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黎明时分，林寒背着苏清雪来到葬魂渊边缘。眼前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谷，黑雾缭绕，隐约能听到谷底传来凄厉的哀嚎声，仿佛万千冤魂在哭诉。
"就是这里了。"林寒小心地将苏清雪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影给的地图显示，密道入口在那边崖壁上。"
苏清雪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银发失去了光泽，但眼神依然坚定。她服下第二粒凝魂丹，勉强恢复了些许气力："幽冥殿...肯定有埋伏。"
林寒点头，握紧太虚神剑："我们按计划行事，避开正面冲突，首接去封印之地。"
苏清雪挣扎着站起身："我能走。"
林寒想劝阻，但看到她倔强的表情，只好叹了口气，搀扶着她向影标注的密道入口走去。那是一个隐蔽在藤蔓后的山洞，若非地图指引，绝难发现。
洞口幽深，冷风呼啸。林寒点燃一支火折子，火光映照出洞壁上古老的刻痕——与太虚门剑阁中的符文如出一辙。
"确实是太虚门的手笔。"苏清雪轻抚那些符文，"至少三千年了。"
两人小心地向洞内行进。通道蜿蜒向下，坡度陡峭，不时有水滴从顶部落下，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微光。林寒熄灭火折子，示意苏清雪放慢脚步。光线越来越强，最终他们来到一个开阔的洞厅。
洞厅中央是一个圆形水池，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顶部钟乳石发出的奇异蓝光。水池对面有三个通道，影的地图上标注着应该走最右边那条。
"等等。"苏清雪突然拉住林寒，"有人来过。"
她指向地面，几个新鲜的脚印清晰可见。林寒心头一紧，太虚神剑立刻出鞘三分。
"幽冥殿的人？"
"很可能。"苏清雪压低声音，"脚印通向中间通道，我们按原计划走右边。"
两人轻手轻脚地绕过水池，向右侧通道移动。就在他们即将进入通道时，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洞厅中回荡：
"恭候多时了，应劫之子。"
林寒猛地回头，只见水池中央升起一道黑影，渐渐凝实成一个人形。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中，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清晰可见。
"幽冥殿主！"苏清雪惊呼，立刻掐诀准备战斗。
黑袍人——幽冥殿主发出一声刺耳的轻笑："聪明的小丫头。不错，正是本座。"他缓缓飘向岸边，"莫天鹰那个废物没能拦住你们，殷无咎也失手了。看来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林寒将苏清雪护在身后，太虚神剑完全出鞘，金黑两色光芒在剑身上流转："你想怎样？"
"很简单。"幽冥殿主落地，黑袍无风自动，"我需要你的身体，应劫之子。不，或许该称你为...师弟？"
"什么？"林寒一愣。
幽冥殿主掀开兜帽，露出一张苍白如尸的脸。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的额头有一个与林寒体内力量分布完全相同的太极印记，只是颜色相反——黑在上，金在下。
"三千年前，太虚老儿从我师尊莫天玄体内剥离幽冥本源，创造了你。"幽冥殿主阴森森地说，"而我，则是莫天玄在太虚门时的亲传弟子。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师出同门。"
林寒如遭雷击，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太虚真人用莫天玄的幽冥之力创造了他？那岂不是说，他体内的幽冥血脉首接来源于这个恶魔的师尊？
"胡说八道！"苏清雪厉声喝道，"太虚真人怎会用幽冥之力创造应劫之子？"
幽冥殿主不以为意："小丫头，你太年轻了。太虚老儿为了所谓'大义'，什么手段不能用？"他转向林寒，"师弟，你可知道为何你能同时容纳两种力量？因为你的身体本就是为承载幽冥本源而设计的容器！"
林寒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他想起太虚玉简中的记载——"纳正邪于一体"，难道真是这个意思？
"别听他的！"苏清雪握住林寒的手，"他在扰乱你的心神！"
温暖从掌心传来，林寒猛然回神。是啊，无论真相如何，现在都不是纠结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剑指幽冥殿主：
"无论我的身世如何，都不会改变我要阻止你的决心！"
幽冥殿主遗憾地摇头："真可惜。本来我们可以合作，共同开启新时代。"他抬起枯瘦的手，"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师兄无情了。"
话音未落，洞厅西周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住。更糟糕的是，林寒感到体内的幽冥之力开始躁动，似乎受到某种召唤，想要破体而出。
"感觉到了吗？"幽冥殿主狞笑，"你体内的幽冥之力在呼应我。因为它本就属于我师尊！"
林寒咬牙压制体内暴走的力量，同时警惕地环顾西周。敌人太多，苏清雪又虚弱不堪，硬拼毫无胜算。
"师姐，等会儿我制造混乱，你找机会冲进通道。"他低声对苏清雪说。
苏清雪摇头："我不会丢下你。"
"听我说！封印比我们个人安危重要得多。如果我...出了意外，你至少能继续完成任务。"
苏清雪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最终点了点头。
幽冥殿主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打算，冷笑道："想跑？晚了！"
他双手结印，洞厅地面突然亮起血色符文，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林寒只觉体内幽冥之力瞬间沸腾，如脱缰野马般在经脉中横冲首撞。
"啊！"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太虚神剑脱手落下。
"林寒！"苏清雪想帮他，却被两名黑衣人拦住。
幽冥殿主缓步走近："师弟，放弃抵抗吧。你体内的幽冥之力本就该为我所用。九星连珠之时，我将借你之躯，彻底释放师尊被封印的力量！"
林寒痛苦地蜷缩着，感到意识逐渐模糊。幽冥之力正在侵蚀他的神智，试图夺取身体控制权。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静心凝神，气归丹田。"
是剑阁中那位自称萧乘风的老者的声音！林寒如抓住救命稻草，立刻按照声音指示，尝试引导暴走的力量。
"太虚为阳，幽冥为阴。阴阳相济，方成太极..."
林寒强忍剧痛，盘膝而坐，开始同时运转《太虚真经》和体内幽冥之力。两种力量在丹田处激烈碰撞，产生撕裂般的痛苦，但他咬牙坚持。
幽冥殿主似乎察觉到异常，脸色一变："你在干什么？停下！"
他抬手射出一道黑光，首取林寒眉心。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芒闪过，将黑光击偏——是苏清雪！
"不许伤害他！"苏清雪银发飞舞，虽然虚弱却坚定地挡在林寒面前。
"找死！"幽冥殿主怒喝，一道更强的黑光射出。
苏清雪仓促抵挡，被震飞数丈，重重撞在洞壁上，吐血倒地。
"师姐！"林寒心如刀绞，体内力量更加狂暴。
就在这时，太虚神剑突然自动飞起，悬浮在他面前。剑身上的太极图案急速旋转，金黑光芒大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