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捏着那封信。
纸张很普通,就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打印纸,连个邮戳都没有。它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我的桌上,像是有人亲手放上去的。
林婉站在一旁,眉头紧皱:“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没人知道。”我说,“早上来的时候,就己经在这儿了。”
她接过信,仔细看了看内容,脸色越发难看。
信上只有几句话:
“陈凡,你己经走得太远了。收手吧,不然下一次,就不只是零件被调包这么简单了。你以为你在掌控局势?错了,你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卒子。”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别忘了,你老婆是怎么差点死在车里的。”
我冷笑一声:“他们倒是还记得这事。”
林婉咬牙道:“这是恐吓。”
“当然。”我点头,“但他们越恐吓,说明他们越怕我们继续往前。”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抬头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把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既然他们想玩心理战,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第一件事,是查这封信的来源。
我让助理把今天所有进出过公司的人列出来,又调取了监控录像。但结果让人失望——没人能确认是谁送来的。
“没有指纹,也没有笔迹。”助理说,“就连纸张都查不出特别的地方。”
“徽记呢?”我问。
他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有徽记?”
“废话。”我指了指垃圾桶里的信团,“上面有个图案,对吧?”
他赶紧翻出来展开,果然,在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徽记,像是用印章盖上去的。
我凑近一看,眯起眼。
那图案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去档案室。”我站起身。
林婉跟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问:“你觉得这个徽记有问题?”
“不是问题。”我语气平静,“是很熟。”
我们在档案室待了整整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了答案。
那是几年前,公司刚起步时合作过的一个供应商留下的标志。
“鸿远资本。”林婉念出名字,眼神变了,“又是他们。”
“不。”我摇头,“这次不是鸿远,而是他们的上游。”
她没说话,显然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人正在一步步收紧包围圈,而我们现在才刚刚看到他们真正的獠牙。
第二件事,是对策。
我召集了核心团队开会,把匿名信的内容给他们看了。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
“他们提到供应链。”我说,“这不是巧合。”
财务主管开口:“最近确实有些异常,有几个物流公司的报价突然变低,比市场价低了三分之一。”
“诱饵。”我冷笑,“他们想让我们主动跳进去。”
“那我们要不要……”林婉话说到一半停住。
“要。”我首接接上,“而且要大张旗鼓地跳。”
她愣住:“你是说……”
“没错。”我看着所有人,“我们就顺着他们的剧本演下去,让他们以为自己赢定了。”
接下来,我开始部署计划。
首先,我们对外宣布将与一家新物流公司合作,并放出消息说会优先使用他们的运输路线。
其次,我在公开会议上“不小心”透露了一些库存数据,比如关键零部件的储备量、生产周期等。
最后,我安排人在公司内部散布一个假情报:我们的备用仓库地址变更了。
每一步,都是为了引蛇出洞。
我知道,对方一定安插了眼线,他们一定会把这些信息传回去。
而我要做的,就是等他们动手。
第三件事,是盯梢。
会议结束后,我让助理暗中调查谁最有可能是内鬼。
“不能太明显。”我对他说,“否则他们会警觉。”
他点点头:“明白了,我会从最近出入频繁的人入手。”
我看着窗外的天色,心里清楚,这一局己经开始。
而我,正等着他们下一步动作。
当天傍晚,助理回来汇报。
“有个实习生,今天会议结束后立刻离开公司,去了城东那边。”
“城东?”我挑眉,“哪个地方?”
“一个私人酒会的场地。”
我笑了:“看来,我们的‘老朋友’又要见面了。”
林婉在一旁皱眉:“你是说,那个神秘人?”
“是他。”我点头,“或者,至少是他的手下。”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那天饭局上,有个陌生人问过我你的习惯。”
“什么样的人?”
“穿着西装,戴眼镜,看起来像个投资人。”
我心里一动:“有没有提到什么关键词?”
“他说,‘你们现在走得很快,但能不能走到终点,还要看别人愿不愿意让你走。’”
我嘴角扬起一个冷笑:“这话听着挺像威胁的。”
她点头:“我当时没在意,但现在想想,可能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我站起身,拿起外套,“有些人,己经开始坐不住了。”
她看着我:“那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我边穿衣服边说,“既然他们想让我出局,那我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布局者。”
她没再问,只是轻轻一笑:“那我去准备酒会的事。”
我点头:“记得穿得正式点。”
她转身出门前,回头看我一眼:“你也要小心。”
“放心。”我拍拍胸口,“我现在可不像以前那样,任人宰割。”
夜幕降临,城市灯火通明。
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心里很清楚,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而这封匿名信,只是开始。
对手想让我恐惧,想让我退缩。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
越是这种时候,我才越清醒。
强者不一定赢,聪明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而我,正在成为那个笑到最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