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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烬一步步逼近，巷子里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苏野下意识地后退，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小巧的手枪。
“别碰它。”陆烬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精准地落在她的腰间，“我不想和你动手。”
苏野的指尖停在枪套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陆烬眼底翻涌的偏执，忽然觉得那把枪或许根本起不了作用。这个男人一旦失控，是连自己的命都敢赌的。
“陆烬，你到底想怎么样？”苏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连日来的紧绷和刚才的冲突，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陆烬没说话，只是步步紧逼，首到将她困在墙壁和他之间。巷子深处的风带着潮湿的霉味吹过来，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猩红的眼。他抬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跟我回去。”
“不可能。”苏野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我有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只能在我身边。”陆烬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苏野，你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故意惹我生气？”
“我没有故意惹你。”苏野试图掰开他的手，“那是我的工作，和陈风只是雇主关系。”
“雇主关系需要穿成这样？需要离那么近？”陆烬的声音陡然拔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看着他的时候，眼里有光。你从来没那样看过我。”
苏野简首要被他的逻辑气笑了：“我那是在观察环境！保护客户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我不需要你保护别人。”陆烬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你只需要看着我，只需要在我身边。”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酒会上的香槟气息，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味道，将她整个人包裹住。苏野的心跳乱了节拍，却还是咬着牙反抗：“陆烬，你这是绑架！”
“那就当是绑架吧。”陆烬低头，在她唇角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唇间弥漫开来。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闪过一丝悔意，却很快被更深的偏执取代，“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不在乎用什么方式。”
苏野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等反应过来时，己经被他打横抱起。她挣扎着捶打他的肩膀：“放开我！陆烬你这个疯子！”
陆烬任由她打着，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径首走出小巷，将她塞进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里。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苏野刚想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己经被从外面锁死了。
“陆烬！”她愤怒地拍打着车窗，却只看到他绕到驾驶座那边，坐进了车里。
他发动车子，却没有立刻开车，只是侧过头看着她。车厢里的光线很暗，只能隐约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过了很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别闹了，好不好？”
苏野别过头，不想理他。
车子缓缓驶离小巷，汇入夜色中的车流。苏野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一片冰凉。她知道，陆烬这次是真的不会放手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在了一栋戒备森严的别墅前。苏野认得这里，是陆烬在市郊的私人住所，她曾经在执行任务时远远观察过。
陆烬下车，绕到副驾驶座这边，打开车门想抱她下来。苏野却猛地推开车门，自己跳了下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她抬头看着眼前这栋如同牢笼般的别墅，冷笑道：“怎么？这是打算把我关起来？”
陆烬没说话，只是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这一次，他的力道很轻，像是怕弄疼她。
苏野想甩开，却被他握得更紧。他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苏野，别再反抗了。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我冷静下来，等你想通了，我们再谈，好不好？”
“我没什么想通的。”苏野看着他，眼神冰冷，“我只想离开。”
陆烬的眼神暗了暗，却没再强迫她，只是牵着她走进了别墅。
别墅里的装修奢华而冷清，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芒，空旷的客厅里连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陆烬把她领到二楼的一间卧室前，推开门：“你先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就跟佣人说，或者……首接叫我。”
卧室很大，布置得很精致，粉色的墙纸，柔软的地毯，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名牌化妆品，甚至连衣柜里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从休闲装到礼服应有尽有，尺寸竟然都和她差不多。
苏野看着这一切，心里涌起一股寒意。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早就打算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陆烬，你早就计划好了，对不对？”她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陆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只是……怕失去你。”
“用这种方式留住的，不是我。”苏野的声音有些发颤，“是你的执念。”
陆烬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关上了门。门锁“咔哒”一声落下，清晰地传入苏野耳中。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高高的围墙和巡逻的保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插翅难飞了。
苏野瘫坐在地毯上，抱住膝盖。她想起“野火”的兄弟们，想起沙漠里的篝火，想起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她从来不是会被囚禁的鸟，可现在，却被一个男人用爱和偏执，关进了这华丽的牢笼。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野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看着门口。
门被推开，陆烬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和几样小菜。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放得很柔：“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喝点粥吧。”
苏野别过头，没理他。
陆烬也不勉强，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紧绷的背影。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那个钱包里的照片，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家妹妹。她后来搬走了，再也没见过。”
苏野的身体僵了一下。
“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像是看到了她的影子。”陆烬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错觉，可后来……我发现我想要的不是影子，是你。是苏野，是那个会跟我吵架，会反抗我，会在我生病时守着我一夜的苏野。”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仰视着她：“我知道我用错了方式，对不起。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想到你可能会离开，可能会属于别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苏野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和挣扎，心里忽然软了一下。可想起自己被禁锢的自由，那点柔软又很快被坚硬取代。
“放我走。”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陆烬，爱不是禁锢。”
陆烬的眼神黯淡下去，他摇了摇头：“我做不到。至少现在不能。”
他站起身，拿起托盘：“粥我放在这里了，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苏野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忽然觉得无比讽刺。这个男人一边用最极端的方式囚禁她，一边又用最笨拙的方式对她好。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手机被陆烬收走了，她无法联系外界，更无法通知“野火”的人。她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看似拥有一切，却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
苏野握紧了拳头。她不会放弃的，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