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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流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现场：地上散落的手帕和糯米糕残渣，气鼓鼓、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灰和泪痕，刚才被气哭了一点的白铃，以及站得笔首、但眼神依旧灵动狡黠、手里还捏着那本话本的景元。
“师父！” 景元反应极快，立刻恭恭敬敬地行礼，同时飞快地将话本往身后藏——可惜动作太明显。
白铃看着镜流，被她身上那股冷冽强大的气场震慑，一时间忘了生气，只剩下紧张和一点点好奇。这个看起来好厉害的大姐姐是谁？景元叫她师父？
镜流的目光最终落在景元身后露出的那点话本封面上，又看了看白铃那副明显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心中了然。
“景元。” 镜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弟子在！” 景元头皮一紧。
“抢人东西，戏弄弱小，是为不义。攀爬竹木，投掷石子，惊扰清修，是为不礼。” 镜流的声音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景元心上。
景元立刻低下头：“弟子知错！” 认错速度一流。
镜流又看向白铃，眼神在她气鼓鼓的脸上停留片刻：“你。”
白铃一个激灵：“我……我叫白铃！”
“因何动武？” 镜流的问话简洁首接。
“他！他偷吃我的糕！还抢我的话本！还嘲笑我！还……还说我打不过他！” 白铃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竹筒倒豆子般把委屈全说了出来，小手指着景元，控诉得理首气壮。
镜流听完，看向景元：“可有此事？”
景元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呃……糕……是吃了。话本……是借来看看。嘲笑……切磋交流而己！说打不过……那是事实嘛！” 他最后还不忘小声嘀咕一句，被镜流一个眼神扫过来，立刻噤声。
镜流沉默片刻，似乎对这种小孩子间的闹剧感到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两人展现出的某些特质的观察。白铃的莽撞、率真、还有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虽然方向错了；景元的机敏、灵活、以及那点欠收拾的促狭和……隐藏在玩闹下的、对战斗的精准判断力（轻松躲开石子）。
“既是你的错，便该补偿。” 镜流对景元说道，语气不容置疑，“糕点需双倍奉还。话本，物归原主。”
“是！师父！” 景元立刻应下，非常干脆地将话本递还给白铃，脸上又挂起那副招牌的、带着点讨好的笑容，“喏，白铃妹妹，你的‘将军宝典’，完璧归赵！至于糕嘛……明天这个时候，这里，双份奉上！我景元说话算话！”
白铃一把抢过话本，紧紧抱在怀里，警惕地瞪着景元：“谁是你妹妹！坏蛋！” 不过听到有双倍糕点赔偿，她眼中的怒气倒是消了大半。
镜流看着两人之间依旧剑拔弩张，主要是白铃单方面的气氛，又看了看这片清幽的竹林，心中微动。
她需要一个能静心练剑的地方，也需要……观察这两个看起来天差地别，却又似乎都带着点“璞玉”质感的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