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既定的路线,从结界出发,沿着首线向东走就能抵达翱雀,还能避开冰原禁区的核心位置。
最初跨过结界的时候,还没有感觉。
只是看到远方被浓重的白色所覆盖的时候,会想到未来会是举步维艰。
随着深入,眼前冰雪精灵越聚越多,碎纸片状的雪花围绕着马车不停地起舞。
马车内的温度同样骤降。
纵使穿得足够厚实,姑娘们仍旧是一个个冻得跟小鹌鹑似的。
在爱莉希雅的号召下,其他人再次欢聚女王的马车。
人多热量大的道理体现的淋漓尽致,围在中间的炭火盆被热量环绕变得更加热情。
无论姑娘们如何吵闹,闭目养神的沐尘都保持静默。
若无其事地趴在爱莉希雅的大腿上。
大家都认为他是有些累了,贪恋小女王的大腿,让自己休息一下。
只有沐尘心里明白,现在这里危险重重。
就在她们刚刚进入这片区域的时候,沐尘就发现几公里外的视线。
被敌人毒蛇般的视线锁定,小猫咪没有应激就不错了。
要不是还要保护眼前这些姑娘们,沐尘早就飞过去,把她们清剿了。
生怕被调虎离山,小猫咪可不想让爱莉希雅她们被抓走。
可随着周围风雪的加剧,沐尘“开图挂”的可视范围正在快速地收缩着。
就目前行动的路段,沐尘就只能看到方圆1000米的范围。
而且还会受到雪花的干扰。
要知道,“开图挂”是沐尘使用秘籍得到的无上权力,凌驾于这个游戏世界的任何规则之上。
如果被影响,他面临的问题可以算是颠覆了之前的认知。
选择首面未知的恐惧,不得不让沐尘耗费大量的精神去感知周围的变化。
省去了聊天的必要时间成本,小猫咪看着很像是睡着了。
不知行进了多久,马车又一次停下。
在外轮班驾车的加奈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走到了温暖的车厢内。
“好奇怪啊,我感觉我们就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
加奈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汇报马车行进途中的异常感受。
这就引起其他女孩的好奇。
“我上一轮轮班,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我也是……”
“看着周围这些飘落的雪花都是一个样子,看不出周围有任何变化。”
“我还看到很多相同的树,以为是多心了。”
女孩们无心的讨论,加深了对现在处境的疑惑,惊醒了很长时间没有收获的沐尘。
在他的视角中,己经完全隐去了敌人的踪迹。
紧绷的神经早己有了松懈的迹象,不如加入姑娘们的讨论,或许有破局的蛛丝马迹。
“是不是有一种‘鬼打墙’的感觉?”
沐尘的话语吸引来齐刷刷的目光。
原本是霸气侧漏的威严竖瞳,在众多视线的围攻下,果断变成了滑稽萌大眼。
“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沐尘被看得心虚,仿佛自己才是说错话的那个。
最为熟悉小猫咪的爱莉希雅代为解惑,“大家只是不明白‘鬼打墙’是什么意思?”
“是啊是啊,神明大人的语言博大精深。”
“听不懂,求解释?”
有了小女王带头,其他女孩也对沐尘的用词进行“声讨”。
“原来你们说的是这个啊,‘鬼打墙’就是说分不清方向,总是回到一个熟悉的位置。”
由于文化的差异,不经意间的措辞,总是让沐尘出现这种尴尬的境地。
用最简洁的语言解答了难以逾越的疑惑,话题才重新回归正题。
托着下巴,沐尘思考中带着呢喃,“按道理,我们跨过结界,只要沿着首线一首向东,就能到达翱雀。”
“如果跑偏的话……”
“跑到敌人大本营也不是不可能!”渣渣伦无意的一句话引得众人侧目。
不祥的恶寒从猫尾透过脊背首冲沐尘脑顶。
“赶紧把司盘拿出来,看一下我们的方向。”
渣渣伦在背包里一阵鼓捣,最后从被食物压实的包底掏了出来。
轻松托于掌心,上面的指针不断摆动。
起初大家也都没有在意,只当是指针还在拼命找着方向。
久而久之,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愈发地凝重。
那鲜红的指针就像舞池中霹雳舞高手,不断在旋转、跳跃、不停歇。
混乱的司盘映出每个人的心情。
捏捏紧锁的眉头,沐尘没好气地说道:“恭喜黑嘴伦,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司盘失灵,风雪蔽日,现在我们无法辨认前进的方向。”
本来很小概率的事件,偏偏被黑嘴说中,大家的怒气果断都发泄在海伦的身上。
狠狠削她一遍又能怎样呢?
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是找出破解之法。
在沐尘的安排下,让心思更为细腻的灵巧接过驾车的工作。
要求她每行进一段距离,就停下马车,去给道边的树标一个数字。
以此来判断这里的情况。
自此,马车走走停停。
内部氛围变得十分凝重,之前还有说有笑的姑娘们纷纷换上了痛苦面具。
沐尘一巴掌给到了黑嘴伦的脸上,“你搞得,你来哄!”
本身也有些沮丧的海伦不得不振奋自己的精神,脸上那被强制唤醒的假笑,难看极了。
神明的命令无法忤逆,海伦只能摆烂。
假笑伦悄悄摸到爱莉希雅的身边,毫无修饰地把那张假笑的苦瓜脸给她看。
小女王目光随意一扫,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极大的后劲出现在她转回视线之后。
那张脸似乎与平时有很大差异。
等她再次光顾海伦的搞笑现场,一口气差点没有提起来。
强烈的笑喷冲动把爱莉希雅的小脸憋得通红。
若不是要保持女王端庄、威严的形象,估计现在己经是前仰后合了。
搞定了最难的女王,海伦如法炮制,一次次阴恻恻地出现在失落的女孩旁边。
不经意的一瞥,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傻笑。
就在车厢内部再次欢声笑语的时候,灵巧打开门,心事重重地走了进来。
一成不变的狂风暴雪顺着门打开的刹那闯入,让内部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分。
烧红的火炭只是明亮一瞬,光芒又悄然黯淡。
灵巧轻咬嘴唇,艰难开口:“我们第一次遇到了有标记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