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茉说完,意识到温梨初可能不理解拉皮条什么意思,打算用委婉,文明一点的说法,给她解释一下。
“她是做那种……”
温梨初了然,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
她高中暑假去做服务员的时候,遇到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姐姐,她家里出了变故,不得己辞了工作,去夜场卖酒了。
她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但是从其他同事的八卦里听到过。
她也没林茉茉想的那么不谙世事,她从十五岁起,就在社会上打工了。
只是她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其他事情,对她来说不重要,她就不会花心思去想。
林茉茉光是听到她三言两语的捡起来,心都要从嗓子眼吐出来了。
“还好傅斯冕来了,不然我的梨梨宝贝可怎么办啊?”
林茉茉心疼又愧疚地,轻轻抱住她。
“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不然你就不会上当了……”
温梨初轻轻拍着她的背,“这不怪你,我己经把那个学姐删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林茉茉眉头紧紧皱着,明显还心有余悸。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那个试图侵犯你的王八蛋呢?有没有抓到?”
不等温梨初回答,林茉茉就拿起手机,“不行,我打电话让万潇去查一下,她有个叔叔好像是在警察局工作的。”
“找到了,我就找人去教训他一顿,太他么气人了!”
“居然敢欺负我的梨梨……”
林茉茉一边手放在她背上安抚,一边低头给万潇打电话。
温梨初轻轻叹了口气,她好像没有想过,要是傅斯冕真的没有出现,她会怎么办。
可是,就算是处于当时那种紧急的情况,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她不知道傅斯冕会来救她,可无形之中,又似乎有一股力量,给她作为后盾,让她可以奋力反抗,哪怕是伤了人,也会有人给她兜底。
——
傅斯冕开到了楼下,随行的保镖恭敬地走上前,“少爷,找到了。”
他接过袋子,拿出里面表盘碎了的腕表。
拿的动作太用力,尖锐的玻璃猝不及防嵌入他的手指,温热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滴在表带上,顺着破旧的带子往下滑。
刺眼的阳光下,他看到温梨初手指捏住表带,然后抬起手腕,棕色的表带缠上她的手腕,一滴血从表盘渗出,流到表带上,随着卡扣一起,紧紧禁锢住她的手腕,替代他抚过她的皮肤,吻过她跳动的脉搏,和她的呼吸一起同频共振。
他将更多的血液抹在表带上,闭上眼,那上面似还残留着她皮肤暖热的温度。
细腻温热,带着浅淡清香。
尽管,那块手表的表带破旧不堪,有好几处都破了皮。
傅斯冕低着头,轻轻吻过碎裂的表盘,破损的表带,宛如亲吻她的手腕。
干涸的血迹被他留在了上面,他将手表放进檀木盒子里。
连同着那间暗房里,诸多的玻璃柜中,存放着的橡皮筋,用过的橡皮擦,兔子面具……
很多她用过的,亦或是触碰过的东西,都被他尽数藏进了精美制造的柜子里。
房间的西面墙上都贴满了温梨初的照片。
从小到大,各个时期的都有。
照片粘贴的角度很特别,每次他推门走进来,每张照片上的温梨初都会看向他。
她只需要看他一眼,哪怕是照片上,都会让他身体燥热,难以自控。
……
他清理掉地上的纸团,伸手轻轻抚过屏幕上的污渍,“抱歉啊,宝贝。”
手腕上的腕表显示,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轻轻笑了声,看向她的目光沉迷贪恋,“别担心,换做是真的你,我会做得更好……”
更好,更久。
她不说停,他就不会停,她说了停,他会哄,但也不会停。
——
很快就到了周末。
温梨初提前问了傅斯冕有没有忌口之后,选了几家人均消费都不低的餐厅。
她看了眼银行卡里的余额,还有几千块,两个人吃顿饭应该够了。
那几家餐厅评分不错,都是需要提前订座的,人均消费最低都是650.
温梨初没吃这么贵的饭,对她来说是很奢侈得了,但是,她还是怕怠慢了傅斯冕。
傅斯冕和她不一样。
他就应该出现在那种窗明几净,有人弹钢琴,消费颇高的高档餐厅。
那种地方才配得上他。
温梨初挑好了几家餐厅发过去,那边几乎是秒回。
FW:你平常喜欢去哪儿吃饭?
温梨初想了想,她的行动轨迹简单到三点一线,平常最多的就是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
她不像其他同学,到了周末,会两两约着出去玩。
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图书馆,教室,兼职的地方来回转。
若是请傅斯冕在食堂吃饭,那未免太敷衍了。
温梨初脑海里忽然想起一家她之前做兼职偶尔会去吃的冒菜馆。
那家冒菜做得很地道,她大一的时候去做过兼职。
老板是西川人,跟她老家一个地方的。
做的冒菜很像她之前读高中时,学校对面那家冒菜馆的味道。
有两种口味可以选择,温梨初一般都选微辣,刚好契合她不太能吃辣的口味。
温梨初也有很久没有去那家店吃过了。
她低头回复:“学校后面有一家冒菜馆很不错,我以前经常去那里吃。”
消息发送过去,她又想起那家店的环境。
掉落在地上的纸团,桌面上没擦干净的油点,闹哄哄的吵闹声,难闻的汽车尾气……
这些她习以为常的东西,都和傅斯冕是那么的不相配。
温梨初点着那条消息,就要撤回来。
没想到他回了——
“那就去那里吧。”
温梨初停留在撤回上面的手堪堪收了回来。
她犹豫了一会儿,回道:“好哦。”
她和傅斯冕约的是下午五点半。
现在时间还早,她打算提前二十分钟过去。
然后带上几包湿纸巾,把座位仔仔细细擦一遍。
温梨初去图书馆做了两套卷子,又把听力听了一遍。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收拾好了东西下楼。
“梨梨!梨梨!”
中年男人的声音传入耳朵,温梨初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过头。
孟振东笑着走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我还以为看错了……”
他一靠近,温梨初就往后退了两步,她向来友善温和的眼底,带着十足的防备和恶意,“你有什么事吗?”
“咱们父女俩都有好多年没见了,咱们找个地方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温梨初冷漠地抬头看向他,一字一顿道:“还有,我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