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2001 年 11 月 10 日深夜，日内瓦湖畔的风裹着寒意灌进酒店房间。林小满盯着电视里 WTO 会议现场的首播画面，指甲在 “入世通过” 的字幕上轻轻。突然，BP 机震动起来，陈丫蛋发来的代码带着火药味：“林总！欧盟刚发布新规，说咱们的艾草抗菌面料会导致皮肤过敏！”
她猛地起身，却撞翻了桌上的保温杯。深褐色的艾草茶泼在萧砚舟连夜整理的《WTO 贸易条款解读》上，晕开的水痕像极了 19 章里千年虫危机时，他衬衫上的咖啡渍。“小心烫。”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砚舟己经拿着毛巾半跪在地上擦拭，白衬衫领口的第二颗纽扣又不知去向 —— 这己经是这个月丢的第三颗。
“萧大哥，这次恐怕比千年虫还难缠。” 林小满蹲下来帮忙，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背上的创可贴。那是昨天调试新设备时被齿轮划伤的，此刻却被他藏进了袖口。萧砚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文件上某个条款：“他们修改了《欧盟化妆品原料清单》，把艾草列为‘高风险植物’。”
正说着，大哥大突然响起国际长途。山田浩二的声音裹着笑意从听筒里传来：“林小姐，听说中国刚入世？可惜，你们的‘土药方’恐怕要被文明世界淘汰了。” 林小满握紧电话，瞥见窗外远处的喷泉在灯光下变换色彩，突然想起 20 章在日内瓦谈判时，山田无名指上那枚婚戒 —— 此刻，戒指上的钻石大概正随着他的笑声闪烁。
“别急。” 萧砚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从行李箱底层翻出个古朴的木盒，里面是泛黄的中医药典籍，还有半块干枯的艾草标本。“我祖父当年在药铺当学徒，这些本子里记着艾草的二十三种炮制方法。” 他翻开一页，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欧盟的检测标准只针对生艾草，我们只要证明...”
“证明经过七蒸七晒的艾草，抗菌率提升三倍，致敏率反而下降！” 林小满眼睛一亮，突然发现萧砚舟的袖口露出半截红绳，上面串着颗圆润的鹅卵石 —— 那是 17 章金融风暴时，她在海边捡的，随手送给了他。
两人对视的瞬间，空气突然变得温热。萧砚舟慌忙低头翻书，耳尖却红得像熟透的柿子：“我联系了国内高校的实验室，用现代光谱仪分析古法炮制的分子结构...”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 BP 机打断，沈逾白发来紧急消息：山田浩二控股了全球 70% 的艾草种植基地。
“这老狐狸！” 陈丫蛋的骂声从大哥大里传来，背景音是纺织机的轰鸣声，“他把市面上的艾草全囤了，想卡咱们的原料！” 林小满握紧拳头，却感觉掌心被轻轻按住。萧砚舟不知何时己经戴上了白大褂，眼神坚定：“还记得 18 章纳斯达克听证会上，我们展示的纳米提取技术吗？或许...”
“用纳米技术从艾草残渣里提取有效成分！” 林小满眼睛发亮，突然发现萧砚舟领口沾着片茶叶 —— 那是她刚才打翻的艾草茶留下的。她伸手想帮他拿掉，却被他先一步抓住手腕：“等解决了危机，我请你喝真正的西湖龙井。”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在寂静的房间里荡起涟漪。
窗外，日内瓦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林小满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突然想起 千年虫危机时，那个共同等待系统重启的深夜。有些东西，就像这艾草的香气，越在困境中，越能散发出独特的芬芳。而这一次，她要让全世界知道，中国的 “土药方”，也能在国际标准的战场上，打出漂亮的一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