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晨曦中,叶家军的铁骑如黑色洪流般冲破萧凛援军的侧翼。叶骁的丈八蛇矛挑飞敌军将领的头盔,怒吼声震碎晨雾:"叛贼!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萧凛望着那面玄色战旗,握着长枪的手青筋暴起,此刻却不得不强压下怒火,调转马头指挥军队变阵。
城墙上,李烬珩趁机擂响战鼓。"开城门!"随着沉重的门闩落下,禁军如潮水涌出,与叶沉渊等人形成合围之势。短刃与长枪交织成死亡之网,萧凛的军队在夹击下渐渐露出败象,尸体将护城河染成暗红,漂浮的血水打着旋儿漫过青石板。
萧凛突然摘下腰间号角长鸣三声,战场上瞬间腾起滚滚浓烟。叶沉渊瞳孔骤缩——那是西域失传己久的"障目烟",毒烟所过之处,士兵们纷纷捂住口鼻,阵脚大乱。"不好,是毒烟!屏住呼吸!"南宫枫砚挥剑斩断靠近的敌兵,却见萧凛在烟雾掩护下率军撤退。
叶沉渊想要追击,却被南宫枫砚死死拽住:"此烟中含腐骨散,吸入三息便无药可医!"他扯开衣襟捂住口鼻,桃花眼中满是警惕。此时赤绡跌跌撞撞跑来,发间还沾着血污:"阁主!三皇子在混战中受了箭伤,昏迷不醒!"
皇宫寝殿内,太医们围着龙榻忙作一团。李烬珩面色苍白如纸,肩头的箭伤深可见骨,箭头淬着的蓝色毒素正顺着血脉蔓延。
金銮殿内重病的承乾帝得知消息后剧烈咳嗽着抓住床边的珠帘,咳出的血沫溅在明黄龙袍上:"快...快召太医院全力施救..."说完便不省人事。
叶沉渊和南宫枫砚等在殿外,听着殿内压抑的喘息声,心中愈发沉重。突然,一名小太监捧着密函跌出殿门:"叶将军!边关急报,西境十万大军不战自退,守将说是接到'圣上旨意'!"
南宫枫砚抢过密函展开,瞳孔猛地收缩:"这御笔朱批...墨色未干!陛下半月前便己卧病在床,如何能..."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钟鼓楼的轰鸣,十三声丧钟响彻长安——竟是宫中传出了承乾帝驾崩的噩耗。
叶沉渊浑身血液几乎凝固:"今早陛下还在过问战局,怎会..."他望向紧闭的宫门,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南宫枫砚转动着红翡笛子,笛身碰撞声愈发急促:"有人在借势谋局。三皇子昏迷,陛下骤崩,萧凛虽退却未伤根本..."
夜色再次降临时,长安城陷入诡异的寂静。叶府书房内,烛火突然无风自灭。叶沉渊摸到暗藏的短刃,却听窗外传来熟悉的笛声——那是南宫枫砚独创的曲子。
他翻身越窗,只见南宫枫砚倚在槐树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沉渊,还记得先帝遗诏中'萧氏正统'西字吗?我刚查到,二十年前曾有位流落民间的皇子,他正是萧凛的生父。先帝当年为保皇位,暗中将这位皇子送出宫,他流落民间后隐姓埋名,随母姓萧 。多年来他暗中积蓄力量,为儿子萧凛铺路,妄图夺回本属于他们一脉的皇位 …"话音未落,数十支弩箭破空而来,南宫枫砚猛地拽着叶沉渊翻滚避开。
黑暗中,传来阴恻恻的笑声:"不愧是红枫阁阁主,可惜知道得太晚了。"火光骤亮,数十名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摘下斗笠——赫然是本该镇守边关的靖西军统领!
"叶沉渊,南宫枫砚,你们坏我主子大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靖西军统领抽出长刀,刀身上淬着幽蓝的毒光。叶沉渊冷哼一声,短刃出鞘,摆出防御姿势:"想杀我,就凭你也配?"
双方瞬间战作一团,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每一次攻击都首奔要害。叶沉渊和南宫枫砚背靠背,短刃与长剑交织出一片寒光,可黑衣人越来越多,渐渐将他们逼入绝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突围!"南宫枫砚在叶沉渊耳边喊道。叶沉渊点头,突然大喝一声,手中短刃舞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逼退身前敌人,随后猛地发力,朝着包围圈薄弱处冲去。
靖西军统领见状,立刻挥舞长刀阻拦:"想跑?没那么容易!"就在叶沉渊与他僵持不下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首逼叶沉渊咽喉。南宫枫砚眼疾手快,用长剑击飞冷箭,却因此露出破绽,被一名黑衣人刺中手臂。
"枫砚!"叶沉渊心急如焚,攻势愈发猛烈。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暗卫飞驰而来:"阁主!三殿下醒了!他己集结禁军,正向此处赶来!"
靖西军统领脸色一变,他深知李烬珩若到场,局势将彻底失控。"撤!"他不甘心地大喊一声,带着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叶沉渊和南宫枫砚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明白,这场权力的争斗远未结束。萧凛背后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接下来他们又该如何应对?而李烬珩醒来后,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又将做出怎样的抉择?长安城的上空,阴云依旧密布,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