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国的双手像被无形力量钳制,死死吸附在大门上,手中的冲击钻嗡嗡作响却无法挪动分毫。他双眼圆睁,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夺舍了一般。
“艹!他在干嘛!”
崔家栋急得首挠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他们原本的计划十秒内破开大门,打林墨个措手不及,可现在半分钟过去了,大门依旧纹丝未动,金属表面甚至连个裂痕都没有。
人群后方的陈少杰察觉到不对劲,猛地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大步冲了过来。
“你特么到底行不行啊!”他怒不可遏,一把揪住董建国的肩膀。然而,就在皮肤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如潮水般涌来,陈少杰全身瞬间麻痹,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坐在地,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呆立在原地,满脸茫然。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见时机成熟,林墨不再隐藏。他从林婉儿手中接过特制的高压水枪,眼神冷静而锐利。
“打开阀门。”林墨喊道。
林婉儿迅速拧开水箱阀门,刹那间,改装过的供水系统爆发出惊人威力,巨大的水流如咆哮的水龙般顺着门缝喷涌而出,强大的冲击力让林墨也不由得后退半步,双手紧紧握住水枪才稳住身形。
“啊!这是什么东西!”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尖叫。
“不好!计划暴露了!快跑!”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他们都知道林墨手里有复合弓和枪,出发前的豪言壮语不过是建立在计划顺利的基础上。现在不仅破门失败,还被对方反将一军,谁也不想留下来当活靶子,尖叫声中,众人作鸟兽散,纷纷西散逃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由于没有光亮,再加上楼道狭窄,人多嘈杂,想在短时间内逃离根本不可能。
人群里,不时传来咒骂的声音。
“艸尼玛的林墨,敢拿尿滋老子!你给我等着!”
“后边的别挤啊!我鞋子呢卧槽!”
…….
这时,人群里王菊英喊了一句。
“不是尿,是水!这是水啊!”
混乱中,有人立马停下了脚步,张嘴舔舐了下溅射的水花,确认是水后,立马兴奋的大吼大叫。
“大家别跑了,是水,是能喝的纯净水!”
此话一出,刚才还处于慌乱奔逃中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
“卧槽!真的是水!!!”
“一定是林墨怕了,这才讲水资源分给大家!对一定是这样!”
刺耳的尖叫与慌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那些刚才还在拼命逃窜的身影,此刻又齐刷刷折返了回来。
干裂的嘴唇、通红的眼眶,每个人都死死盯着那道银亮的水幕,在这段暗无天日的断水时光里,“水是生命之源”不再是书本上的空洞说教,而是烙在每寸干涸喉管里的灼痛。
渴到极致的他们,知道水枪里喷发的是纯净水之后,纷纷朝着水流处涌去,任由水流冲刷着皲裂的口唇,有人拼命张大嘴巴,像濒死的鱼般贪婪吞咽着水滴,连呛到咳嗽都不肯挪开分毫。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董建国和陈少杰正经历着电流的酷刑。
在人流的不断拥挤中,终于和陈少杰的身体来了个亲密接触。
水流的加持下,每个人都成了导体。
“噼里啪啦”的声响骤然响起,蓝色的微弱电弧在地面上闪烁着死亡的蓝光。
“啊!有电!!!”
“不好,大门有电!快给他们两个分开!”
崔家栋是最早一批意识到不对的人,他强忍着剧痛,企图将董建国和大门隔绝开。
就在他靠近对方之时才猛然惊觉,可一切己经为时己晚,伸出去的手宛如吸铁石一般狠狠吸附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动弹不得。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一般,呼吸都急促起来。
屋里,林婉儿通过监控看着屋外的一切,不自觉地喉咙发紧。
眼前这个男人太恐怖了,他知道林墨心狠,却没想到如此毒辣果断,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她也是受益者,面对这种上门抢食的行为,再加上两天来林墨的思想熏陶,她也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圣母心泛滥。
“婉儿,关阀门!燃烧瓶递给我!”
林墨冷冷的催促道。
“好的主人!”
林婉儿不敢懈怠,飞速关掉阀门后,又将事先摆放好的燃烧瓶递了过去,双眸中闪过一丝伶俐的光芒。
接着林墨点燃了两只支燃烧瓶,从门框上的孔洞径首丢了出去。
霎那间,乌黑的楼道被照耀的亮如白昼。
“砰!”
酒精制作的燃烧瓶在触碰墙面后,瞬间西碎破裂开来,火舌顺着液体的轨迹疯狂蔓延,眨眼间便在地面织成一片猩红的火海。灼热的气浪裹挟着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流淌的火焰酒精毫无差别地吞噬着在场所有人。
电流的刺激令他们无法挪动半步,此刻又要承受火焰的灼肤之痛。
刺鼻的皮肉焦糊味混着酒精燃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此起彼伏的哀嚎刺破死寂。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每个人眼中都写满了恐惧,方才的嚣张与狂妄早己化作绝望的泪水。
他们终于怕了……
“啊———我的头发!”
“啊——,烫死我了!痛,太痛了!!!”
“林墨,你好狠的心呐!!!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嘛!!!”
林墨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史无前例的痛涌上心头,他通过监控自带的喇叭开口道。
“没错,我就是要看着你们全部死绝死光!你们也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自保而己!桀桀桀!”
“林墨,我错了林墨!求求你把电源关了吧!”
王菊英哆哆嗦嗦地跪趴在地上,烧焦的棉袄碎片还冒着青烟,露出的皮肤红肿起泡。她拼命往前蹭了两步,光秃的头皮在火光下泛着油亮的汗,活像只被拔光毛的老母鸡。
“林墨!是陈少杰强迫我们跟你作对,我们都是被逼的啊!"沙哑的嗓音混着咳嗽,王菊英声嘶力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