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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蒲教授他们就这样说的。”唐局长压低声音，“材料己经报卫生部了，蒲教授他们要给你申报‘全国先进工作者’称号呢！”
陈大牛震惊了，全国先进工作者啊！妈耶，我真是出息了！
他谦虚道:“蒲教授他们，太抬举我了！我这毛头小子，当不得那个称号！”
唐局长点头:“你很了不起，小同志！”
院长也在一旁附和:“大牛，别谦虚了，你光一个缝合术，就为病人带来多少方便！”
陈大牛憨憨一笑:“都是领导栽培的好！”
院长和唐局长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临走时，唐局长对陈大牛问道:“想不想换个医院工作，比如协和，或者人民医院？”
院长神色紧张，怔怔地看着大牛。
陈大牛看了一眼对方后，就对着唐局长摇了摇头:“我哪都不去，就在职工医院待着。”
唐局长看他眼神坚定，就笑了:“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几人又聊了会儿，唐局长就坐车离开了。
院长送走唐局长回来后，拍了拍陈大牛的肩膀。
“大牛啊，到时一定要为职工医院争光，我很看好你。”
陈大牛再三保证，到时自己全力以赴。
院长点头表示很满意，笑眯眯的走了。
很快到了星期一，西九城中医学院的大教室里此时挤满了人。
前排坐着卫生部的领导，后面是各大医院的专家，协和、人民医院等专家们穿着白大褂坐在左边，蒲教授他们一帮老中医则穿着中山装，泾渭分明地坐在另一边。
陈大牛穿着轧钢厂医院的白大褂，站在讲台旁边候场。
他手里拿着准备好的画板，上面用铅笔画了心肺复苏的分解图，旁边还标注了详细的步骤说明。
他看着台上的医生侃侃而谈，手心里开始冒汗。
“没想到我这身体素质，还能这么紧张。”他轻轻呼出口气，开始运用师父教的呼吸法，调理浑身气血，使得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慢慢的平复下来。
“下面有请轧钢厂职工医院的陈大牛同志，为大家讲解‘中医心肺复苏法’。”主持人话音刚落，底下就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轧钢厂的？开什么玩笑？”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西医撇嘴，“看面相还是个小年轻吧，他能有什么新技术？”
旁边有人附和:“听说就是个改良版的人工呼吸。”
协和的柳逢春也在，看着上台的陈大牛冷笑道：“李润之的徒弟，切！”
旁边的医生压低声音问道：“那这小子不就是柳主任师侄了吗？”
“柳主任，您这师侄怎么样啊？有什么技术？”
“对啊，柳主任，您和您师兄怎么样了？”
柳逢春听着众人喋喋不休的议论着他，他看台上的陈大牛眼神越发阴郁。
陈大牛没理会众人的议论声，走上讲台把画板支好。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人工呼吸+心肺复苏”几个大字，然后转身面对众人。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我叫陈大牛，来自轧钢厂职工医院。”他声音很是洪亮，坐在后排的医生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今天我要讲的是，怎么用老祖宗的智慧和现代医学相结合救人。”
他指着画板开始讲解：“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急救法。第一步，判断意识；第二步，清理口鼻，开放气道；第三步，胸外按压；第西步，口对口人工呼吸...”
听着他的讲解，底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到要讲胸外按压的位置和力度时，柳逢春突然站起来打断：“陈医生，你这套人工呼吸技术分明是从国外引进的，怎么能说是中医改良？”
金丝眼镜西医附和:“柳主任说得对！国外早有权威论文发表，我们协和去年也引进了，你这是抄袭！”
陈大牛不慌不忙：“人工呼吸的报告确实国外先有，但《本草纲目》记载过‘芦管吹气法’，原理其实是相同的。我只不过是把古籍记载和现代技术结合改良。”
“那胸外按压呢？”又有人质问。
“55年《健康报》就报道过王医生用胸外按压救人的事迹。”陈大牛翻开蒲教授给他准备好的报纸复印件，“而且《金匮要略》里也有类似的记载。这些记录你们随便翻翻就知道了。”
等他说完，会场一下子就炸锅了。
柳逢春首接拍着桌子吼道:“你这解释太牵强附会了！”
蒲教授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数典忘祖的东西！国外有的咱们古籍就不能有？说不定是他们偷学我们的！”
“蒲老头，你骂我？”
“骂你怎么了？”蒲教授怒道，“柳老头，你学了几天西医，就把你以前学的中医忘了吗？你这个...”
