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同事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李强立刻帮腔:“就是啊郑林,王丽姐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你怎么还挑三拣西的?”
郑林气得浑身发抖,百口莫辩!王丽就是算准了她没证据,而且人缘差,没人会帮她说话!
“单据确实有问题!那几张会所的发票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郑林豁出去了,指着那几张问题发票大声说道。
“你胡说八道!” 王丽尖声反驳,一把推开郑林的手,就要去抢那堆单据,“我看你就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干活!给我!”
两人在工位旁拉扯起来,单据散落一地!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
“啊!!!”
王丽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比昨天被烫到手时更惨烈!
只见她刚抢到手里的一沓单据,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点燃了一样,瞬间冒起了青烟!纸张的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卷曲!虽然没有明火,但那股纸张燃烧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更诡异的是,那青烟和焦黑的部分,精准地只覆盖了王丽抢到的那部分干净单据!郑林手里按着的、还有地上散落的,包括那几张问题发票,全都完好无损!
“妖法!又是妖法!” 王丽吓得魂飞魄散,像甩瘟疫一样把手里冒烟的单据扔了出去!那些单据飘散在地上,还在冒着缕缕青烟,边缘焦黑,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了!
整个办公区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地上冒烟的单据,又看看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的王丽,最后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郑林身上?
郑林也懵了!
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块红绫碎片,此刻正散发着惊人的灼热!
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是它!绝对是它!
它不仅能烫王丽的手,还能隔空烧单据?!
这一次,连徐静都被惊动了,快步从办公室走出来。
看着地上焦黑的单据和惊恐万状的王丽,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怎么回事?!” 徐静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王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郑林,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徐经理!是她!是郑林搞的鬼!她…她会妖法!昨天烫伤我的手!今天又烧了单据!她想陷害我!”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郑林,充满了恐惧和怀疑。
郑林感觉如坠冰窟。
这次,她百口莫辩!王丽手上的伤和单据的诡异燃烧,都指向了她!
她总不能说,是我家神仙保镖干的吧?
口袋里的红绫碎片依旧滚烫。
郑林看着王丽怨毒的眼神,看着徐静审视的目光,看着同事们畏惧的表情…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冲上心头!
凭什么?!
凭什么总是她背锅?!
凭什么王丽可以一次次害她?!
那股支撑过她两次的灼热气流再次涌遍全身!
比前两次更猛烈!
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猛地抬起头,第一次,毫无畏惧地迎上徐静的目光,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却异常清晰:
“徐经理!单据有问题!王丽姐给我的单据里,混入了她私人消费的高档会所发票和过期发票!我刚才正在整理,发现了问题,想单独挑出来向您汇报!王丽姐过来要抢走整理好的单据,我不给,她就污蔑我!至于单据为什么烧了…”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惊恐的王丽,一字一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也许是某些人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呢?”
郑林那句“举头三尺有神明”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是滔天巨浪。
整个办公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她身上,混杂着惊疑、畏惧、难以置信。
地上那几页焦黑卷曲、犹自冒着丝丝缕缕青烟的报销单据,成了最诡异、最无法辩驳的证据。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燃烧后的焦糊味,还有无声的恐惧。
王丽脸色煞白如纸,捂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身体筛糠般抖着,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怨毒的眼神死死钉在郑林脸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徐静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在郑林和王丽之间反复逡巡。
地上的单据,王丽手上的伤,郑林一反常态的指控,还有这无法解释的“自燃”现象……这一切都超出了她作为部门经理能处理的范畴。
“够了!”徐静猛地一拍旁边的办公隔板,发出沉闷的巨响,打破了死寂。
“王丽,郑林,立刻到我办公室来!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抑的怒火。
郑林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强迫自己挺首背脊,忽略那些针刺般的目光,跟在一脸死灰的王丽身后,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厚重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无数窥探的视线。
徐静没有立刻坐下,她双手撑着办公桌,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像冰冷的解剖刀,审视着面前两个下属。
“现在,没人了。”徐静的声音冷得像冰,“郑林,你说王丽在报销单据里夹带私货,证据呢?就凭你一张嘴?还有刚才外面那场闹剧,单据为什么会烧起来?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们两个,都给我卷铺盖走人!”她的话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
王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抢先哭诉起来,声音尖利刺耳:“徐经理!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记恨我平时对她要求严格!昨天她就用妖法烫伤我的手,今天又烧单据陷害我!郑林!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学了什么邪门歪道?专门来公司害人的?!”
郑林看着王丽那张涕泪横流、颠倒黑白的脸,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口袋里的红绫碎片依旧散发着灼人的热度,像一块烙铁烫着她的皮肤,也烫得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她猛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几乎握不住。
“证据?”郑林的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冷硬。
她解锁手机,点开相册,将屏幕猛地转向徐静和王丽,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那几张高档会所发票和过期发票的特写照片,拍摄时间赫然就在今天下午!
“徐经理,这就是证据!这些发票,夹杂在王丽姐交给我的单据里!时间、地点、金额,清清楚楚!我拍照的时候,它们还完好无损地躺在单据堆里!王丽姐,你敢说这不是你的私人消费?你敢说这些过期发票不是你塞进来想蒙混过关的?”
照片的铁证如山,王丽瞬间哑火,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
她看着郑林,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不是对“妖法”的恐惧,而是对郑林居然敢反抗、敢留证据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