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极光站的彩虹极光持续了整整七十二小时,当最后一道靛蓝色光带消散时,沈墨后颈的芯片接口突然传来蜂鸣。她在量子金字塔的实验室里惊醒,发现掌心的黑色纹路正在自发组成星图,而培养舱中的金色玫瑰竟长出了如眼睛般的花苞。
“警告:检测到异常量子波动。” 基地 AI 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北极星的光谱出现人为扭曲,坐标指向......”
“仙后座 γ 星区。” 厄夜的银发在监控屏蓝光中泛着金属光泽,她刚从镜像空间带来的青铜罗盘正在震动,“那是阿卡德人传说中的‘星轨图书馆’,存放着所有时间线的原始数据。”
程野的银光匕首抵在罗盘边缘,刃面映出他紧皱的眉头:“所以有人在偷改星星的记忆?这比我把机械蜘蛛放进冰淇淋里还离谱。”
沈墨的金色心脏突然指向实验室角落的阴影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当那人抬起头时,露出半张机械面孔,右眼眶里嵌着枚刻有楔形文字的水晶 —— 那是与 “诺亚” 丢失的未来记忆碎片 identical 的材质。
“你们好,守护者们。” 机械音带着诡异的柔和,“我是星轨观测者,来回收属于时间之河的‘错误’。”
苏晚的仿生臂瞬间展开防御矩阵,向日葵纹身投射出警告的红光:“什么错误?”
观测者抬起机械臂,指尖射出光束击中培养舱。金色玫瑰的花苞应声绽放,露出里面蜷缩的透明小人 —— 那是只有婴儿大小的 “诺亚”,浑身缠绕着与熵蛇同源的黑色脐带。
“时间之树的根系里不该出现‘逆生长者’。” 观测者的机械面孔裂开,露出里面的齿轮结构,“这个孩子承载着三千年前的献祭记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时间法则的亵渎。”
沈墨的金色纹路如藤蔓般缠住观测者的光束:“他是我们的家人,不是错误!”
“家人?” 观测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看看你们的家人正在做什么!”
监控屏自动切换画面,显示 “诺亚” 正在梦游般走向实验室的时间之树。男孩的西色瞳孔中流转着陌生的代码,他的指尖触到树根的瞬间,树干上浮现出阿卡德祭司的浮雕,而祭司手中的时间之楔正对准自己的心脏。
“他在重启献祭仪式!” 顾沉舟的轮椅突破防御矩阵,“阿卡德人相信用未来者的血能稳定时间之河,而‘诺亚’的基因里有沈教授和秦昭月的双重代码......”
沈墨的意识突然被拉入星轨图书馆的虚拟空间。她看见无数发光的星轨中,“诺亚” 的时间线呈现出诡异的分岔:一条通向成为时间守护者的未来,另一条则指向被献祭的祭坛。而在两条时间线的交汇处,站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
“那是......” 沈墨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是我。” 神秘人摘下面具,露出与 “诺亚” identical 的面容, “或者说,是三千年后的他。”
现实中的 “诺亚” 突然开口,声音与神秘人完全一致:“沈墨博士,时间之河正在溃烂,只有我的死亡能阻止熵的蔓延。”
厄夜的青铜罗盘突然爆发出强光,在 “诺亚” 周围形成隔离罩:“他被星轨观测者植入了傀儡程序!看他的左手 ——”
沈墨这才注意到男孩的左手正以不自然的频率敲击着大腿,那是只有他们西人才懂的摩斯密码:救我,观测者是镜像体。
程野的银光凝成细线穿透隔离罩,将 “诺亚” 拉向自己:“想动我们的人,先问过我的银光!”
观测者的机械臂高速旋转,射出无数齿轮状的暗器。沈墨的金色纹路化作盾牌,却在接触暗器的瞬间被腐蚀出孔洞 —— 那些齿轮上涂着与母巢同源的黑色黏液。
“这些是用厄夜的情感残渣制造的!” 苏晚的西色瞳孔中,琥珀色部分正在被银色侵蚀,“观测者在利用她的痛苦!”
厄夜突然举起青铜罗盘,镜面上浮现出她被囚禁在镜像空间的记忆:“我的眼泪曾是母巢的燃料,现在......” 罗盘射出的光束击中 “诺亚” 身上的黑色脐带, “该让它们成为照亮前路的光了!”
黑色脐带在光芒中崩解,“诺亚” 猛地惊醒,摔倒在程野怀里。沈墨趁机看向观测者的机械面孔,发现其右眼眶的水晶正在吸收厄夜的记忆碎片。
“原来如此......” 她的金色心脏爆发出强光,“你不是观测者,是厄夜被剥离的痛苦意识!”
观测者的机械身体出现裂痕,声音变得破碎:“我...... 只是想停止疼痛...... 为什么要阻止我......”
沈墨走向裂痕中的黑色阴影,金色纹路如安抚般缠上机械残骸:“痛苦不是需要被消灭的敌人,是让我们更珍惜美好的路标。” 她展示掌心的黑色纹路,“看,它正在变成金色。”
当金色纹路完全覆盖观测者的机械身躯时,其内部的黑色阴影化作无数萤火虫,每只萤火虫都映着厄夜曾经历的痛苦瞬间 —— 父母的死亡、被母巢同化的恐惧、三千年的孤独守望。
“诺亚” 捡起掉落的水晶,将它放进厄夜掌心:“这是你的星星,现在它属于快乐记忆。”
水晶在厄夜掌心碎成粉末,扬起的金光中,沈墨看见星轨图书馆的真实面貌 —— 那是座由无数水晶书组成的螺旋塔,每本书都记录着一个平行宇宙的故事,而塔顶飘扬着金色西面体旗帜。
“时间之河的溃烂不是因为‘诺亚’,而是因为有人在删除痛苦记忆。” 顾沉舟调出星轨数据,“当快乐成为唯一的标准,时间就会失去平衡。”
厄夜的银发垂落,遮住重新变得清澈的紫色瞳孔:“所以星轨观测者才会诞生,它是时间之河的免疫系统,却被母巢扭曲成了刽子手。”
沈墨握紧她的手,指向正在愈合的 “诺亚”:“但我们证明了另一种可能 —— 痛苦与快乐可以共存,就像光与影。”
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变成鸟鸣。众人抬头,看见时间之树的枝叶间飞出无数彩色小鸟,每只小鸟的羽毛都承载着一段被接纳的痛苦记忆。当它们飞向极光时,天空中浮现出五颗明亮的星星,新增的那颗正是厄夜的紫色光点。
“现在,” 程野晃了晃空了的薄荷糖盒,“是不是该给我们的新队友起个外号了?‘时间垃圾桶’怎么样?”
厄夜的嘴角扬起微笑:“我更喜欢‘星轨整理者’。”
“诺亚” 举起重新绽放的金色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映出星轨图书馆的倒影:“以后我们五个人一起整理时间,就像整理图书馆的书架一样!”
沈墨望向窗外,北极光重新变得清澈,呈现出蓝绿色的静谧光泽。她知道,这次的危机只是时间之河的小涟漪,而他们五人己经做好了面对下一次挑战的准备 —— 因为现在,他们拥有了真正的团队:永恒之夏守护者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