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苏野过得极其不顺。
先是“野火”在城南的一个秘密据点突然被不明人士端了——据点里的武器和资料被洗劫一空,留守的三个兄弟也受了伤。调监控查了三天,线索最终指向陆氏集团的死对头,那个以阴狠著称的张副总。
接着是她常去的那家地下格斗场,昨晚突然被匿名举报,警察查封时,她刚结束一场热身赛,差点被堵在里面。她用备用通道翻墙跑出来时,后腰被铁丝网划了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苏野坐在公寓的沙发上,一边用碘伏消毒伤口,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张副总的资料,眼神冷得像要结冰。她知道,这两件事绝不会是巧合。张副总没那个本事查到“野火”的据点,更不可能知道她的行踪——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那个人,十有八九是陆烬。
他想用这种方式逼她低头?
苏野嗤笑一声,把沾了血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她苏野这辈子,就没学过“低头”两个字。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本市。她皱了皱眉,划开接听键。
“苏野。”电话那头传来陆烬的声音,带着点不正常的沙哑,像是喉咙被砂纸磨过,“过来。”
“不去。”苏野想都没想就拒绝。
“我在你公寓楼下。”他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些,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脆弱,“我不舒服。”
苏野的动作猛地一顿。她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往下看——路灯的光晕里,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陆烬就靠在车门上。他没穿外套,只穿着件单薄的白衬衫,身影比平时看起来单薄了不少,脸色在灯光下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连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有些凌乱。
他看起来……是真的不舒服。
苏野咬了咬下唇,犹豫了足足半分钟,还是抓起搭在门边的外套,快步下了楼。
走到他面前,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淡淡的雪松味扑面而来。她抬手,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覆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烫得她指尖一颤。
“你……”她想问他是不是发烧了,话还没说出口,陆烬却像是突然找到了支撑点,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手腕,猛地把她拽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烫得惊人,像个正在燃烧的火炉,可苏野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发抖——不是冷的,是那种极致失控后的恐惧,像个溺水的人,只能死死抓住眼前唯一的浮木。
“别离开我……”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们都说……都说我留不住东西……妈妈留不住,爷爷也留不住……苏野,你别走……”
苏野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陆烬卸下所有防备的样子。没有了商场上的冷酷,没有了面对她时的偏执,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脆弱,像个迷路的孩子,把所有的安全感都寄托在她身上。
颈窝处传来湿热的触感,是他的眼泪吗?这个认知让苏野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
她迟疑了很久,才缓缓抬起手,轻轻放在他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