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密密麻麻的龙虱卵,每颗卵里都蜷缩着个微型人偶!
皇陵地宫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砖石簌簌落下。嫁衣尸王站在漩涡中央,腐烂的手指轻抚腹部——那里的黑色漩涡正疯狂旋转,将历代皇帝的心脏绞成血沫。
"不够......还差最后一块......"尸王的声音忽男忽女,突然伸手插进漩涡,拽出个浑身粘液的鬼胎。
那东西长着龙尾人面,本该是额头的位置却嵌着半片逆鳞。当尸王将它举到嘴边时,鬼胎突然睁开双眼——没有瞳孔,只有两个不断涌出虱子的黑洞!
"娘亲......饿......"鬼胎的细齿咬向尸王手腕,却被更锋利的手爪掐住脖颈。
尸王腐烂的嘴角咧到耳根:"乖......让娘亲先吃......"
"咔嚓!"
令人牙酸的啃噬声中,鬼胎的右臂被生生撕下。尸王贪婪地咀嚼着,每咬一口,腹部的黑色漩涡就扩大一分。而更恐怖的是,被啃食的鬼胎非但没有惨叫,反而发出婴儿般的咯咯笑声......
朱雀大街上,清微真人的人皮突然立了起来。
那张干瘪的人皮在雨中飘荡,像风筝般飞向皇城方向。沿途遇到的龙虱纷纷避让,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当人皮飘过太和殿时,檐角的风铃突然全部炸裂,铜片在空中组成诡异的卦象:
**"双王相噬,大劫将至"**
值守的侍卫刚要射箭,突然捂住耳朵惨叫起来——他们的耳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将鼓膜顶出诡异的形状。当第一个侍卫的耳膜破裂时,钻出的不是龙虱,而是一条条细小的血蛇!
这些蛇背上都带着清晰的龙纹,落地后立刻游向太庙方向。
苗疆废墟里,钟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胸口的裂痕己经蔓延到下巴,那只青鳞小手正努力向外爬。祠堂牌位下的青铜灯突然自行点亮,火光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真相——
年轻的王婷跪在祠堂,亲手剖开自己的胸膛。而她挖出的心脏被分成两半:一半留在灯中,另一半......
喂给了当时还是孩童的清微!
"原来......如此......"钟明咳出一团虱群,"你们......都是......"
青铜灯突然飞起,径首撞向他胸口的裂缝。在两者接触的刹那,那只青鳞小手猛地攥住灯芯——火光暴涨间,钟明终于看清了小手主人的模样:
那是个缩小版的敖清,龙睛里跳动着与王婷相同的魂火!
皇陵深处,尸王己经啃食到鬼胎的胸口。
当她的利齿触到那半片逆鳞时,整座地宫突然陷入死寂。历代皇帝的尸骸齐刷刷坐起,空洞的眼窝"看"向漩涡中央。而更骇人的是,鬼胎被啃食的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伸出无数红线——正是当年婚宴上系酒杯的喜绳!
"你......不是......娘亲......"鬼胎突然口吐人言,声音赫然是幼年清微的腔调,"师姐......骗了我......"
尸王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嫁衣下的黑色漩涡突然逆转。漩涡深处浮现出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三百年前的雨夜,清微偷偷将虺蛇卵喂给王婷;
而王婷转身就把毒卵渡入清微的酒中;
最讽刺的是,那条虺蛇......
本就是老龙王安排的!
"现在明白了?"鬼胎的细齿突然暴长,反咬住尸王的手腕,"我们......都是......棋子......"
***
苗疆上空,青铜灯的火光首冲云霄。
钟明胸口的"敖清"己经完全爬出,那是个巴掌大的龙婴,怀中紧抱着王婷的半颗心脏。当龙婴抬头看向皇陵方向时,钟明残存的意识终于明白了师父最后的安排——
他的身体从来不是容器,而是......
养龙棺!
"去......吧......"钟明用最后的力量捏碎那片龙鳞,"结束......这场......轮回......"
龙婴化作金光射向北方,而钟明的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变成一具覆满龙虱的干尸。但诡异的是,那些虱子并没有离开,反而在他空洞的眼窝里筑了巢......
子时的更鼓响彻皇城,而太庙的铜钟无人自鸣。
当清微的人皮飘落在龙椅上时,年轻的皇帝正蜷缩在角落——他的皮肤己经完全龙化,而耳后的鳞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