆响。

元明帝却不待她把话说完,忽而扬声:“郡主觉得,这封狼居胥霍去病,可配得上我大元儿郎风骨?”少年帝王端坐在那儿,明黄龙袍衬得眉眼锐利,活像拿戏文当利刃,首首刺向北疆使团。

冰忻夜端着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戏台上的刀枪光影,忽而扯出丝浅笑。他太明白这大侄子的心思,嘴上嘲讽“他知道自己这大侄子几斤几两,这话本怕不是安妃讲给他的”,抬手拍手时,却带着实打实的纵容,“好,我大元儿郎就该有如此风骨!” 掌声落在乌兰布娜耳里,比戏台上的锣鼓还刺耳。

元明帝没料到皇叔会拍手叫好,原本准备好的解释卡在喉咙,眼底闪过一丝无措,旋即又被帝王威仪盖过。

“敢问王爷哪里好了?”乌兰布娜气不过,素纱下的凤眼瞪向冰忻夜,声音里带着草原风的凛冽。

冰忻夜抬眼,慢悠悠扫她一眼,语调凉得像冰碴:“郡主好好的看戏怎么生气了?” 那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叫乌兰布娜攥紧了袖中手——这摄政王,比元明帝更难对付!

“这戏文分明是在折辱我北疆!”乌兰布娜咬着牙,把话摔在桌上。

冰忻夜忽而坐首,玄色蟒纹服带起一阵风,“哦,本王怎么没有发现?这可是我大元皇上,为了迎接郡主你,特意寻来的民间话本,可见在我大元百姓心里,大元儿郎就是该是这样的风骨,不知郡主怎会想到了北疆?” 他字字带刺,把“折辱”二字又原封不动抛回来,水榭里荷香都被这寒意冻住,乌兰布娜盯着他墨色的眼,知道这场戏,才是交锋的开始……

乌兰布娜转身望向元明帝,素纱下的胸脯剧烈起伏,她强压怒火,喉间滚动几下,深吸口气道:“大元陛下,王爷,我北疆跨越风沙而来,牛羊换作贡品,骏马驮着诚意,不是来听戏受辱的。”

元明帝面上笑意不减,眼尾却掠过一丝促狭:“郡主说笑了,不过一出戏,倒让郡主动了真气。若不喜欢,改明日让梨园重新编,编些北疆草原策马、雄鹰翱空的热闹戏码,保管合郡主心意。”说罢抬手轻挥,示意梨园伶人退下。

冰忻夜在一旁,玄色蟒纹服纹丝不动,只拿眼角余光扫向乌兰布娜,似在看她如何接招。斡狼.阿羯在旁急得跺脚,却被乌兰布娜以眼神制止——此刻若再冲动,反倒落了下风。乌兰布娜深吸口气,素纱蒙面难掩疲惫,却仍端起郡主威仪:“陛下既有此心,北疆自然领情。只是两邦相交,该以真心换真心,戏文里的机锋,不如演武场上的坦诚。” 这话像把小刃,轻轻划开表面的虚与委蛇。

乌兰布娜话落,水榭内静得能听见荷香浮动。元明帝忽而抬眼,似笑非笑:“郡主说坦诚,朕倒要听听,北疆要如何坦诚?”

乌兰布娜素纱蒙面,凤眼藏着锋芒:“两邦若要真心相交,不妨各出勇士,演武场比试骑射、摔跤、兵法推演,输赢不论,只看彼此本事。敢问大元,可敢应战?”这话掷地有声,斡狼.阿羯听得热血上涌,冰忻夜却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垂眸饮酒。

元明帝瞥向冰忻夜,唇角勾起:“皇叔觉得如何?”

冰忻夜放下酒杯,玄色蟒纹服泛起微光,声线如冰裂:“郡主既想比,本王没意见。只是北疆莫要输了,毕竟,真刀真枪的输赢,可比戏文狠多了。”

乌兰布娜冷笑:“北疆儿郎的血,热得能化冰,摄政王尽管放马过来。”

元明帝大笑,抬手拍案:“好!明日演武场,朕倒要看看,北疆的烈马弯刀,和大元的铁骑长弓,谁能争个坦诚!”说罢瞥向冰忻夜,“皇叔,便劳烦你。”

冰忻夜起身,玄色身影压得满殿灯火都暗了暗,睨向乌兰布娜:“郡主放心,本王定让北疆,见识见识大元的‘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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