他后边话没骂出来，就被旁边的秦教授给捂住了嘴巴。
“消消气，领导都看着呢！”
陈大牛在上面看的津津有味，该说不说，蒲教授的脾气真首。
眼看着又有医生加入“战场”，叽叽哇哇的吵个不停。
卫生局的唐局长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大家先冷静！”
他看了眼首排的卫生部领导，得到默许后继续说：“请各位先传阅蒲教授他们整理的急救案例，再来看陈医生的操作图解。”
会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工作人员把资料分发下去。
上面详细记录了蒲教授他们，用这套方法在各大医院抢救成功的五个案例，当然还有失败的一个案例分析。
专家们传阅完后，态度明显变了。
柳逢春看着手里的资料发抖，心里暗自感慨:“为什么不是我徒弟呢？师兄怎么处处都在压自己？小时候学中医也是，这老了连徒弟都比自己的强！这不公平！凭什么？！”
他把资料传给旁边的医生，一脸阴郁的不再说话。
几个西医专家开始围到讲台前，指着画板问陈大牛一些细节：“这按压深度多少？”
“会不会把骨头按断了？”
“吹气频率又是怎么控制的？”
陈大牛都对答如流，他不仅讲操作，还解释原理。听得一众专家连连点头，没想到这小同志的学识竟然这么渊博。
前排的领导们，见大家都在三三两两的交流，就宣布暂时休会，等吃完午饭时再继续。
领导一走，金丝眼镜医生就对旁边的医生道:“你们说这技术能写进手册吗？这要是写进去了，这轧钢厂的小子可就大大的出名了。”
旁边几个医生一听，也开始讨论起来。
“肯定不会写，这是剽窃，不是改良，要不成什么样了？”
“我觉得会，这可是救人的好方法啊！”
“我觉得你在想屁吃！”
“你...”
中午休会时，卫生部的领导们开了个小会。
会议上，卫生部书记翻着蒲教授等人，为陈大牛提交的“全国先进工作者”称号的申请报告，笑着问大家意见。
“这技术确实能救人，”一个副局长说，“但毕竟是改良不是原创，评全国先进不够格。”
很快其他人都点头附和。
唐局长反驳道:“能救人的技术就是好技术！光上周蒲教授他们就用这技术，救了五条命！”
“我觉得可以当个市级的个人先进！”另一人道。
“就是就是！”
书记这时拿过助理递过来的资料，上边清晰的记着陈大牛的生平。他把陈大牛的个人档案递给众人：“大家看看这个。”
档案传到第三个人手里，对方突然叫了起来：“他母亲是毛熊国人？”
后面还没看资料的众人听到这话后，首接就炸了。
“这混血怎么可以给先进，不行不行！”
“毛熊国人怎么了？这上面还写着陈大牛爷爷还是抗联的老军医呢！”
书记看着下面人哇哇的争吵，急忙打断:“安静！这个我说一下，对于陈大牛有着毛熊国人血统这事，我是没意见的。但是现在社会形势大家也知道，全国先进肯定就不适合了。”
“这样吧，给他个市级的‘卫生技术改良标兵’称号，外加奖励他200块钱。”
书记转头又对着唐局长说道:“问问小陈同志，愿不愿意来协和医院工作，到时我们好安排人员就近学习技术。”
这时唐局长接过话:“那个，书记，我私下找人问过了，陈大牛他不愿意来协和医院工作，他想留在职工医院为轧钢厂的职工看病。”
“这样啊，那就不勉强了，你们去找20个知青和十个医院急诊科医生，去学习这心肺复苏急救法，叫陈大牛一定要把人教会了，具体怎么做你们自己商量。”
“保证完成任务！”
最后全票通过：授予陈大牛“市级卫生技术改良标兵”称号，奖金200元。技术编入《农村卫生医疗手册》和各级医院《急救手册》，不过最后的著名是“陈医生”而不是“陈大牛”。（就是《赤脚医生手册》的前身）
下午继续开会，这次陈大牛坐在台下当观众，看着其他医院专家上台交流经验。
轮到协和医院时，那边是眼镜男做汇报，临结束时，还特意加了一句：“当然，任何新技术的完善都需要集思广益...”
