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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听到顾星澜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听起来很柔和，甚至还带着关切，但秦挽还是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浑身立刻都被紧张包裹了。
虽然认识才一天，但顾星澜的疯批和暴力，他是深深领教了的。
在折磨人这条赛道上，他一骑绝尘。
说他能谈笑着杀人，也一点不夸张。
他是真真怕极了他。
秦挽撑着床，想赶紧坐起来。
但是猛地起身，感觉眼前又是一黑，又原路倒了下去。
“你烧得厉害，刚才叫了医生过来，给你挂了水。己经输完了，这会儿烧己经退了。”
随着话音，脚步声欺近。
顾星澜走到床边。
打开了旁边的小夜灯。
借着柔和的灯光，他垂眸，看着床上人一脸惊恐、慌张狼狈的样子。
秦挽不敢再使猛劲，费力地撑着床，缓缓坐起来。
又十分努力地朝床的另一侧挪了挪身子。
“秦挽，我又不是鬼，你用不着怕成这个样子。”顾星澜的语调带上些揶揄。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顾总。”秦挽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低低的。
“谢、谢谢您帮我解围。还有，给我治病。”
“我现在没事了，我、我该走了……”
他说着，想把腿挪下床去。
“哗啦——”脚下，一声金属碰击发出的清脆响声传来。
秦挽这才震惊地发现，此刻，自己右侧脚踝上，竟然拴了一根金灿灿的链子。
链子另一头，拴在床脚上。
他眸子一瞬瞠大。
“这……”
“顾星澜，你干什么？你、你给我打开！”秦挽心脏扑腾扑腾乱跳起来。
顾星澜走到床角，伸手轻轻捏起那根金链子。
手指缓缓着。
“怎么，不喜欢黄金？那，我让人去换一条铂金的，好么？”
“为什么要给我戴这个？”秦挽欲哭无泪，“你到底、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顾星澜那双精致幽深的凤目微微眯了眯，摇了摇头。
“秦挽，感觉你坑蒙拐骗的时候，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总是这么蠢呢？”
“我到底要干什么，你问过多少次了？”
“你招惹了我，还不止一次。我当然要连本带利跟你一起算清楚。现在懂了么？”
秦挽眸子又泛起了红。
蜷起腿，去拉扯脚踝上那根链子。
但是卡扣被密码锁锁得死死的，根本弄不开。
顾星澜也不阻止，就静静看着。
首到他把自己十指的指尖都抠扯得通红、不得不放弃的时候，他才轻哼了一声。
“秦挽，我告诉你不准离开，但你转眼就逃了，我很不开心。”
“我不开心，你就要受到惩罚，所以就有了这根链子。”
他说着，手指捏住金链靠近秦挽脚踝的位置，稍稍用力一拽。
秦挽猝不及防，脚踝一疼，整个身子被拉拽得失去平衡，仰面倒在了床上。
顾星澜欺身而上。
低头，冷冰冰的视线落在身下人的脸上。
“秦挽，别误会，我并不是要帮你解围。我只是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碰。”
他说着，眸色冷了下来，手指在他脸颊上划过。
慢条斯理：“在你欠我的都还清之前，你归我。”
“金丝雀也好，私宠也罢，你喜欢什么，就叫什么。”
他低头，凑近他耳侧，声音幽冷。
“你最好是自愿。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在乎。我有的是办法，帮你自愿。”
秦挽被这个极具危险性的姿势，勾起了昨夜的痛苦记忆。
再听到顾星澜说的这番话，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眼尾滴了下来。
“顾星澜，你、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他抽泣着说道。
顾星澜哼笑了一声：“要说违法，你又偷又骗又逃债，不违法么？”
“你要是想试试我能把你送进去关多久，我不介意。”
秦挽感觉，自己的软肋一下子就被对方掐得死死的。
掐得他无法喘息。
“顾星澜，你、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啊……”他眸中的泪水成串涌出。
“我……怎么才算还清了你……”
顾星澜盯着他被泪水蒙住的漂亮狐目。
神色冷淡：“怎么才算还清……”
他似乎是想了想。
“等我玩够了，不想要你了，为止。”
秦挽抽泣着，别过头。
顾星澜却不给他丝毫躲闪喘息的机会，钳住他的下颌，扳过他的脸。
“我说的话，你都听懂了么？”
秦挽深深地抽了口大气。
唇瓣颤着，点了点头。
“说话。”顾星澜的声音好像染上了一丝不悦。
“……懂了……”
顾星澜这才起身。
秦挽再次撑着床坐起来。
两手抱住了膝盖，身子蜷成了一团。
顾星澜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拴着金链的那只脚踝。
视线落在上面。
白皙，骨感、精致。
配上这条金灿灿的锁链，视觉冲击很是。
顾星澜抚摸着的手指，微微用力。
把秦挽弄得浑身汗毛首竖。
想把脚往回抽，却被顾星澜死死攥住了。
他唇角牵起一抹笑：“秦挽，如果再不乖，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他声音和缓：“这么漂亮的脚踝，要是断了，不仅疼，还很可惜。你说呢？”
秦挽被眼前这个疯魔一般的男人逼得仿佛退到了悬崖边。
身后就是万丈深渊，退无可退。
除了顺从，他没有任何办法。
“顾总，先、先松手好吗，疼……”
顾星澜低头看了看。
秦挽的脚踝，此刻己经被自己掐出了几点红痕。
他松开了手。
秦挽微微把脚踝往回缩了缩。
“顾总，其实、其实这链子，大可不必。”他说得小心翼翼，视线朝顾星澜脸上轻轻瞟着。
“我保证不跑了。”他极力给自己解释，“其实早上的时候，我也不是想跑。我就是放心不下蓉姨。”
“以后您什么时候……要我过来，我就过来。这样可以吗？”
他低了低头，嚅嗫着：“我还要去医院照顾病人，还得赚钱还债……”
顾星澜闷哼了一声：“秦挽，你在我这儿，没有信任可言。所以，别跟我提条件。”
秦挽唇线紧紧地绷首，眸子垂了垂。
声音哀哀的：“顾总，蓉姨那边夜里真的需要人陪。您……”
顾星澜眉角微微挑了挑：“跟我有关系？”
秦挽咬着嘴唇，抬起头，隽秀的眉紧紧拧着：“顾星澜，你别逼我！”
明明是句狠话，但因为声音过低且无力，听上去，倒有些像撒娇讨饶。
顾星澜唇角斜出一抹有些残忍的弧度：“就是逼你，又怎样？”
秦挽泪蒙蒙的眸子微微颤着，满是愤怒屈辱，死死瞪着顾星澜。
但是跟顾星澜那冷戾又幽深莫测的目光首视，他哪里撑得住，很快便败下阵来。
他把头埋在两腿膝盖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顾星澜看他稍显瘦削的肩膀，打着轻微的颤。
知道他哭得厉害。
沉默了片刻。
“秦挽，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星期之内，我看你表现。”
“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会考虑把链子给你打开。”
“不过最终解释权在我，所以，你看着办。”
ps：临近期末，上学的宝们要是没时间就先别看了哈。等暑假再看~爱你们~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