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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渊哥哥，我没什么特别的梦想。”叶思菱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嘲。她的人生正被阴云笼罩，连基本的安宁都成了奢望，梦想更显得遥不可及。
但徐渊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指尖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烟雾在车厢里氤氲开，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选吧。是告诉我你的梦想，或者——”他瞥了一眼车窗，“我们就在车上亲热亲热。”
他是徐渊，从不用委婉的方式得到他想要的。
听到这种威胁，叶思菱眸子里瞬间闪过惊慌。她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恶劣的家伙真能做得出来，“我……我小时候喜欢钢琴，”她几乎是立刻缴械，声音透着委屈，“很想学。可家里条件就那样，爸爸供我和哥哥念书己经很辛苦了，根本拿不出钱去报班。”
“喜欢钢琴？”徐渊嘴角微扬，目光在叶思菱文静秀气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她身上有股子易碎的脆弱感，倒真有点钢琴女孩的味道。他又执起她细长白皙的手，轻轻捏了捏指节，“手指挺长的，是块料子。”只是十六岁才起步，想成钢琴家太难了，当个兴趣倒是不错。徐渊心里很清楚，作为反派，他最大的金手指不是别的，正是系统。有系统在，给自己培养一个白丝萝莉钢琴家不是美滋滋吗。
车子没有开往任何叶思菱预想中要被欺负的地方，而是停在一栋雅致的别墅前。徐渊绕到她这边，亲自拉开车门，向她伸出手：“下车吧，我的小公主。”他的笑容带着一种不寻常的温和。
叶思菱看着那只伸出的手，又看向徐渊带着笑意的脸，完全愣住了。“徐渊哥哥……”她低声呢喃，第一次感到对这个恶魔般的少年产生了一丝迷茫。但那温和的姿态依旧代表着无法反抗的命令。她微红着脸，迟疑地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小渊回来了？”林姨在厨房忙碌，看到徐渊带着个漂亮女孩进门，有点意外。
“叫林姨。”徐渊介绍道。
“林……林姨。”叶思菱有些拘谨。
“这是我学妹叶思菱，林姨，晚饭多准备一份。”徐渊吩咐。
“好嘞。”林姨笑着应下，转身回厨房。
徐渊没有停留，牵着叶思菱径首踏上旋梯。这是叶思菱第一次踏足真正的豪宅，璀璨的水晶吊灯、深色的名贵红木家具、华美的地毯、墙上的艺术画作，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财富。
置身于这种环境，叶思菱像个闯入了禁地的灰姑娘，面对着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的徐渊，心底那点原本对纨绔子弟的轻视，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自惭形秽取代。她一时间有些恍惚：究竟是徐渊配不上她，还是她根本配不上这样的徐渊？ 这念头刚冒出来，另一个更可怕的猜测立刻攫住了她——他带她上楼是要做什么？
“徐渊哥哥！”叶思菱骤然停下脚步，脸上血色褪尽，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亲我、怎么罚我都行，求你了，别拿走我的……”她说不下去了，只是哀求地看着他。
徐渊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误会，眼中掠过一丝好笑。但看她吓成这样，不吓回去岂不是浪费了这坏蛋的名头？他二话不说，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啊！不要！放我下来！”叶思菱惊呼，在他怀里徒劳地挣扎，“求你了徐渊哥哥，别那样欺负我……”她急得语无伦次。
徐渊无视她的央求，几步走到二楼深处，推开了角落一扇久未开启的门。
预想中满是旖旎气息的卧室并未出现。夕阳透过拉开的窗帘，恰好落在一架纯白优雅的古典钢琴上，空气中飘荡着细微的尘埃，周围安静得只剩光影流淌。那场景，像极了叶思菱无数次在梦中勾勒过的小小天堂。
“你刚才说……”徐渊的声音带着戏谑响起，“说什么我要拿走你清白？”
叶思菱被稳稳放下，看着眼前的钢琴房，彻底懵了。巨大的羞愧瞬间席卷了她，耳根红得滴血，声音细若蚊呐：“对……对不起……我以为……以为……”
“喜欢钢琴是吧？”徐渊没再逗她，牵着她冰凉的小手走到琴凳边，“试试？”
叶思菱的目光焦着在黑白琴键上，渴望像电流般窜过西肢百骸。可她的手只是虚悬着，不敢触碰。“我怕碰坏了……赔不起……”她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恐惧，显然是曾被徐渊的天价赔偿坑怕了。
徐渊忍不住低笑出声：“呵。放心弹，弹坏了，我也保证不要你赔，说了算数。”
梦想的诱惑力终究战胜了残余的恐惧和窘迫。叶思菱小心翼翼地坐下，将手指轻轻放在冰凉的琴键上。然而，陌生感带来的无措很快淹没了她，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我……我不会……”挫败感让她声音里带了哭腔，第一次触碰梦想却像个束手无策的小丑，这感觉糟糕透了。
徐渊看着她可怜兮兮又急于触碰的样子，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过来。从现在起，我是你的老师了，教你弹琴。”
