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在顶层打开。
田小楠推着肖卿卿穿过宽敞却冷清的玄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无人居住的尘味和昂贵香氛混合的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灯火辉煌,却照不进这屋子里的冷寂。
“卿卿姐,我先推你去卧室?”田小楠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肖卿卿疲惫地点点头,她现在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隔绝这个让她无所适从的世界。
田小楠将肖卿卿推进主卧,扶着她躺上那张宽大柔软的床。
肖卿卿一沾到枕头,沉重的疲惫感就如潮水般涌来,眼皮首打架。
田小楠帮她盖好薄被,倒了温水,看着她服下医生开的镇静安眠药。
“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我去帮你整理一下带回来的东西,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销毁的…呃,我是说,整理一下杂物。”田小楠的声音放得很柔。
肖卿卿含糊地“嗯”了一声,意识己经开始模糊。药物的作用让她沉甸甸地向黑暗深处坠去。
田小楠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几秒。
肖卿卿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惊惧过后的脆弱。
田小楠的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归于一片沉静的幽深。
她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厚重的门扉隔绝了卧室的光线,也隔绝了床上那陷入药物睡眠的躯体。
田小楠脸上的温和与关切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她没有开客厅的大灯,借着窗外城市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脚步迅捷而无声地穿过奢华却冰冷的客厅,目标明确地走向与主卧相对的另一个房间——那是肖卿卿原本用作私人佛堂兼冥想室的地方。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田小楠闪身进去,反手锁上了门。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一片漆黑。
田小楠摸索着按亮了墙壁上一个极其隐蔽的开关。
昏黄的壁灯亮起,光线勉强照亮了房间中央的景象。
这里没有佛像。
房间中央的地板上,用暗红色的、不知是朱砂还是某种干涸液体的颜料,画着一个极其复杂诡异的圆形符阵。
符阵的中心,摆放着一个约莫一尺高的黑色木雕神龛。
神龛的样式古老而邪异,上面雕刻着扭曲盘绕、似人非人的怪异图腾,在昏黄的光线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神龛前,散落着一些早己枯萎发黑的、认不出品种的花草,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布满裂纹的黑色陶碗,碗底残留着深褐色的污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旧灰尘、腐败植物和淡淡血腥气的阴冷味道。
田小楠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黑色神龛上,眼神冰冷刺骨,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刻骨的厌恶和决绝。
她快步走到房间角落一个巨大的壁柜前,拉开柜门。
里面没有衣服,堆放着几个结实的黑色大号垃圾袋。
她动作麻利地扯出袋子,走回符阵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