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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东方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
“阿澄，是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这阵子都没有休息好。”
雾岛樱的声音将澄也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眨了眨酸涩的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坐在餐桌前，手里端着己经凉了的咖啡。
“没事的妈妈，只是遇到一个比较难的挑战，不过己经解决了。”澄也一口气喝完剩余的咖啡，苦涩的液体让他皱了皱鼻子。
奋斗了一晚，他总算是逃逸成功了。
虽然现在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但精神却异常亢奋。那种突破极限、解开谜题的感觉，实在让人着迷。
雾岛樱叹了口气，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心：“今天要去海水浴场的约定还记得吗？”
她看着澄也眼下的青黑，有些担心：“不如我陪你在家休息吧。”
虽然临出发前反悔实在失礼，但还是儿子更重要。
“啊！”
澄也这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要和工藤家一起去海边的。他一拍脑袋，上周他们几人破解了怪盗基德的暗号后，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就提议几家一起去海边度假。
“没事，”澄也匆匆站起身，“我去洗个澡，精神一下。”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体。澄也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任水珠顺着脊背滚落。
蒸汽氤氲中，他闭着眼，脑海里仍残留着昨夜破解成功的代码残影——那种近乎执拗的胜利感，让他的指尖仍微微发麻。
十分钟后，当他拉开后座车门时，发梢的水珠还在往下滴。
“小兰，早。”
毛利兰小朋友今天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头上别着草莓发卡，怀里抱着一个印着海豚图案的游泳圈——她代表忙碌的毛利夫妇出席这次三家团建。
见到澄也上车，她立刻弯起眼睛笑起来：“澄也哥哥，早上好！”
雾岛樱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他，声音温柔：“一个多小时路程，你先睡会儿。”
澄也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点头：“好，”顿了顿，他又补充：“辛苦了，妈妈。等我成年后，我就可以来开车了。”
“这有什么。”雾岛樱轻笑。
“澄也哥哥，我帮你擦干。”
小兰看着澄也还滴着水的发梢，她爬了过来，小手拽过澄也挂在肩上的毛巾，像模像样地替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妈妈说，头发不擦干会头疼感冒的。”
她的动作笨拙却认真，发梢的水珠溅到了她的鼻尖上，惹得她皱了皱小鼻子。
“谢谢小兰。”澄也任由她摆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雾岛樱看着这样乖巧的小兰，心里更是喜欢：“小兰真心疼阿澄呢。”
小兰手上动作不停，小脸满是严肃：“我不想澄也哥哥生病。”
工藤优作开着车停在他们旁边，有希子降下车窗，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标志性的笑眼：“樱，我们出发喽。”
“好。”
引擎启动，车子平稳地驶上公路。
晨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澄也的困意终于压过了亢奋。他靠在座椅上，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不自觉地一点一点。
小兰摸着他眼下的青黑，悄悄抿了抿嘴，有些心疼，她安静的没有吵闹，而是安静地靠过去，像只小动物般轻轻蹭了蹭，小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角。
慢慢地，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
昨晚因为期待今天的旅行，她可是兴奋到很晚才睡着呢。
红灯亮起，雾岛樱停下车，回头望去。
后座上，两个孩子己经相依着睡着了。
小兰的脑袋歪在澄也肩上，像只奶呼呼的团子，婴儿肥的脸蛋睡得粉扑扑的，澄也的下巴则抵着她的发顶，少年的轮廓初现少年清俊，此刻他放松的睡颜褪去了平日的锐气，倒显出几分符合年龄的稚气。
小兰肉手攥着他衣角，澄也则下意识护住她后背，两人发丝在阳光里交织，一个娇憨一个清俊，宛若樱花倚着青竹。
雾岛樱忍不住掏出手机，悄悄按下快门。
真像两个坠落凡间的天使。
——
海风裹挟着细碎的阳光，轻轻掠过澄也的肩头。
他双手托着新一的腹部，能清晰感受到小男孩绷紧的肌肉和微微颤抖的呼吸，海水没过腰间，带着夏日的温热。
“腿放松，别和水较劲。”澄也的声音温和而平稳，“想象你的腿是鱼的尾巴，轻轻摆动，不是用力拍打。”
新一戴着蓝色的泳镜，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他倔强地划着水，可身体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歪向一边。
“对，就是这样，慢点，别着急。”
“咳——！”他猝不及防呛了一口，咸涩的海水瞬间侵占口腔，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好咸！”
澄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谁让你非要像小狗一样乱刨水。”
不远处，有希子和雾岛樱正陪着小兰戏水，浅水区的水花在阳光下迸溅成细碎的钻石。
“小兰，看招！”有希子捧起一捧海水，水珠在空中划出晶莹的弧线。
小兰下意识地躲闪，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踩到一块光滑的鹅卵石，整个人向后一仰。
“小心！”雾岛樱眼疾手快地揽住她，两人一起跌坐在浅滩上，溅起一大片水花。
“怎么了？”雾岛樱轻轻抚平小兰被海水打湿的刘海，“是不是累了？”
小兰摇摇头，目光又忍不住望向澄也和新一的方向。
有希子和雾岛樱对视一眼，了然地笑了。
“小兰想学游泳是吗？”有希子眨眨眼，“阿姨教你呀，别看我这样，我游泳可美了。”
小兰咬着下唇，小手不安地搅动着海水。“我……我想等新一学会了，再让澄也哥哥教我。”她的声音很轻，像被海浪冲散的泡沫。
小兰觉得自己是一个“坏”小孩。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紧。
她并没有讨厌新一，也不是故意要去争抢什么，只是……只是想要澄也哥哥多关注她一些。
她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又自责，在大人面前，只能把这份隐秘的思绪埋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