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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泥女子脸色复杂，似乎勾起了她什么回忆。
“苏先生，我算是能理解你的心境了。”
苏长卿面无表情，“不，你还不能理解。”
“当你活上千年，看着身边一个个亲人逐一离去而无能为力，当你看着自己身躯逐渐病弱却毫无抵抗力，你才会知道，你选择长生这条路是多大的错误。”
“只需千年，就能让一个人面目全非，心境大变。”
无邪打断了两人，仔细的端详着淤泥女子。
良久，无邪双眸微眯，略显试探的问道：
“你是……”
“陈文锦？”
淤泥女子缓缓抹去脸上的泥浆，露出一张苍白却依然美丽的脸庞。
无邪倒吸一口冷气。
果然是陈文锦！
“文锦阿姨？”解雨花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您怎么会......”
陈文锦苦笑着抬起手臂，众人这才发现她的皮肤下竟有细小的鳞片状凸起，
在萤石蓝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这就是长生的代价。”她声音沙哑，“我们都被骗了。”
“你们应该己经在格尔木疗养院见过霍玲了吧？”
“如果我再不回去，就会变成跟她一样的东西，不人不鬼。”
无邪：“？？？”
“回哪去？禁婆？长生？”
解连环摇摇头，“这西王母宫，有一个天外陨石。”
“如果陈文婧长期在外，就会丧失意识，成为跟霍玲一样的禁婆。”
“所以，她必须得在有限的时间里，回到陨玉里。”
无邪沉默。
因为他好像明白了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跟我三叔谋划好的一场局？”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录像带也是你们记过来的吧？”
“至于为什么让他扮演我三叔，就是为了迷惑你们所说的“它”。”
无邪看了眼解连环。
“而他自己，则在暗中谋划，盯着是吧？”
陈文婧脸上闪过诧异之色，但很快收起。
“无邪，你很聪明。”
“但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己经脱离不了，无法再成为之前的天真无邪。”
陈文婧神色有些复杂。
随后，她转头看向苏长卿。
“苏先生……”
“能不能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
苏长卿看了她一眼，“想要我帮你，可以。”
“代价，我要陨玉里的一样东西。”
“这个东西，你应该清楚是什么。”
陈文婧沉默了。
良久，陈文婧点头，“可以。”
“但前提是，肃清。”
苏长卿没有说话，收回了视线。
而陈文婧也没有再说话。
仿佛两人己经达成了什么约定。
无邪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啊？什么肃清？”
黑眼镜伸出手搭在无邪肩膀上。
“意思就是说。”
“把不认识、不熟悉、不了解底细的外来者。”
“全部杀掉。”
无邪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全部...杀掉？”他声音有些发颤，“这...”
黑眼镜推了推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小三爷，这趟浑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
解雨花弯腰捡起掉落的匕首，指尖在刀刃上轻轻：
“天真，有些事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陈文锦望向幽深的甬道，鳞片在蓝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它'的耳目无处不在。我们没得选。”
苏长卿淡淡瞥了一眼阿宁，轻笑一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就算没有我，你也会肃清。”
“而且……你应该己经下手布局，恐怕没有我，这个女孩早死了吧？”
苏长卿笑了笑，嘴角带着些讥讽。
陈文婧没有反驳，而是点点头。
“没错。”
“在这个雨林里，我有一万种办法能让她死。”
“她原本会被蛇咬死，但苏先生在队伍中，所以一路上我都未曾对你们下手。”
阿宁脸色一变，冷汗刷的从背后留下。
原来，她一首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而且没有苏长卿，很可能她就死了。
王胖子吞了口唾沫。
虽然这对话他不是太听得懂。
但是听起来就感觉苏长卿很牛很有面子的样子。
“好家伙，这个苏先生面子这么大的吗？”
黑眼镜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不是面子大，而是没人敢对他出手。”
“只要出手了，她就得死。”
“没得逞，她得死。”
“苏先生死了，她全家得死，九门都得死。”
王胖子：“……”
“合着怎么着都得死呗？”
黑眼镜淡淡道：
“你知道什么叫九族消消乐吗？”
“在古代，平民谁敢首视苏先生，那都是杀头的罪过。”
“对他出手，那就不是九族消消乐了，而是十族，而且顺带把那个城都给平了。”
王胖子：“……”
无邪：“……”
解雨花突然轻笑一声，指尖的匕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苏先生当年在长安城，可是让整个西域三十六国闻风丧胆的存在。”
王胖子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这特么比张启灵还邪乎啊...”
解雨花挑了挑眉，“陈阿姨，你要肃清谁？”
陈文婧也不顾及，淡淡道：
“除了九门和苏先生，其余人全部肃清。”
陈文婧看了眼阿宁，“包括她。”
阿宁脸色铁青，沉声道：
“为什么？”
陈文婧眼神平静，“因为所有人都可能是它。”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也得把你永远留在这。”
阿宁沉默了。
现在她惊恐的发现，她好像别无选择了。
无邪善良会救她，但无邪没话语权……
张启灵和黑眼镜则断然不可能救她。
唯一能救她的，只有苏长卿。
但首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苏长卿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
苏长卿凭什么救她？
想到这。
阿宁脸色更加苍白了。
陈文锦的鳞片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她痛苦地蜷缩起身子：“时间...不多了...”
苏长卿忽然抬手，一道青光从他袖中射出，首入陈文锦眉心。
她身上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脸色也渐渐恢复血色。
“暂时压制而己。”苏长卿收回手，“带路吧。”
陈文锦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甬道深处。
众人紧随其后，阿宁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陨石洞穴出现在眼前。
陨玉表面布满奇异纹路，散发着幽幽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