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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走廊染成琥珀色。
林夜终于在实验室门口站定。
他特意换了件没有军衔标识的黑色卫衣，手里拎着从黑市弄来的巴西咖啡豆。
资料显示，怜风在超神学院时期曾用三个月工资换过半磅这种咖啡豆。
"未经授权的访问。"
虹膜识别系统发出警告，林夜却看见门缝里漏出的蓝光突然摇曳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怜风，我是来赔礼道歉的。"
沉默持续了足有三十秒。
就在林夜怀疑自己是否被无视时，磁吸门突然无声滑开。
实验室里充满了臭氧和焊锡的味道。
全息星图在天花板上流转。
怜风正蹲在地上调试一台微型量子对撞机，后颈的碎发被静电吸得。
"基地指挥官亲自来道歉，这可比反物质泄漏警报更罕见。"
她头也不抬，手里的镊子精准夹起比尘埃还小的元件。
"说吧，是想让我签署特殊能力使用协议，还是要在我大脑里装情绪稳定剂？"
林夜注意到她用了"装"这个词，而非"植入"或"安装"。
他蹲下来，将咖啡豆放在她伸手可及的位置："其实是想请教您一个科学问题。"
怜风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瞳孔在蓝光中收缩成细线。
林夜趁机递上数据平板："上周监测到您神体化时，引力场波动与仙女座M31星系的异常脉冲同步率达到89%，这是否与您提到的'虚空共鸣'理论有关？"
镊子夹着的元件突然掉落，在金属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怜风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两下，这是她在超神学院时被质疑学术观点的应激反应。
但这次，她接过平板的指尖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居然看过我十年前的未发表论文？"
"不止看过。"
林夜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折叠的打印纸，那是他熬夜整理的理论推导笔记。
"您假设神体基因链能作为虚空能量的共鸣腔体，但缺少实测数据。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协调第七舰队的观测站，在蟹状星云爆发期为您提供实时数据..."
"为什么？"
怜风突然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某种尖锐的试探，"是为了控制我的力量，还是真的认为这个理论有价值？"
窗外的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林夜看见怜风单眼镜片上倒映的自己。
那个表情认真的男人，不再是战术会议上言辞犀利的指挥官。
而是像个真正的求知者般前倾着身体：
"因为我见过您用计算尺敲碎过虚空生物的核心，也见过您在医疗舱给受伤的机械卫兵画维修图纸。
力量本身没有善恶，但使用力量的人需要伙伴，而不是失控者。"
沉默再次降临，但这次带着某种流动的温度。
怜风突然伸手扯下碍事的护目。
她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敲击，星图投影突然变换成复杂的数学模型：
"如果用反物质引擎作为共鸣增幅器，需要解决的不是能量输出，而是..."
"而是神体与机械装置的神经兼容度。"林夜接过话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色徽章。
怜风的目光在徽章上停留了三秒，突然伸手打开旁边的冰柜。
当看见里面整齐码放的速溶咖啡时，她终于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