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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渊和蒋雨熙的低声交谈，在旁人看来，竟带上了几分打情骂俏的意味。
“徐渊！你有种就别缩在女人背后！滚出来跟我堂堂正正干一架！”马强气得额头青筋跳动，但被身旁的余光死死拉着，根本无法越过蒋雨熙这块人形盾牌去揪徐渊。
不远处的叶诚看着心上人被徐渊牢牢圈在怀里，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他太清楚徐渊的睚眦必报，若这次不能彻底解决徐渊，事后倒霉的必然是自己。他只能强忍着，袖手旁观。
余光则没有叶诚的顾虑，他双眼赤红地瞪着徐渊，试图激将：“徐渊！你还算个男人吗？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你要真是个男人，就放开蒋雨熙，出来跟我单挑！”他比表哥马强多了点心眼，只想把徐渊骗出来方便群殴。
然而，在徐渊面前，这点伎俩如同儿戏。真要论起脸皮的厚度和无耻的境界，十个他们加起来也望尘莫及。
徐渊不仅没松手，反而将下巴懒洋洋地搁在蒋雨熙的肩头，语气带着十足的无赖：“省省力气吧。告诉你们，我就喜欢躲在女人后面，我就乐意吃软饭。你们眼红？有本事也找个这么漂亮的盾牌挡在前面啊？可惜啊，你们没这福分。”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气得马强和余光差点当场吐血。
这番无耻至极的宣言也让蒋雨熙羞愤难当，她下意识想拧徐渊腰间的泄愤，却被徐渊眼疾手快地再次擒住了手腕，捏在掌心把玩。
“够了！给我上！先把那女的拉开，再把姓徐的狗腿给我打折！”马强的理智彻底崩断，厉声下令。他对徐渊当着自己的面还敢如此挑衅的行为忍无可忍。
“呜——呜——呜——”
就在混混们蠢蠢欲动之际，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喧嚣，由远及近。
几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如同神兵天降，瞬间刹停在校门口。全副武装的警察鱼贯而下，迅速将聚众的混混们反包围起来。在警棍威慑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混混们瞬间如霜打的茄子，纷纷抱头蹲下。
“所有人！抱头蹲下！不许动！”赵警官的厉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马强懵然、余光惊恐的目光中，安全脱困的徐渊反客为主。他松开蒋雨熙，笑嘻嘻地指着人群，声音洪亮地开始检举：“警官，这些小喽啰都是被裹挟的，主犯是那个马强，还有这个余光！就是他们两个指使的！”
赵警官疑惑地打量徐渊：“你是？”他奉命救的是蓝队的千金蒋雨熙，眼前这精神小伙是哪位？
徐渊瞬间挺首腰板，一手还自然地搭在蒋雨熙肩上，正气凛然地说：“警察叔叔好！我是蒋雨熙的同学徐渊！刚才这群暴徒企图伤害我们班长，我挺身而出奋力保护她，虽然击退了数人，但双拳难敌西手，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他信口开河，仿佛刚才那个拿人当盾牌的不是他本人。
蹲在地上的余光和马强听得瞠目结舌，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旁边的叶诚也听得牙根痒痒，心里愤懑的同时，竟也诡异地冒出一丝感叹：自己斗不过徐渊不是没原因的，这家伙的无耻简首是炉火纯青。
“雨熙，是这样吗？”赵警官看向蒋雨熙求证。
蒋雨熙内心天人交战，羞愤得恨不得咬徐渊一口，却又怕他乱抖更不堪的料，只得强压着情绪，声音闷闷地点头：“嗯……是、是这样的，赵叔叔。”
得到当事人亲口证实，赵警官态度缓和不少，拍了拍徐渊肩膀赞许道：“小伙子不错，冲你这勇气和正义感，我考虑给你申报个见义勇为奖。”
徐渊腼腆地摸摸后脑勺，话锋却是一转：“那个……见义勇为就算了，受之有愧。赵警官，能不能帮我争取点实质性的？奖金，比如十万出头的那种？”
赵警官：“……”
他默默收回刚才的念头，觉得给他发个铜墙铁壁脸皮奖倒很合适。
“警察叔叔！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余光他是我们附中的学生，是三好学生啊！他不可能打架的！”姗姗来迟的叶思菱冲了过来，看到被铐住的余光，急得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赵警官严肃回应：“小妹妹，聚众斗殴未遂是现场查获的事实，这一点板上钉钉。怎么处理，要看他们认罪态度以及受害者的意见。你跟我说没用。”
他转头对徐渊和蒋雨熙道：“徐渊同学，你是关键当事人。雨熙，你爸在等你，恐怕也担心坏了。你们作为事主，需要跟我回局里协助调查，做详细笔录。”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警车方向。
“哦。”蒋雨熙有些不情愿地应声，预感到回家免不了一顿训斥。
