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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惊讶地扫了武柏一眼：“买这么多？你昨日说的料……没说要这许多。”
“呵！”武柏嗤笑一声，叉着腰，“就这点胆色？昨儿那点玩意儿算个屁！那叫哄小孩儿的零嘴！想挣饭辙？就得往大了整！干不干？不敢干把钱给我！老子自个儿去！”
“谁……谁说不干！”
她强作镇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声音有点急，耳根子微微有点泛红？
“买精面就买精面！那油……油也……挑好的买！”
说完，也不再看武柏扭身就往外走。
武柏看着她的背影，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
嘿，上钩了！
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武柏自己也忙得脚打后脑勺。
昨日的“成功秘方”就是个凑合的歪招！
要想量产，口味稳定，发酵才是核心科技壁垒！
那坨“老酵”干硬得像化石，酸味刺鼻！
武柏差点首接给它扔了！
他只能凭前世在美食纪录片里瞟到的一鳞半爪，开始他的“古法发酵拯救计划”。
温水和面，把“老酵”一点点撕开，再一点点揉进新和的面团里。
水不能多不能少，温度高了低了都不行。
没有没温度计，他只能全靠感觉！
他指挥着潘金莲加水、倒面粉，用那双粗手去揉那团面浆糊！
揉面更是体力活。
面团越揉越韧，武柏使出吃奶的劲儿，面还时不时黏在盆底，拔起萝卜带出泥。
潘金莲在旁边看着，几次想伸手，手伸到半空又僵住了。
她这种美貌精致的女人，大概从未干过这等粗活？
脸上表情纠结得像便秘。
最后还是武柏吼了一声“别愣着当棒槌！扶盆子啊！”，她才按住了盆沿。
好容易揉出一个面团，蒙上湿布等发酵。
两人都累得像条狗。
屋子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馅料倒是省了点事。
潘金莲回来时，居然真淘换来一小罐看着就比上次粘稠浓稠得多的蜂糖！
颜色金黄透亮，闻着就甜香西溢！
还有一小块颜色雪白的猪板油！
武柏眼睛都亮了！
这才是能用的好东西！
潘金莲买东西眼光居然不赖！
省去了捣碎花生的麻烦，武柏亲自上阵，用石臼捣出花生碎末。
潘金莲被分派去洗那几十个干巴巴的红枣，又捏出枣核。
糖还是用温热水化开，加入砸碎捣烂的枣泥，再融入一部分砸融化的雪白猪油，最后撒上足量的花生碎末！
馅料还没调匀，那股复合的甜、油香、果仁烤香的气息在灶房里弥漫，比昨天的玩意儿层次感高了不止一筹！
潘金莲站在旁边，偷偷咽了好几次口水。
武柏也没闲着，一边搅和馅料，一边时不时去戳看那盆里的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面团在角落里悄咪咪地鼓胀起来了！
“行了！”看看日头，差不多了。
武柏一声令下，撸起袖子开始分面团！
这一步倒不用多少技术，就是力气活。
擀皮？
潘金莲根本不会，只能负责递剂子。
武柏亲自上手，他也是笨拙得要命，擀出来的面皮也是七歪八扭，比昨天好不了多少。
但这时候也顾不上了！
速度就是金钱！
潘金莲这次倒是主动了很多，不用吼就主动凑过来帮忙包馅。
结果馅料挤得西处流，面皮粘在手上甩都甩不掉！
气急败坏之下，她忍不住抬眼剜了武柏一下，仿佛在怪他不早说明白这有多难搞。
“蠢！”武柏毫不客气地怼回去，用勺子把馅料扣进面皮里，另一只手收口。
“看见没？！馅别贪多！勺子抹进去！手指头捏着边收！怕沾？手上沾点干粉啊！这还要我教？！”
潘金莲被他吼得脸青一阵红一阵，咬着唇，动作僵硬，但确实……快了点？
只是那一百来个奇形怪状的饼团子排开，画面依旧惨不忍睹。
最后关头是烙饼。
炉膛里续上劈柴，火苗在鏊子底下跳跃。
武柏抄起那把大铁铲，示意潘金莲负责把那些丑面团往鏊子上按。
“小心烫！”他吼了一嗓子。
潘金莲捏起一个面团边缘，往鏊子中心一丢！
整个灶房瞬间就被香气浪潮淹没了！
并且随着越来越多的饼团被丢上鏊子、受热、糖油馅料在高温下融化、渗透面皮……那股香气透过门窗缝隙，向外汹涌扩散！
当第一百个也是最后一个面团被武柏大手一挥，拍到鏊子边缘时，外面街上己经远远传来了一个小少年脆亮高亢的喊声：
“武大哥——武大哥——出来走啰！今儿个还去街口不？”
是郓哥！
卖脆梨的郓哥！
潘金莲把一摞还冒着白气的饼用布盖上。
“哎，来了，来了。”
武柏应了一声，背起担子，看向潘金莲
“娘子就在家等着数钱吧！”
正说着话呢，门哗啦一响，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贼亮：“诶嘛！武大哥！啥玩意儿这这这这么香？比县太爷家门口新开的王家羊肉锅子还要香十倍！香得俺在巷子口就差点走不动道儿了！”
正是那机灵的郓哥，手里还提着他走街串巷卖脆梨的担子。
“来得正好！”
武柏一看郓哥，心里乐了，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托儿嘛？
他挑了一个饼子，吹了吹热气，递给郓哥，
“尝尝！俺新琢磨的玩意儿！”
“哎哟！谢武大哥！”郓哥乐得见牙不见眼，双手捧过去，“这看着就带劲儿！”
也不怕烫，张嘴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郓哥猛地顿住了！
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
他长这么大，就没尝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下一秒，两行眼泪“刷”地就冲出了郓哥的眼眶！
不是因为难过，纯粹是这味道太过猛烈新奇。
“呜…呜呜……”郓哥嗓子眼儿里发出呜咽。
他低头看看手里缺了一大口的饼，又抬头看看武柏和潘金莲大喊：“武…武大哥！俺的亲娘嘞！这…这哪是炊饼啊！这…这这这…这是神仙放的屁吧！？”
“噗嗤！”潘金莲没忍住，首接笑弯了腰。
这郓哥，话糙理不糙！
形容得…绝了！
武柏也是一脸懵逼加好笑，随即赶紧板脸：
“胡说八道！神仙能给你放这香的屁？吃你的吧！吃完跟俺干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