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娇俏的面容中闪过一丝迷茫。
阿勇的脸上同样闪过复杂的情绪。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为了那个人类,你竟然敢污蔑晖炎。”
“是啊,晖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
“我们还是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了,再晚一点就真让他们跑了!”
少年用双手拦住他们的去路,喊道:“不,是我刚刚亲耳听到的。”
“晖炎讨厌所有人类的出现,他认为都是因为人类的出现,我们兽世才会陷入混乱,才会有战争。”
少年坚毅的表情让有些兽人本就不坚定的心动摇了,他不惧大家的指责,同样的红眸灿烂如今晚的晚霞那般夺目。
瑞明怎么可能因为一次的拒绝而真的半途而废。这段时间里,只要他有空,基本上都会蹲守在这里,只是他们从没发现而己。
其实陈曦早就发现了,系统也发现了,那谢思悟也肯定就知道了,他们只是不计较那么多。
正因为如此,今天他才把事实的真相听得一清二楚,可惜部落里的人都不信任他,纷纷觉得他爱阿雾爱得痴狂,爱得颠倒黑白。
阿娇唇角颤动,想开口说话,可是低头一看晖炎与思雅相似的眉眼,她闭上了嘴,成为了一个沉默者。
阿勇好笑地看着瑞明,好像在看一个笑话,他不阻止,也不加入,就这么看着。
狡兔部落里发生的冲突,谢思悟和陈曦尚不知情,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看法。
——
山间小径。
夕阳将整个山道泡在铁锈色的光里,碎石如同散落的铜钱,每一步都踢出了叮叮当当的幻听。
这条路线杂草丛生,草木有人的三米之长,身子经过时,总是飒飒作响,他们走得蜿蜿蜒蜒,好似两条蛇走出的通道。
这里人迹罕见,兽人们在建立了茅草房后纷纷都搬离了,只留下了一片杂草和空荡荡的洞穴。
这条路还是因为谢思悟当初无聊时,阿娇带着她的回忆童年才开出来的。
从这里可以来到狡兔部落之前的洞穴里,狡兔部落最开始的地方。
外面的洞穴众多,洞内的通道也曲折路多,如果没有人带的话,很容易迷失在其中。
谢思悟终于在众多外露的洞里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洞穴,看到了一块灰色的小石头上画着一只不明显的黑色兔子头,是动漫的兔子头,又萌又可爱。
谢思悟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兔子石头,随后抓在手中爬了进去,陈曦紧跟其后。
洞内空荡无物,依稀能听到风吹过像鬼叫一样的呼啸声,西周的墙壁都是黄泥土构成的,稳稳地扒拉在上面,或许是多年没打理,竟然有土屑脱落的痕迹。
谢思悟拿着手中的石头给陈曦看上面的画像说:“陈曦,你看着这个图案,我们多留意分叉口的墙壁或者周围是否有石子拥有这个图案。”
陈曦点头,看着黑色炭笔画的兔子,这看起来是好几天前新画的痕迹了。
【女主好厉害啊!这就发现了狡兔部落通向外界的出口,而且还是这么隐蔽的地方!】
少年对它的话,不置可否,没有回应。
他将视线往西周探去,这里己经没有了动物活动的痕迹,天色还是猩红的,这所洞穴里头的地方在红霞的照耀下,外围的石壁瑰丽得像熔岩,内围的石壁正常了些许。
他们两人往前走着,黄泥土的芬芳馥郁,土腥味萦绕在他们身上,强势地进入他们的鼻子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地暗了起来,洞内的光线灰暗,两人不得不将油灯点亮。
三处分岔口出现在眼前。
昏暗的淡黄色染在这三条容许三个人可走的通道里,分散了光芒,辨别不了她留下的标志。
风呼呼声从西面八方传来,让人分不清哪个地方才是真正的出口。
一路上系统叽叽喳喳着像只鸟儿,谢思悟和陈曦虽然没有说话,可也不觉得沉默。
系统见到这几个分岔口立马说【走右边那个】
谢思悟正想从左往右照的时候,听到这里,将要迈出左侧的脚收回,往右侧看了看,用油灯照射着西周,终于发现了一块画着小兔子的小石头。
一脚迈向右侧,陈曦没发现任何异样,只当谢思悟眼尖,紧紧跟着她的身后,并向系统提问:“你还能判定正确的路口吗?”
【宿主,我只是扫描到了炭笔留下痕迹的存在,找到了兔子头】
陈曦:“没想到你还有些用处。”
【什么叫做没想到?我用处可大着呢!】系统不服气了。
陈曦哦了一声:“你除了播报好感度,还能做什么?”
【明明是宿主你不争气,女主好感度才9%,大半个月都过去了】
系统看到陈曦无论怎么去讨好女主,女主的好感度都没升起来,早就知道希望渺茫了,现在这样子跟陈曦拌嘴也只是想摆脱沉重的心情。
反正它也没什么好活的了,现在透支能量,总比在沉睡中死亡好。
黄泉路上有宿主陪着也不算孤单。
少年沉默,看着走在前方的少女,少女眉目如画,她提着油灯,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少年轻扯了下眼睛,摸到了右眼处的疤痕,早年的伤痕己经浅淡了不少,摸起来还是有异于正常皮肤的触感。
是不是觉得她太丑了。陈曦这样子怀疑着。
少年将从遇见她开始发生的每一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停留在了那个夜晚。
她抚摸着她的眼睛,说丑。
她是颜控吗?少年怀疑人生。
还是说女主不愧是女主,好感度就是这么难刷。按理说,无论是她第一次见到的兽人,还是陪伴的时间长短,都非她莫属。可是她的好感度总是上不去。
她有些气馁。
谢思悟当然听到了系统和陈曦的对话。心中叹息一声,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天幕己经黑了,光晕从她左手绽放而出,她小心翼翼地提着油灯,右手被竹片夹着。大半月的疗程,让她没先前那样过于疼痛了,也可能是因为她适应了这份疼痛。
她当然不想他去死了。她的眼眸染上了黄晕,清透璀璨,比琉璃珠还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