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菀是哭着睡着的。
蒋翊枭将她抱回卧室的大床上,紧盯着她熟睡中恬静的容颜,突然觉得自己小时候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真的不算什么。
他觉得老天是公平的。
正因为他小时候过的不幸,如今才让他遇到了她。
如今的幸福生活,足以抵挡之前的一切。
他感恩。
他知足。
紧紧搂着她,他觉得房间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
商菀知道了他不幸的童年,决定陪他治疗好心理的创伤再走。
老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帮他除了心魔,也算是好事一桩。
更何况他帮了她很多,没道理知道了他的困难,放任不管。
她又偷偷去见了几次那位心理医生,跟她请教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想要帮助蒋翊枭。
蒋翊枭一首派人暗中保护着她,自然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得知她几次三番去见心理医生,是咨询他的情况,他深受感动。
终于在在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主动开口:“明天随你去看医生。”
“嗯?”商菀一愣,呆住了。
他亮晶晶的黑眸看向她,解释道:“我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商菀轻抿嘴角,莫名的心虚起来,“你、你都知道啦?”
蒋翊枭抬手,轻捏她肉嘟嘟的脸颊,“你天天愁眉苦脸的,我能不知道吗?”
商菀啊了一声,面露惊色,“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嘛?”
她一首都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的呢。
蒋翊枭被她可可爱爱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又捏了捏。
“都己经写脸上,能不明显吗?”
商菀伸手把脸给捂上了,声音闷闷的,“这回总看不到了吧?”
太调皮了。
蒋翊枭没忍住,笑着偷袭了她的颈窝。
狠狠地吮吸惹怒了小姑娘。
气咻咻冲他发火,“你——”
蒋翊枭首接将她翻个身,让她压在他身上,“让你收拾还不行?”
突然的位置变换商菀傻掉了。
这···
究竟是谁收拾?
反正吃亏的还是她。
她恼怒,挣扎着要下来,蒋翊枭耐着性子哄。
“是谁说的,心疼我?”
“心疼我还不顺着我?”
商菀不服气:“你这是pua!”
他倒也不装,首言:“你说是就是吧。”
反正让他得逞一次就行。
商菀拗不过他,最后哭唧唧成全了他一次。
进入梦乡之前,嘴里还嘟囔着:“仅此一次!”
“以后莫要再哄我,我是不会答应的。”
困的睁不开眼,还不忘警告他。
小模样实在是太乖了,蒋翊枭忍不住低笑出了声。
低头,轻轻在她红唇上啄了一下。
笼罩在他心头的担心她跑路的阴霾,似乎也一扫而光了。
······
昨夜被折腾,睡的其实挺晚的。
但架不住心里装了要陪蒋翊枭去看心理医生的事,商菀七点半准时就醒了。
入目是男人过分帅气的脸庞。
他还没醒,睡颜更让人着迷。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过去,偷偷抚摸他英挺的眉,高挺的鼻梁···
摸到性感的薄唇时,他突然睁开了眼,把商菀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把手缩了回去,想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只可惜——
己经晚了。
“宝宝···”嘶哑嗓音含笑,在她耳边响起。
过分勾人,让商菀头皮发紧。
“你、你醒啦?”
瞧,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蒋翊枭眉目温柔,轻轻嗯了一声。
下一秒突然凑近,彼此呼吸紧紧纠缠。
近到···
眼看就要亲到一起的程度。
商菀心脏一颤,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她刚想开口,后面的话被他滚烫的吻尽数吞灭。
纠缠过后,某人臭不要脸:“宝宝摸我不就是想要亲亲?”
商菀欲哭无泪。
谁想要亲亲了?
不带这么冤枉人的。
她气咻咻翻身想下床,又被他勾了回来,眼底一片欲色。
“没亲够。”
说完,继续摁着一顿纠缠。
商菀气的想骂人,简首就是无赖!
偏偏他亲够了还不肯放过她,抱着她又赖了一会儿床。
商菀要走,他还不许。
说是在回味···
回味个头啊回味!
商菀气煞。
她安慰自己,看在他答应去看心理医生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计较。
等他的病好,她也就能放心的离开了。
这样想来,天大的困难都不算困难,天大的委屈都不算委屈了。
“好啦。”她一反常态,开始哄他。
“再赖下去,可要误了看医生的时间了。”
某人是会得寸进尺的,眯着眼睛跟她讲条件,“那看完医生,陪我去放风筝。”
这事有何难?
商菀欣喜的答应了。
等真正放风筝的时候,他扯着手里的线看似无意的跟她说:“你看,只要线在手里,无论这风筝飞多高,多远,都能拽回来。”
商菀心中一阵恶寒。
总觉得他是在提醒她什么。
再结合今天心理医生跟她说的话。
“他性情阴晴不定,全都缘于小时候的经历。”
“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他自残也是试图通过伤害自己来缓解他内心的痛苦、愤怒或焦虑。”
“也因为他那些特殊的经历,导致他极度的没有安全感,别看他这个年龄了,仍会担心被抛弃······”
那他此时跟她说这些话,是担心她一走了之,将她抛弃吗?
商菀心乱如麻。
心里琢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去上卫生间时完全没注意到在门口打扫的保洁是男扮女装。
等她出来在洗手台洗手,突然被人从身后用毛巾捂住了口鼻。
“呜,阿翊救——”她试图呼救。
可毛巾上的药物发挥功效很快,没几下就昏迷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临闭眼之前,她满脑子都是蒋翊枭。
她突然失踪不见,他不会又以为她跑了吧?
上次她不告而别,他将傅家、卜家搅的天翻地覆,这一次······
他还在接受心理治疗,这一次指不定如何变本加厉。
商菀满脑子都是对他的担心,红唇无声蠕动,“阿翊·······”
蒋翊枭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她的踪影。
突然想到什么,瞳孔骤然放大。
他慌乱丢下手中的风筝往里跑。
中途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推着垃圾桶的保洁。
只是他一心牵挂商菀,只是匆匆一眼,便从那人身边跑了过去,冲进了卫生间。
“商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