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图书馆新开启的加密区域弥漫着陈旧羊皮纸与焚香混合的气息,十二根青铜烛台环绕着中央石桌,烛火明明灭灭间,厄夜展开的预言卷轴上,阿卡德楔形文字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沈墨的金色心脏突然收缩,她看见卷轴边缘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晕染出五个人影交叠的轮廓。
“这是...... 阿卡德文明最后的‘终焉之谶’。” 厄夜的声音带着颤抖,青铜罗盘在她掌心剧烈震颤,“为彻底封印虚无之外的‘无’,需以守护者之身为引,重塑时间之楔。”
顾沉舟的战衣瞬间展开防御矩阵,镜片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根据卷轴推算,成为容器者的意识将被永久剥离,以量子态融入时间洪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而这个人,必须与时间之河产生最高频率的共鸣。”
程野的银光匕首 “当啷” 落地,震碎了地面的烛泪:“开什么玩笑!我们一路走来,不是为了互相牺牲!” 他突然抓住沈墨的肩膀,“沈小墨,你不许 ——”
“不是她。” 厄夜的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苏晚,“卷轴显示,与时间之河共鸣最深的,是拥有仿生臂的机械改造者。”
空气瞬间凝固。苏晚的仿生臂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向日葵纹身的光芒变得微弱。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金属关节,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空气中:“原来如此...... 从决定改造身体的那天起,我就己经是半个容器了。”
“不可能!” 沈墨的金色纹路如藤蔓般缠住卷轴,试图改写上面的文字,“我们己经改写过时间法则,这次也一定有其他办法!”
预言卷轴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将五人拖入记忆回廊。沈墨看见无数平行宇宙的画面:有的世界里,苏晚主动成为容器,微笑着消失在时间旋涡中;有的世界里,众人强行破坏封印,导致 “无” 吞噬所有宇宙;还有的世界,因为无人抉择,时间之河彻底干涸,只剩下荒芜的虚无。
“这些是不同选择的未来。” 厄夜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但唯有苏晚成为容器,才能为时间之河争取一线生机。”
苏晚的仿生臂缓缓抬起,触碰到回廊中的某幅画面 —— 那是她在永恒之夏的向日葵花田里,程野正手忙脚乱地用银光给她的花束绑蝴蝶结。“记得吗?” 她突然转身,眼中闪着泪光,“你说过,我的向日葵永远不会枯萎。”
程野的银光在指间凝结又消散,他别过头去:“我还说过要带你去所有宇宙看日出,薄荷糖口味的那种!”
“诺亚” 突然冲过来抱住苏晚的腿,西色瞳孔中涌出金色光粒:“苏晚姐姐不要走!话说我们可以一起打败大坏蛋!”
顾沉舟的轮椅滑到苏晚面前,战衣投射出复杂的计算公式:“我在尝试重构卷轴的预言模型,如果用我的战衣作为辅助容器......”
“来不及了。” 苏晚打断他,仿生臂上的向日葵纹身突然绽放,“你们看,‘无’的侵蚀己经开始。”
众人望向图书馆窗外,北极光正被诡异的黑色纹路蚕食,那些纹路与预言卷轴上的暗红液体如出一辙。逆羽的银色心脏发出警报,她指向天空:“星轨图书馆的防御矩阵正在崩溃!”
沈墨的金色纹路自动缠上苏晚的手腕,她感觉对方的机械脉搏正在加速:“让我代替你。我的金色心脏与时间之河同源,应该......”
“不行。” 苏晚反握住她的手,“你是永恒之夏的核心,是我们一路走来的信念。而我......” 她的目光扫过程野、“诺亚”、厄夜和顾沉舟,“我只是想守护你们的笑容。”
程野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银光机械心脏:“那就让我来!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正好......”
“住口!” 苏晚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五个人永远不分开...... 所以我会回来的。” 她举起仿生臂,金属关节展开,露出内部藏着的向日葵种子,“这是我在每个宇宙收集的希望,等封印完成,你们要帮我种满时间之河。”
预言卷轴的红光达到顶点,化作锁链缠住苏晚。沈墨的金色心脏与苏晚的仿生臂产生共鸣,她看见好友记忆的闪回:孤儿院中互相取暖的夜晚、改造手术前颤抖却坚定的眼神、在永恒之夏第一次看到向日葵绽放时的惊叹。
“答应我,要继续举办冰淇淋大赛。” 苏晚的声音被卷入时间旋涡,“还有,程野...... 别总把薄荷糖藏在战靴里。”
程野的银光突然暴涨,却在触碰到旋涡的瞬间消散成点点星光。他跪在地上,抓起一把星尘:“苏晚,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找到把你捞回来的办法!”
“诺亚” 将金色玫瑰塞进旋涡,哭喊着:“花说它会给姐姐带路!” 玫瑰的花瓣化作导航的光点,追随苏晚消失的方向。
当最后一丝红光消散,星轨图书馆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北极光重新变得清澈,但其中永远缺失了一抹属于向日葵的明黄。沈墨握紧手中残留着苏晚体温的向日葵种子,金色纹路在地面延伸,勾勒出五个人的轮廓 —— 即使缺了一角,依然完整。
“我们走。” 她抬头望向天空,“去完成苏晚的心愿,守护好时间之河。”
程野将银光匕首插回腰间,转身时偷偷抹了把脸:“说好了,等她回来,我要让整个宇宙都飘满薄荷糖的味道。”
厄夜的青铜罗盘重新稳定,指针指向远方:“星轨图书馆显示,时间之楔的重塑地点在宇宙初始之扉。那里......”
“无论在哪,我们一起去。” 顾沉舟调出星图,战衣的灯光照亮众人的脸庞,“苏晚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永恒之夏的每一份守护,都会成为她归来的路标。”
逆羽的银色心脏投射出向日葵的全息影像,轻声说:“她一定会回来的,就像春天一定会来。”
“诺亚” 握紧沈墨的手,西色瞳孔中燃起坚定的光:“我们五个人...... 不,等苏晚姐姐回来,还是五个人!”
极光突然化作巨大的向日葵形状,仿佛在回应他们的誓言。沈墨望着天空,将向日葵种子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她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守护的开始。只要永恒之夏的信念还在,他们就永远不会放弃寻找苏晚,永远不会让时间之河失去那抹最温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