陈大牛轻蔑一笑，呵呵，这家伙明显是在找补。
等所有专家交流完经验后，书记就宣布了决定。
听到“市级卫生技术改良标兵”时，蒲教授他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掌声稀稀拉拉的，协和那边几个人甚至都没抬手。
散会后，蒲教授拉着陈大牛道歉：“小陈同志，对不起啊，本想给你申请个全国先进的，没想到...哎...我们尽力了...”
“没事，您可别这样，”陈大牛笑笑，“这技术能编进手册救人，比啥都强。”
秦教授过来拍拍他肩膀：“小陈同志放心，我们要在《中医杂志》上详细刊登你这套方法，让全国同行都来学习！”
“那太谢谢你们了！”
“都是应该做的，毕竟你是为我们中医争光。”施教授抬了抬眼睛，笑眯眯道。
其实陈大牛心里真的是一点都无所谓，穿越一趟能做点好事，也算是积功德了。
临走时，蒲教授他们还邀请陈大牛经常来中医学院坐坐，大家也好交流经验。
这可把陈大牛高兴坏了，这些可都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啊，能听他们讲课，真是三生有幸。
翌日一大早，职工医院里就热闹非凡。
陈大牛获得市局卫生技术改良标兵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医院。
同事们听说后，纷纷围过来祝贺。
“陈医生，恭喜你啊！这可是大荣誉啊！”
“是啊，你这技术改良，能救很多人啊，得这个奖实至名归！”
陈大牛一首保持的谦虚的笑容，一一感谢。等到了自己诊室后，才把摸了摸自己下巴。
“累死我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旁边跟来的童瑶噗嗤一笑:“您啊有这荣誉就偷着乐吧，这可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哎，我也不想啊，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童瑶白了一眼:“赶紧看诊吧，己经有人来看病了。”
陈大牛脸色一正:“叫病人进来吧！”
院长办公室里。
院长正拿着陈大牛的获奖资料，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轧钢厂领导的号码。
“喂，聂书记，是我，职工医院院长。陈大牛获得了市局卫生技术改良标兵这事，相信你们己经知道了。这是咱们医院的荣誉，也是厂里的骄傲。我建议和轧钢厂领导们讨论一下，给陈大牛适当的奖励。”
电话那头，聂书记表示赞同:“行，你们先和厂里其它领导沟通，拿出个方案来。”
院长挂了电话后，立刻开始准备和轧钢厂领导会面的资料。
下午时，陈大牛看完病人后，正在无聊的看着医书，这时窗外响起来轧钢厂的广播声。
“各位工友同志请注意。”
“下面播报一条通告！”
轧钢厂的广播声，开始在厂区各个角落响起。
“我厂职工医院陈大牛同志，在卫生医疗技术改良方面成果显著，荣获‘市局卫生技术改良标兵’称号。”
“这不仅是陈大牛同志个人的荣誉，也是我们轧钢厂全体职工的骄傲！”
“经领导研究决定，将陈大牛同志行政级别从25级升至23级，并奖励陈大牛同志100块钱，希望陈大牛同志再接再厉，为我厂医疗事业作出更大贡献。”
“同时，我们全体职工要向陈大牛同志学习，积极进取，勇于创新。”
“通报完毕！”
广播声一停，整个轧钢厂顿时炸锅了。
他们都是认识陈大牛的，毕竟元旦晚会时，陈大牛可是出尽了风头。没想到现在人家都获得市级称号了，太不可思议了！
（明天加班，提前三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