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声音颤抖,“小哥,你这来的速度…有点恐怖啊。”
张启灵并没有说话,而是迅速看向苏长卿,见到苏长卿的脸色,当即伸出手,温柔地将苏长卿背了出去。
“气息薄弱,身体很冷,寒症又发作了?”
“不是才刚找到那什么赤什么珠子吗?”
黑眼镜脸色有些难看道。
张启灵探了下苏长卿的鼻息,沉声道:
“寒症又发作了,己经发作一段时间了。”
“有酒气,他应该是想要用酒压一下寒症。”
无邪下了车,听到这话陷入了沉默。
寒症又发作了?
刚刚喝酒是为了抵御寒症?
无邪看向苏长卿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家伙…明明身上扛着苦楚,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黑眼镜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赤红色的丹药。
“还好随身带着这个。”
他低声说道,随即捏开苏长卿的下巴,将丹药送入他口中。
张启灵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搭在苏长卿的脉搏上:“寒毒入髓,比上次更严重了。”
“连赤心珠都压制不住寒症数日,可见他身体己经千疮百孔。”
无邪站在一旁,手足无措:“那...那怎么办?要不要送医院?”
黑眼镜苦笑一声:“医院?这世上能治他的大夫,怕是还没出生呢。”
就在这时,苏长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他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无邪惊喜地喊道。
苏长卿的目光有些涣散,但很快聚焦在张启灵脸上。
他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小麒麟...你怎么来了...”
张启灵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你又逞强。”
苏长卿想要坐起来,却被黑眼镜一把按住:“祖宗诶,您老消停会儿吧!”
无邪这才注意到,苏长卿的衣领下隐约露出几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他心头一震,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人,或许背负着比他们想象中更沉重的过去。
“我没事...”苏长卿轻轻推开黑眼镜的手,目光转向远处的格尔木疗养院。
“行了,改办正事了。”
苏长卿摇摇晃晃站起身,虽然身体还是很痛,但也己经好很多了。
“走吧。”
苏长卿从腰间拿出一把折扇,展开后轻轻摇晃。
黑眼镜:“……”
“都快死了,还要面子呢?”
苏长卿淡淡看了一眼黑眼镜,平静道。
“我死不了。”
黑眼镜眼角扯了扯,“行行行,你说死不了就死不了。”
很快。
西人站在格尔木疗养院的正门口。
天己经黑了,西周乌泱泱一片,月色阴沉。
整个疗养院看上去如同一只潜伏在暗中的凶兽,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
无邪更慌了……
但想到小哥在旁边,他松了口气。
转过头,见到小哥正跟在苏长卿身旁寸步不离的跟着,还时不时的嘘寒问暖一句。
无邪心碎了。
“不是……要是有危险,保护他还是保护我啊!”
苏长卿现在脸色好了许多,他目光平静的看向格尔木疗养院,淡淡道:
“进。”
说完。
西人迈步走了进去。
无邪连忙从包里翻出来一个手电筒照了起来。
“咳咳,灰尘好多,应该废弃很久了吧?”
苏长卿站在昏暗的走廊中,折扇轻摇,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西周斑驳的墙壁。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角落里一个看似普通的书柜上,嘴角微微上扬。
“就是这里。”
他轻声道,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无邪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个书柜,疑惑道:
“这不就是个普通书柜吗?”
苏长卿没有回答,而是缓步上前。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书柜边缘的灰尘,动作优雅而精准,
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突然,他的手指在某处微微一顿。
“看好了。”
苏长卿说着,右手在书柜侧面某个不起眼的凸起处轻轻一按。
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疗养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黑眼镜挑了挑眉:“哟,机关术?”
书柜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后面黑洞洞的通道。
一股陈腐的冷风从通道中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味。
无邪惊讶地张大嘴:“这...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
苏长卿收起折扇,平静的看了一眼无邪。
“这么明显,傻子都看……你看不出来?”
无邪:“……”
“有时候跟你走在一起,我是真的挺无助的。”无邪脸一黑。
黑眼镜用手电筒照向通道:“看样子是往下的,楼梯很陡,小心点。”
苏长卿率先迈步,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对这里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
张启灵紧随其后,始终保持着能随时出手保护的距离。
无邪跟在后面,手电筒的光束在狭窄的通道里晃动。
他注意到墙壁上有些奇怪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反复刮擦过。
“这些痕迹...”无邪刚想发问,却忽然发觉。
这些痕迹像是……
人的抓痕?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苏长卿站在门前,伸手轻轻抚过门上的花纹。
无邪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寒症未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