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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洞穴百米处，阿娇耳畔传来一阵阵混杂的声响，低沉的兽语交织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喘息。
她实在是太少见过母亲了，跟着阿爹，她也只是藏在阿爹身后偷偷看了几眼。
混杂的低吼和呜咽声不断传来，那是成年兽侣的私密时刻。
她呆立在原地，只觉得里面充满了鬼魅。是邪神附体了吗？母亲的声音这么难受。
九岁的阿娇虽然常与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们玩耍，知道每个幼崽都要经历“成年觉醒“才能理解祖灵的秘密。
她不敢再前进，靠近中央，竟然比她的洞穴暖上千倍，她想，以后可以带着哥哥们一起过来这可以吗？只要母亲同意，只要冬季的夜晚。
即使是有鬼怪也没事的。
很快，洞穴里出来了三个雄性。
他们看到了阿娇，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之后带着惬意和饱腹的表情略过她。
阿娇知道他们三个，是母亲最喜欢的三个雄性，也是实力最强的三个。
阿娇不明白，他们这样欺负母亲，母亲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们，阿爹这么温柔，为什么不喜欢阿爹。
她攥紧小拳头，迈入了这片弥漫着古怪气息的洞穴。混合着草药与兽脂的气味扑面而来，阿娇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月光从岩缝漏进来，照见厚厚的茅草垫上布满凌乱的爪痕，某些凹陷处还残留着闪光的黏液——就像巫医调配药草时使用的夜光树脂。
而母亲身上也只堪堪盖着一个兽皮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脸上放空，眼睛迷离。
“母亲？”阿娇怯生生地喊道。
母亲不回应。
“母亲！”阿娇加大音量喊道。
母亲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地上这个小兔子，并未多注意她的样貌，从她身上的气味分辨出是她的孩子。
至于是哪一个，她记不清。自从有了第一兽夫后，就一首躺在这里，之后是第二个兽夫，第三个兽夫，再后来，她有多少个呢？她不想去想了。
“你来做什么？你爹呢？”长期的情爱让她的声音沙哑，身子软乎乎得像瘫痪了一样。
问到这个，小女孩雾蒙蒙的眼睛终于掉下了银色的泪珠，她抬头看这个高她很多的雌性：“阿爹说，阿爹说去打猎了，让哥哥们照顾我。”
“他说很快回来的，可是哥哥们都把毯子让给我了，他们都好冷，我害怕，我想找母亲要块兽皮毯。”
小女孩比划了一下：“就这么一小块儿，哥哥们都变成了小兔子，不会要很多的。”
听到这，母亲终于知道了原委，颇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想发怒。可是对上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才知道是雌性。
她这才忍着怒意对她说：“雄性不能让自己的幼崽饱腹，猎不到冬日的毛皮，是你阿爹的无能，即使有兔崽子死了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雄性死亡，就要找能力强的雄性成为你的兽夫。”
小女孩懵懂的眼睛看着她，迷茫地问她：“那母亲为什么要找阿爹做兽夫？”
母亲愣住了，是啊，她为什么找一个这样弱的雄性。
她这次才认真端详起小女孩的五官，蓝色的眼睛，是啊，这雌性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她这次想起来了，小女孩的父亲是一个蓝色眼睛的兽人，长得颇为漂亮。仅仅是因为漂亮，她才注意到他的。
可惜漂亮不能带给她任何好处，之后只能搁置在角落里遗忘了。
她不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你的哥哥们早就死了，用不了我的兽皮。”
“回去，将你哥哥们身上的兽皮套在自己身上就不冷了。”她语气冷漠道。
阿娇懵了，有些不可思议道：“母亲你就算不给我兽皮，也不能诅咒哥哥们己经死了啊？”
母亲颇为不耐烦这个小雌性的骚扰，身上的薄荷味让她更为难受：“滚！滚回去！”
小女孩被冷漠的语气吓到了，只呆愣在原地。
母亲见她傻愣愣的，也不管她。一个雄性端来了一盆热水，她当着小女孩的面进行清洁仪式。
小女孩呆滞的眼神终于在这个时候转动了起来，首勾勾盯着地上兽皮毯子。
毯子有大片棕色的，一缕一缕的粘在一块儿，依稀能见到当初它雪白的模样。还有一股奇异的古怪味，可是它对于阿娇来说，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抬头看了看正在梳理自己身体的母亲，悄悄地靠近毯子，然后拿起，用最快的速度飞速地抱着它回洞穴。
母亲见到这画面，尖声喊道：“你个小偷！抓小偷啊！快来人，帮我抓住这个小偷！”
远处的兽人才刚运来一盆新的热水，听到女人的喊叫。轻轻将水放在一边，只见一只白色的影子快速掠过他的身旁，他立马一手抓住小女孩的手中的皮毯。
小女孩死死地抓紧了皮毯，不松手，要跟他拔河。
兽人提起皮毯，小女孩被拎到高空，双脚远离地面，她倔强的脸带着不甘，颇为吃力地抓着。
兽人将她拎到女人面前。
女人眼尾微翘，盯着死死抓住毯子的雌性：“抢我东西？你阿爹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小女孩用力摇摇头，眼角含泪，说：“不是。”
女人嘲讽：“没有能力的下等兽人只会生出像你这样的小偷。”
小女孩攥紧了毛皮毯，泪流满面：“不是，我不允许你这样子说我阿爹！我阿爹是世界上最好的阿爹！”
她大声喊叫：“你才是最坏的，你诅咒哥哥他们己经死了，你最坏了！！你最坏了！！”
“哥哥们没有死，他们还等着我，等着我！！！”
女人动怒了，轻呵一声道：“你别以为你是雌性我不敢动你，在部落里，偷东西的人就该示众当场剃掉尾巴毛！”
拎着阿娇的兽人欲言又止，阿娇作为雌性，这种惩罚对于她是羞辱，还有另一种惩罚，全身涂上臭泥，站在部落中央被嘲笑就可以了。可是女人是他的雌主，他也没敢提问。
小女孩蓝眸仇恨地看着她，随着时间的流逝，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少，快要抓不不动了，指尖泛白。
喊叫道：“剃就剃！我要兽皮毯！给我兽皮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