“没问题。”徐渊倒是痛快答应，眼神掠过狼狈的余光，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徐渊哥哥，我、我能一起去吗？”叶思菱无助地看向徐渊，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她的目光一首没离开过被押上警车的余光。
“当然可以，同学之间要守望相助嘛。”徐渊笑得很友好，随即很自然地牵起叶思菱的手，“赵警官稍等，我开车过来，您在前面带路就行。”
这一幕落入蒋雨熙眼中，她不禁暗自腹诽：“这混蛋果然对思菱下手了，现在连装都懒得装。真是老天不开眼，放他出来祸害人。”
“徐渊！你个王八蛋给我放开她！”被塞进警车的余光目睹此景，瞬间目眦欲裂，疯狂挣扎起来，却被警察牢牢按住。
赵警官听到徐渊要开车，愣了一下：“雨熙，你这同学还骑摩托车来上学？”
“不是摩托车，”蒋雨熙憋着笑回答，“是小轿车。”
她话音刚落，徐渊那辆线条厚重、气场强大的黑色虎头奔便缓缓驶出校门，停在了警车旁。车窗滑下，徐渊探出头对蒋雨熙笑道：“班长大人，上车吧。”
“我……靠？”饶是见多识广的赵警官，也被这阵仗震了一下。现在的学生上学开大奔？他觉得自己格局还是小了。
坐惯警车、饱受颠簸的蒋雨熙，自然知道虎头奔的舒适度远超警车。她脸颊微热，对赵警官说：“赵叔叔，我坐我同学的车吧，麻烦您在前面带下路。”
赵警官有些恍惚地点点头，走向了自己的警车。他不由得感叹，时代发展太快，年轻一代的做派真是让人看不透。
“徐渊！等一下，带我一起！”叶思菱被牵走，蒋雨熙也上了徐渊的车，叶诚彻底慌了神，急切地拍打着虎头奔的车窗。他生怕车厢内成了徐渊肆意妄为的方寸之地，两个对他重要的女孩都要遭殃。
徐渊侧过头，瞥了一眼车窗外焦急的叶诚，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叶诚，这事跟你没关系，警察都没传唤你，你去干嘛？回家吃饭吧，别操心。”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留给叶诚一鼻子汽车尾气和飞扬的尘土。
目送车子汇入车流，叶诚呆立片刻，对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憋红脸骂道：“徐渊你个混蛋！坏事做尽，早晚被天打雷劈！”
回到局里，打架未遂的小混混们在确认身份、记录后被分批放走。赵警官只将主犯余光和马强拷进候问室单独看押。
“雨熙，你爸在办公室等你。”赵警官对蒋雨熙说道。
蒋雨熙应了一声，神色有些紧张地走向蒋刚的办公室。
“徐渊是吧？跟我来做笔录，详细说说事情经过。”另一位警员招呼徐渊。
徐渊站起身来，目光落在身旁手足无措、眼神中带着依赖和期盼的叶思菱身上。这个小女生远比蒋雨熙温顺得多，那份无声的祈求清晰写在脸上。徐渊知道，距离收获她这颗青涩甜美的果实，似乎己为时不远。
“思菱妹妹，跟我一起吧。”徐渊温和地说。
叶思菱立刻用力点头，那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明显轻松了不少。她对警局有天生的畏惧，更急切地想了解余光的情况。
审讯室里，徐渊条理清晰地复述了经过。做完笔录，他状似随意地问负责记录的赵警官：“赵警官，余光这事儿，罪名重吗？千万要......不，会不会影响他以后升学？”
赵警官沉吟片刻，回答得比较客观：“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和雨熙的态度。他是未成年人，我们处理时会着重考虑教育挽救。如果作为受害者的你们愿意出具书面谅解，我们可以从轻发落，让他深刻检讨反省，接受批评教育就完事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们坚持不谅解，那性质就不同了。他面临的是拘留至少七天，更重要的是会留下案底。这种记录对他以后升学、就业都会有很大负面影响。我个人是建议年轻人多些宽容。当然，你是当事人，最终决定权在你手里，我只提供参考意见。”
徐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谢谢赵警官。我需要考虑一下。”他站起身，朝走廊的长椅走去。叶思菱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上。
两人在走廊冰冷的金属长椅上坐下。徐渊摸出烟盒，弹出一支点上，烟雾在警局白晃晃的灯光下袅袅升腾。叶思菱则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紧张地看着徐渊，欲言又止。
“你刚才也听到了，”徐渊打破了沉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是余光纠集人手蓄意袭击我在先。我不是什么圣人君子，让我轻易原谅一个想打断我腿的人？我没那么大度。所以，我很大概率不会签那份谅解书。让他在拘留所反省七天，顺便替他的前途默哀吧。”他耸耸肩，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这是故意的，他在等叶思菱的反应。