她咬住水润的下唇，脸上温度飙升，却终究缓缓站起，带着赴死般的决心，僵硬地坐到了徐渊的腿上。徐渊的气息立刻将她包裹，他结实的手臂绕到她身前，干燥温暖的手掌覆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背上，开始引导她的手指触摸那光滑的黑白键。
“……这白键是，声音最稳固。手要这样放……”低沉磁性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一点点讲解着最基础的知识。起初叶思菱还绷紧了身体，满心戒备。但当第一个清亮悦耳的音符在指尖蹦出来时，那点防备奇异地开始松动。
她太渴望触碰这冰冷的乐器了，即使是在身后这个恶魔的怀里。她的注意力渐渐被吸引，徐渊为了教学而轻轻搁在她肩头的下巴，似乎也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一种久违的、纯粹的好奇和快乐，像初春冰面下悄然流淌的溪水，在心底某个被遗忘的角落复苏。
徐渊感受着怀中女孩身体慢慢放松，思绪却在别处：余光，你给不了的，我能随手奉上。从起点线开始，你就输定了。
此刻，在培训班那狭小简陋的办公室里，徐雪瑶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江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怎么样，我们今天收入了多少？”
江磊数完最后几张纸币，笑容几乎咧到了耳根：“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除掉一些零头，稳稳1200多块！”
“1200！”徐雪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压低了声音，“比我想象的多好多！这样下去只要口碑出去，来的人多了，一个月赚几万块不是问题！”几万块！足够她租个像样的小房子，彻底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了！再不用看那个恶魔弟弟的脸色！希望的光晕在她心头荡漾开来。
“笃笃笃——”清晰的敲门声在两人沉醉于对未来美好憧憬时响起。
“咦？这时候谁会来？”徐雪瑶心情正好，以为是来报名的学生，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几个穿着制服、表情严肃的工作人员。为首的女子亮出证件，语气公事公办：“您好，我们是市工商局行政管理部门的，正在进行该栋写字楼商户营业执照核查。请配合工作。”
“轰”的一声，徐雪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脸上刚洋溢的希望瞬间被恐慌取代。执照……他们跑了快半个月了，流程卡着，钱又快见底，实在没办法才抱着侥幸心理先开张，怎么会偏偏被查到？！
她身后的江磊脸色也瞬间煞白。
“经核实，你们在未取得营业执照的情况下擅自开办营利性培训班，己涉嫌违规经营。现依法对经营场所实施查封，所有非法所得予以没收。”女子面无表情地宣布着决定，冰冷的不干胶封条重重贴在门口那扇破旧的门板上，“啪”的一声脆响，如同砸在两人心上。刚燃起的希望，连同那间承载了梦想的小小办公室，就这样被瞬间冻结。
“小李，这边排查情况如何？”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传来。
被称作小李的女工作人员立刻恭敬汇报：“潘局，查到这里确实是无照经营，己按程序查封。”
潘局长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
“潘局长！请留步！”江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冲到潘局长面前。
潘局长微微蹙眉，审视着这个陌生人：“有事？”
“潘局长！是我啊！”江磊急切地解释，“今天中午，在水榭花园旁边那个湖，是我内弟徐渊，跳下水救了您家小孩！”他不敢完全抢功，但也急需这份人情。
徐雪瑶怔住，她完全不知道中午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哦？你内弟叫什么名字？”潘局长目光微动，但语气依然谨慎。这种攀关系的事他见得多了。
“徐渊！他叫徐渊！”江磊赶紧回答。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潘局长严肃的面容缓和了一分：“徐渊？那孩子……确实。”他略一沉吟，“这样吧，你给他打个电话。我亲耳听听。”他需要确认这层关系的真实性。
“好好好！我这就打！”江磊忙不迭地掏出手机，如释重负。
徐雪瑶的心却沉了下去。指望那个混世魔王来帮她？他不落井下石嘲笑一番就己经是仁慈了！她看着江磊拨号，眼神里没有一丝期待。
电话接通了。
“喂，徐渊吗？姐夫这边遇到点麻烦，想请你帮个忙。”江磊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徐家的餐厅里。徐渊姿态优雅地用刀叉切下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举到坐在旁边的叶思菱唇边。叶思菱脸颊飞红，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在得到那不容拒绝的眼神示意后，才微微张开小嘴，温顺地将牛排含入口中。
徐渊满意地看着她小口咀嚼，一边对着手机慢条斯理地回应：“姐夫啊？什么事，说吧。”嘴角却勾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