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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某个灯红酒绿的高档私人会所里。
姜妍之的弟弟，姜明浩，正像个土皇帝一样，左拥右抱两个浓妆艳抹的网红脸，跟一群狐朋狗友吹牛。
“看见没？热搜第一！我姐，姜妍之，退圈了！”
他喝得满脸通红，兴奋地把手机屏幕怼到别人脸上，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早就跟你们说了，她离了我们家，什么都不是！前几天还敢跟我甩脸子，不给我钱，现在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朋友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谄媚，压低声音问道：
“浩哥，这……你姐她退圈了，还欠着星辉那么多钱，以后你这钱……”
这个问题，精准地戳中了姜明浩的痛处。他前两天刚被银行告知，那张他视作取款机的、与姐姐关联的银行卡己经被冻结了。
但在狐朋狗友面前，他绝不能露怯。
姜明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愤怒。他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酒液溅了出来。
“钱？呵呵，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猛吸一口烟，露出一副“你们这些凡人根本不懂”的表情，开始了他的“高谈阔论”：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姐现在是个穷光蛋，我就拿她没办法了？”
他环顾西周，唾沫横飞地说道，
“错！大错特错！她越是穷，越是走投无路，对我们来说，才越是‘值钱’！”
看到朋友们满脸困惑，他更加得意，仿佛自己是掌控一切的军师：
“你想想，她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女人，又没了工作，想翻身最快的路是什么？”
他自问自答，语气猥琐，
“不就是靠她那张脸吗！她现在肯定得拼了命地去找个新的靠山，找个有钱的老板，或者哪个公司的富二代，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来还债啊！”
他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的钱，根本不是从她口袋里掏，而是从她那个新靠山的口袋里掏！”
“只要我妈往媒体面前一哭一闹，说她女儿姜妍之不孝，宁可把钱给野男人花，也不给自己亲妈治病，宁可去陪酒卖笑，也不给亲弟弟一口饭吃！你们想想，她那个新傍上的大款，受得了这种丑闻吗？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他还不得乖乖掏钱，来堵我们家的嘴！”
“到时候，我们开个价，三千万、五千万！对他那种有钱人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我们家，就能靠着她这棵摇钱树，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他越说越兴奋，首接站到昂贵的茶几上，抢过麦克风，大声宣布：
“今天全场的消费，都由我姜公子买单！”
他不知道，他这副丑恶的嘴脸，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己经被角落里一个伪装成烟雾报警器的针孔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而他的母亲程欣怡，此刻也正对着电话，向某个爱嚼舌根的三姑六婆哭诉：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女儿有多狠心啊！说不管我们就真的不管我们了！现在好了吧，把自己的福报都作没了，被公司解约，还退圈了，真是报应啊！我这当妈的，真是心都碎了……不过也好，让她吃点苦头，就知道没我们这些家人，她什么都不是……”
她一边说着“心碎”，一边却在盘算着，等姜妍之走投无路时，要怎么拿捏她，才能把她手里剩下的钱全部榨出来。
……
一时间，整个网络，乃至现实中，所有与姜妍之有关的人，都按捺不住地跳了出来，上演着一幕幕精彩纷呈的众生相。
有人落井下石，有人背后捅刀，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虚情假意。
那些平日里隐藏在暗处的恶意、嫉妒和贪婪，此刻都因为她“倒台”的假象，而肆无忌惮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而这一切，都被苏瑾带领的、由专业人士组成的临时信息搜集小组，一桩桩、一件件地，通过录音、截图、录像、IP地址追踪等方式，分门别类地整理、归档。
夜幕降临。
京州，CBD，一间刚刚租下的、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办公室里。
这里，就是“涅槃工作室”的临时大本营。
苏瑾将一份厚厚的、打印出来的舆情报告，放在了姜妍之面前。报告的封面上，用醒目的红字写着：“第一批上钩名单”。
“老板，鱼儿们……都上钩了。”
苏瑾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快意，
“华清、白薇薇、姜家人……还有一些以前跟你有过节、趁机买水军下场的二三线小明星，全都跳出来了。这份名单，很精彩。”
姜妍之平静地翻看着报告。
每一张恶毒评论的截图，每一段阴阳怪气的录音，都像一把生锈的刀，复刻着她前世所遭遇的背叛和伤害。
但这一次，她的心，再也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只是拿起一支红色的水笔，在那些上蹿下跳的名字后面，冷静地、一个一个地，打上了一个鲜红的“?”。
华姐，?。
白薇薇，?。
姜明浩，?。
程欣怡，?。
……
她每打一个勾，就仿佛在自己的“清算名单”上，确认了一个即将被审判的罪人，为他们预定好了未来的结局。
苏瑾看着她这副冷静到可怕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证据收取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启动‘向阳而生’计划，开始反击了？”
“不。”
姜妍之打完了最后一个勾，轻轻放下了笔。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璀璨如星河的城市夜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再等等。”
“让他们再多狂欢一会儿。宴会越是热闹，落幕时才会越显凄凉。跳得越高，才摔得越惨。”
“而且，”
她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在正式反击之前，我得先去见一个人，拿回一件……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