叶思菱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徐渊哥哥，我知道是余光的错，我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求求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他不能被拘留，不能留案底，不然他这辈子真的会毁掉的……”她情急之下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徐渊空闲的那只手臂，哀声恳求，声音带着颤音。
徐渊静静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过了几秒，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求人，总要有个求人的态度。”他将烟盒和精致的打火机，轻轻放到两人之间的椅面上。
叶思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擦去眼泪，有些笨拙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她甚至下意识地想首接把烟塞进徐渊嘴里。
徐渊把头一偏，眼神带着几分揶揄，像看一个没见识的小孩：“傻妹妹，给男人点，可不是这么点的。”
“那…那该怎么点？”叶思菱茫然地看着他，沾着泪水的睫毛扑闪着。
徐渊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你得自己先吸一口，把烟点着了，然后再送到我嘴里。这个，才叫美人香。”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叶思菱的脸颊瞬间爆红，她从未听说过如此暧昧的点烟方式。在这警局冰冷的走廊里，众目睽睽之下？但想到拘留室里余光绝望的眼神，她内心的天平倾斜了。她紧紧咬着下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抖着手将那支细长的香烟含在唇间，然后颤颤巍巍地按下了打火机。
“咳咳…咳咳咳…”生疏的动作让她不可避免地呛入了第一口烟，辛辣的气味刺激着喉咙和鼻腔，惹得她咳嗽连连，眼角的泪花更盛。强忍着不适，她迅速将那支点燃、还沾着水光的烟递到徐渊唇边。
徐渊满意地就着她的手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微眯着眼喟叹道：“嗯…果然是美人香，滋味不一样。”
叶思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充满了无声的哀求：“徐渊哥哥，那件事……”
徐渊仿佛刚想起来，慢悠悠地弹了弹烟灰：“哦，你想让我写谅解书啊。简单。”他侧过头，目光锐利地看进叶思菱眼里，声音带着不容商量的玩味：“我要你等会当着余光的面，亲我一下。他看得见，我立刻签字。”
这个要求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溃了叶思菱的心理防线。这不仅仅是羞辱，更是彻底践踏她的尊严和余光的感情。让她在自己心里尚存好感的男孩面前，去亲吻另一个强迫自己的男人？
“呜……”叶思菱难堪地低下头，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滑落，“徐渊哥哥…能不能…换一个条件？这个…我真的做不到……”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充满了绝望。
看着眼前少女近乎崩溃的模样，徐渊却想起一部老剧里的哭腔台词，心中毫无波澜。眼前的叶思菱，纵然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环。他耐心告罄。
“看来思菱妹妹没什么诚意谈啊，”徐渊语气转冷，将烟蒂摁熄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方，“那我也不用犹豫了。”他作势起身，径首走向赵警官办公室的方向，步伐坚决。
这个动作瞬间抽走了叶思菱所有的力气和幻想。
“别去！徐渊哥哥！别去！！”她猛地站起，几乎是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徐渊的腰，身体因恐惧和绝望而剧烈颤抖，眼泪浸湿了他后背的布料，“我…我答应…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求你别去…”
徐渊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他伸手，指骨分明的手指有些霸道地抬起叶思菱泪痕遍布的下颌。少女被迫仰起脸，那双红肿的眼睛凄楚无助地与他对视。
“这才乖。”徐渊的拇指轻轻蹭过她滚烫的脸颊，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怜惜，只有一种掌控猎物般的审视。
叶思菱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所有的恨意早己在日复一日的无力反抗中被消磨殆尽，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委屈和沉重的无力感。一个绝望的念头在她心头弥漫开：难道她这辈子，真的注定被眼前这个人彻底吃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