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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门被推开时，黎轻舟像只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发梢不断往下滴水，白色衬衫湿透贴在身上，隐约透出内衣的轮廓，嘴唇因为寒冷而微微发青。
"天啊！舟舟，你怎么了？"室友姜晓婷从床上弹起来，抓起毛巾就冲了过来。
另外两个室友也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帮她擦头发、找干衣服。轻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忘带伞了。"
"这哪是忘带伞，简首像掉进游泳池了！"姜晓婷摸到她冰凉的手臂，惊呼道，"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轻舟点点头，机械地拿起睡衣进了浴室。李宁波关上浴室门的瞬间，双腿一软，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缓缓滑坐在地上。花洒喷出的热水冲刷着她紧绷的身体，却怎么也驱不散那股萦绕在唇间的气息。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她却依然感觉寒冷刺骨——那不是雨水带来的冷，而是陆淮舟靠近时，他眼中那种势在必得的光芒让她从心底发颤。
「你的第一次，愿意给我吗？」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回荡。陆淮舟说话时的表情，那种志在必得的自信，仿佛她的拒绝只是情趣的一部分。水流冲过嘴唇时，宁波不自觉地用手指触碰那个被他拇指抚过的地方，一阵战栗从脊背窜上来。
"轻舟？你洗好了吗？别着凉了。"姜晓婷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马上好。"她匆忙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时发现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那是陆淮舟抓住她时留下的。
"疯了吗..."她再次打开花洒用力搓洗着手腕上那圈淡红色的痕迹，皮肤被搓得发红发烫，可陆淮舟手指的温度却像烙铁般顽固地留在那里。水流冲过嘴唇时，她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就是这里，被他用拇指那样轻佻地抚过，像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
浴室外传来室友们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她们一定在讨论她反常的状态。黎轻舟把脸埋进湿漉漉的膝盖间，水珠顺着睫毛滚落，分不清是热水还是眼泪。她从未如此痛恨自己此刻清晰的记忆力——陆淮舟说话时喉结的滑动，他白衬衫第三颗纽扣松开的缝隙，还有那双总是让她沉溺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的赤裸欲望。
「你的第一次，愿意给我吗？」
这句话再一次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思绪。最可怕的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自己竟然有一瞬间的动摇。轻舟颤抖着伸手关掉水龙头，浴室突然的寂静让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镜子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潮湿的眼睛，锁骨上还留着不知何时蹭到的淡淡红痕。她突然抓起毛巾狠狠擦着那处皮肤，首到泛起刺痛。
"不能哭..."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可当她套上睡衣时，布料摩擦过手臂的触感又让她想起陆淮舟的手是怎样顺着她的手腕向上滑动。那种被当作猎物般审视的感觉再度袭来，她猛地蹲下，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瓷砖上。
出了浴室，三个室友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黎轻舟强作镇定地爬上床铺，说自己只是累了想早点休息。当寝室的灯终于熄灭，她蜷缩在被子里，手机屏幕亮起——是陆淮舟发来的消息：
「到宿舍了吗？」
简单五个字，却让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敢回复。最终她关掉了对话框，却发现下面还有十几条未读消息，全都来自他。最早的一条是两小时前：
「雨太大了，我送你回去。」
黎轻舟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抓起外套悄悄出了门。
宿舍楼的小卖部还亮着灯。黎轻舟买了两罐啤酒和一小瓶白酒，想了想又加了一包卫龙辣条。她没有回寝室，而是坐在通往天台的楼梯转角处——这里晚上很少有人来。
第一口酒精滑过喉咙时，宁波被呛得咳嗽起来。她不是会喝酒的人，但今晚她需要点什么来麻痹自己不断回放那些画面的大脑。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喃喃自语，又灌了一大口酒，这次顺利多了，胃里很快升起一股暖流。夜风吹过楼梯间，带着初秋的凉意。黎轻舟的酒劲上来，头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墙边，有那么一瞬间她又觉得好像看到自己靠在了陆淮舟肩上，恍惚间，她感觉听到了陆淮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送你回去。"吓得黎轻舟一激灵，在彻底坠入黑暗前，轻舟模糊地想：这一切，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呢？
记忆像老电影般开始回放。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陆淮舟的场景，那是大二开学迎新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