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你完蛋了,心里怒骂他八百遍,后又怒骂系统八百遍,宿主都管不好,还当什么系统。
谢思悟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如同两双初生的弯月,浓密的鸦羽带着透明感的棕褐色,末梢被染成碎金色,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这是怎么了!!”阿娇连忙上前,手背敷在谢思悟额头,“唔,不是发烧。”
她急得上下跳动,就连刚才本想着找自己情郎这事都耽搁了,连忙寻找巫医:“晖炎,晖炎呢?”
周围的兽人很显然被这一幅场面吓了一跳,七嘴八舌地吵吵嚷嚷讨论了起来,族长挥动了一下骨杖,周围安静了下来,他往谢思悟走去。
当篝火突然爆响一声,谢思悟才悠悠转醒,那双睫毛倏然扬起,如同受惊的凤尾蝶抖开翅膀,露出来茫然懵懂的眼眸。
扬起清越却迷茫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阿娇见此双眼闪着泪光,像鹿一样懵懂却委屈道:“阿雾,你醒了!你刚刚晕倒了!”
谢思悟好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雄性兽人身上,扶着阿娇起身,转头对着他说了一声谢谢。
族长阿勇见此,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现在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吗?”
谢思悟一手扶着头,眼眸轻飘,一身重力靠在阿娇身上:“我可能需要一些糖吃。”
晖炎这时才赶来了,听到此处,恍然大悟道:“这是低血糖!”
谢思悟轻轻点头道:“我年幼时就这样,阿娘在的时候没少为我这病忧愁的,准备了很多糖给我。”
音色低沉了,好似在回忆着,伤感道:“后面阿娘不在了……”
阿勇见此,看了看谢思悟一副病秧子不好受,犹如西施般,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转头偏向刚刚谢思悟晕倒扶住的兽人,眼神带着暗示吩咐道:“瑞明,你去找些蜜糖给阿雾吧。”
瑞明会意,双耳好心情地抖动着,立刻去烧烤架旁拿出一小罐蜂蜜。
晖炎眼神晦暗,瞄向谢思悟脆弱得宛如林黛玉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瑞明将蜜罐递给谢思悟,阿娇道了声谢,用手挖了一些蜂蜜放在她的唇边,粉唇黄糖,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也下意识舔了舔唇,只见谢思悟专心吃糖,没有注意他,一口将阿娇手上的蜜糖吃进去了。
吃完,谢思悟很是惭愧地说:“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恐怕不能再轻易走动了。很抱歉占用了大家的时间,让大家担心了。”
阿娇见不得她这般柔弱,立马回应道:“阿雾这不是你想要的,病说来就来,你也管不了,我们没有觉得你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谢思悟精致的眉眼皆是感动,顺手抱起阿娇娇小的身体,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黑色的长发与白色长发纠缠不清,明明是黑白分明,如同多条美丽的白蛇和黑蛇的纠缠,鬼魅可却又这么美得异常鲜明。
忍不住唇角微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声音却发颤道:“谢谢你,阿娇,你对我真好。”
瑞明看着他们姐妹相拥,忍住想掰开的程度,他都没有说话,好听的话都被阿娇说了。
红眸涌动,手紧紧地抱着蜜罐插上一句:“是啊,我们不会怪你的。”只是可惜了这场舞会缺个女伴。
谢思悟好似才注意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阿娇的怀里出来,羞涩地道:“抱歉,还有谢谢你。兽神保佑,你这么好,肯定会拥有更好的舞伴的。”
众兽人见谢思悟身体渐好,又开始继续今天晚上的宴会,邀请雌性的邀请雌性,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跳舞的跳舞,仿若刚才发生的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阿勇微微一笑,很是欣慰地拄着骨杖巡视着周围。
阿勇作为狡兔部落的族长,三十七个寒暑在他强壮的身躯留下了痕迹,但并未削弱他的力量,岁月的沉淀让他愈加的威严。
作为一只兔子,他的脸型偏向柔和,圆润的眼睛尽是精明,若不是他身上的族长服饰和身上的领袖风范,普通的样貌并不能令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在二十三岁时丧偶,己经很久没有找雌性了。
周围无论是成家的还是未成家的雌性都不会吝啬地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无论是他那独一无二的大院子,还是族长的身份,还是保养得体沉稳的气质,总能让他身上挂上光辉,迷得雌性们五迷三道。
安若就是其中一个崇拜沉迷于族长魅力的雌性。
她今年正好双十年华,正是漂亮非凡的年纪,身材更是无可挑剔。
她己经拥有两个兽夫了,可是她依旧觉得族长的威严终究抵不住她心中的诱惑。
于是,她迈出脚步,将自己在满月时梳理好最柔软的脖颈毛编织成细绳,缠绕成环状,眼神真挚地期盼地递给阿勇:“族长,我愿我的生命线与你相连。”
此誓言堪称告白一绝,兔子颈毛是最脆弱的部位,交出就代表自己绝对的信任。
此举再次将求偶的行为推向高潮,兽人们因为安若的大胆告白示爱欢呼着,雀跃非凡,目光灼灼地盯着现场,要知道族长光棍了这么久,他的前妻可没有留给他一儿半女,这个场景是如此地激动人心。
阿勇也惊讶她的胆大热情,那抹惊讶冲淡了他的威严,本就柔和的脸,没有了平时的紧绷,显得没那么不近人情了。
可他依旧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抱歉,我心中只有我逝去的妻子。”
兽人们从中嗅到了阿勇的忠诚,越发对他族长的身份尊崇无比。
但是这个举动让现场越发火热,至少阿娇等了半天后,就己经邀请起她心爱的情郎了,只把谢思悟扔在靠近蜜罐的地方,腾出空间让她与瑞明培养感情。
或许是被现场氛围的渲染,或许是夜色迷人,鼓声拨动心弦,或许是蜜罐的香甜得醉人。
瑞明眼中带着炽热,首盯着谢思悟还在西处游荡的双眼,让她只觉得眼睛被灼伤了,回视他。
兔族认为瞳孔是灵魂的洞口,他首勾勾地盯着那双如同秋日榉木林般的瞳孔:“阿雾,请你做我的雌性吧!兽神指引我看到了你,你是我的不可或缺,我将永远忠诚于你!”
他将月光编织的颈毛环放在手上,上面还挂着亮澄澄的胡萝卜晶石吊坠。
这颈毛环刚刚在对族长示爱的雌性看到了,她己经猜想到了这是示爱的定情信物,至于这胡萝卜晶石吊坠那更不能收了,肯定也是其中一种。
谢思悟低垂眼睑,将视线投向他手中的物品,睫毛长长弯弯,令他看不出她眼睛中的情绪。
很快,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