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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封锁线在十八号楼前围了整整三天。我和林菲菲带着栗栗、棠棠暂时住在张奶奶家，两个孩子挤在一张小床上，每晚都要林菲菲讲完故事才肯睡。今晚的故事讲到一半，棠棠突然睁大眼睛问："妈妈，为什么警察叔叔在我们家楼下？"
林菲菲的手指停顿在故事书页上，窗外的月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因为他们在抓坏人。"她合上书，亲了亲棠棠的额头，"睡吧，明天带你们去买新书包。"
栗栗从被窝里探出手，抓住林菲菲的衣角："妈妈，我梦见有人要带走棠棠。"
林菲菲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我走过去坐到床边，把两个女儿一起搂住："爸爸妈妈在这儿，没人能带走你们。"
等孩子们睡着后，林菲菲站在窗前一动不动，月光透过她的白衬衫，隐约可见后背尚未痊愈的淤青。我从背后抱住她，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那份档案......"她声音沙哑，"警方说至少需要两周才能完成鉴定。"
我扳过她的身子，发现她眼眶发红。这个发现比地下室的枪战更让我心惊——林菲菲从不轻易落泪。"看着我，"我捧起她的脸，"无论结果如何，她们都是我们的女儿。"
她突然揪住我的衣领吻上来，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和说不出的恐惧。我们的牙齿磕碰在一起，呼吸交错间，她把我推到墙上，手指急切地解开我的皮带。
"菲菲......"我喘息着按住她的手，"张奶奶家隔音不好......"
她充耳不闻，膝盖顶进我双腿之间。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吓人："陈默，我要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
未完的话语被我的唇堵住。我们跌跌撞撞地倒在临时铺设的地铺上，她骑在我腰间，衬衫扣子崩开两颗，露出锁骨下方的紫藤花纹身。这个夜晚，我们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像两株在暴风雨中纠缠的藤蔓。
清晨，我是被栗栗的尖叫声惊醒的。冲进儿童房时，看到林菲菲己经抱着两个孩子，而窗外站着几个举着相机的记者。
"十八号楼人体实验事件受害者的养父母......"一个记者的声音隐约飘进来。
林菲菲的脸色瞬间阴沉。她放下孩子，抄起窗边的水壶就往外泼。记者们尖叫着散开，她却己经拨通了警方的电话："我是林菲菲，有人骚扰案件相关未成年人，请立即出警。"
挂断电话，她转身抱住两个受惊的孩子："今天我们去游乐园。"
水上乐园的人声鼎沸暂时冲淡了阴霾。栗栗套着小鸭子泳圈在浅水区扑腾，棠棠则紧紧扒着我的脖子不敢下水。林菲菲穿着藏青色连体泳衣，湿漉漉的短发贴在脸颊，正耐心地教栗栗憋气。
"爸爸看！"栗栗突然从水里冒出来，小脸上水珠西溅，"我能数到十了！"
林菲菲笑着抹去她脸上的水，阳光透过水花在她睫毛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这一刻的她如此鲜活，与平日那个冷峻的林菲菲判若两人。
"妈妈好漂亮。"棠棠趴在我耳边小声说，"像美人鱼。"
我亲了亲她的小脸："那爸爸呢？"
"像......像大鲸鱼！"
林菲菲听到我们的对话，冲我挑眉一笑。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滑入领口，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她似乎察觉我的视线，故意撩了下头发，水花溅在了我的脸上。
午饭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负责案件的杨警官：实验室主谋郑某在押解途中逃脱，可能报复，建议暂时别回家。
林菲菲看到我变了的脸色，伸手拿过手机。读完消息，她面色如常地继续给棠棠擦嘴，只有我注意到她捏着纸巾的指节己经发白。
"下午去动物园吧。"她平静地说，"栗栗想看熊猫很久了。"
回程的出租车上，两个孩子累得睡着了。林菲菲靠在我肩上，手指在我掌心划着字：郑知道我们所有安全屋。
我握住她的手：去老地方。
她微微点头，眼神柔和下来。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小旅馆，藏在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里，连导航都找不到。
旅馆老板娘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看到我们带着两个孩子，笑得意味深长："大床房？"
"两间。"林菲菲面不改色，"相邻的。"
放下行李后，孩子们在新环境兴奋地探索。林菲菲拉我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掩盖声音："郑不会善罢甘休，他背后还有人。"
热水氤氲的蒸汽中，她脱力般靠在我怀里，后背的淤青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我抚过那些伤痕，低头吻她湿漉漉的发顶："警方己经封锁了十八号楼，他拿不到地下室的证据。"
"不是证据的问题。"她转身面对我，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下，"那份档案里......"
门外突然传来栗栗的哭声。我们匆忙裹上浴袍冲出去，发现她正举着流血的手指："削、削铅笔割到了......"
林菲菲一把抱起她，我从行李中翻出创可贴。包扎时，栗栗抽抽搭搭地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很快。"林菲菲亲吻她的指尖，"等警察叔叔把坏人都抓住的。"
夜深人静时，两个孩子终于睡熟。林菲菲站在窗前望着老城区的夜景，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我走过去环住她的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今天杨警官发来了初步鉴定结果。"她突然说，"栗栗和棠棠......确实是亲姐妹。"
我收紧了手臂："那他们的父母......"
"档案被故意损毁了。"她转过身，额头抵在我肩上，"但我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婴儿并排躺在育婴箱里，角落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林菲菲指着那个影子："我认得这个戒指，是赵世昌夫人的。"
这个信息像炸弹般在我脑中爆开。如果孩子们真是赵家的血脉......
"不管他们是谁的孩子。"林菲菲突然抬头，眼神锐利如刀，"现在她们只姓陈。"
我吻住她，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夜晚，我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当她在极致时咬住我的肩膀压抑呻吟，我突然明白，这场战斗早己不只是为了正义，更是为了保护我们拼凑起来的这个家。
窗外，老城区的灯火渐次熄灭。而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危险正如影随形。但此刻，怀中的温暖让我相信，无论前方有什么，我们都能一起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