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从铁匠铺变回了自己和叶老头的破庙之中,我缓缓起身,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尝试性动了动自己的右手,看到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右手,我不禁产生疑问,刚才那一幕究竟是梦还是确实发生过,可脑海中又回想起那股令人胆寒的痛意又昭示着一切确实发生过,我抬起右手细细打量着,握了握拳,感觉并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只是掌心之中多了一柄小剑的图案。
我缓缓起身,又踉跄了几步,刚才的经历抽空了我全身的力量。缓缓踱步到门口,院落之中,周叔不知从何处搬来一个跟叶老头同款的藤椅和叶老头并排躺在树荫之下,似是在商量着什么,看着我走了出来,周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桌上有些吃的,有什么想问的吃饱了再来。”看着一旁摆在桌上的食物,简单的馒头和几样小菜此刻在我眼中却像是看到了最美味的佳肴,而此时一旁盯着的还有那条名为大黄的狗,也目光凝凝得盯着,眼见于此,我再也忍不住饥饿,鼓起最后的力气捡起一块石头砸去,大黄眼见飞来的石头身形一瞬消失在草丛之中,见没了威胁,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桌前大块朵颐起来。
不多时一桌吃食便被我风卷残云般消灭一空,叶老头见后顿时起身,“浑小子,你都吃完了我吃什么!”眼见我吃完桌上的食物捧着菜碟舔舐着又回头躺下,“真是个饿死鬼投胎。”
随着食物入腹,那股乏力感也渐渐消失,我走到二人藤椅面前望向周叔,至于叶老头,只是翻了一个白眼后脸朝另一方撇去。周叔随即起身来到我身边抓起我右手看了看我手上那道剑型的疤痕,
“不错,这剑算是初具雏形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便能出世。”
听着周叔的话我一头雾水,明明刚才剑己经成了,可这会剑又去哪里了呢,周叔又为什么会这么说。
似是看出我的疑惑便解释道,
“想必你早就看出了这铁的不同寻常之处,这铁名为剑铁,乃是万年难遇的锻剑材料,锻造起来更是难如登天,且不说这铁的稀缺,能够融化此铁的万年火精也是不可多得之物。而能够铸成此剑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一人了。”
“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望着周叔坚毅的脸颊,我又回想起自己,思来想去感觉自己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想炼成此剑第一步需冶铁之术,这一步虽说繁琐,且材料难得,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再过于稀缺这天地总归还是有,但第二步则需要以身锻剑,这剑此时便潜藏在你的身体之中。”
听着周叔的话我不由得一惊,以身养剑这般事情也太过于荒谬,
“我怎么感受不到它,它在哪里?”我双手胡乱在身上摸索,似是想要摸到那柄剑的存在。
“不用摸了,那柄剑铸成之时你自会有所感应,此时它潜伏在你的心上。”周叔大手指了指我的心脏部位。“为什么说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人能够铸成此剑,因为只有七窍玲珑心才能做到第二步养剑。”
“七窍玲珑心?”
“练气之人在自身丹田内开辟气海用以吸收天地间的混沌之气,你爷爷这点应该跟你说过,而在这世上有一种特殊的体质,名为七窍琉璃心,这种人万中无一,且是一脉单传,自你父亲之后,世间便只有你一人了,身具七窍琉璃心之人,可在心脏中开辟气海,所谓七窍便可开辟七个气海,这些年你爷爷以各种天材为你洗净伐髓开辟出了第一个气海便是用来养这把心剑。”周叔撇头看向叶老头,而叶老头似是还在生气我把所有的馒头都给吃光,只是发出一声冷哼,
“这兔崽子还以为老头子我饿急眼了要把他煮来吃了呢。”
周叔听罢笑道,
“你这个臭小子这么想你爷爷?”难得听到周叔打趣声,我也只是红着脸挠挠头,回想起当时骂叶老头的场景不由得后悔起来,“对不起老头,我当时不该骂你,你要觉得不舒服我让你骂回来便是。”
叶老头听罢只是冷哼一声继续闭目养神,这老头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肯定之后憋着坏往我身上使呢。多年的相处我可不信叶老头是愿意吃亏的人,明明说起算是个世外高人,却又跟个老顽童一般让人头疼得很。
“说回那柄剑,”周叔拍了拍我脑袋让我回过神来,“剑铁成剑名为心剑,此剑唯有心血浇灌才能最终成剑,寻常之人可没有这般手段日日以心血温养。而除此之外,心剑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便是蕴灵,寻常剑都是死物,以人驱使,而心剑更像是一种活物,以你心意驱使,威力胜过寻常宝剑百倍不止,至于如何驱使,这怕是只有将来你自己慢慢摸索了。”
“周叔你刚说过,这七窍琉璃心是一脉单传?”回想起周叔刚才的话,有些问题不由得再次浮现在脑海。“您认识我父亲母亲吗?我想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
听到我的问题,一旁闭目养神的叶老头也侧过脸慢慢睁开了眼睛,似是在追忆着什么。而周叔望着我与父亲相似七分的脸,眼中也柔和了不少。
“你的父亲是我的挚友,剑道通神,想必这世间往前推千百年也找不出比你父亲更耀眼的剑客。而你的母亲也曾是大夏国百年难遇的术士奇才。”周叔此时顿了顿,眼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时而愤怒,时而哀伤,时而不甘,几种情绪之下,连常年情绪波澜不惊的周叔都险些失控,一股窒息的压迫感袭来,我一时浑身战栗仿佛见到了什么大恐怖一般。
叶老头此时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右手一挥,一股清风袭来吹散了那浓重的压迫感,而周叔的眼神也慢慢归于平静继续说道,“你的母亲是我的亲妹妹,叶一,你该叫我一声舅舅。”
“舅...舅舅。”好生僻的字眼在我耳边响起,从小到大身边的亲人也只有叶老头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此时心中难免思绪万千,周叔宽大的手掌将我揽进怀抱,感受着眼前男人宽厚的臂膀,除开叶老头以外,在这世上我终于又有了家人,一个真正的家人。
“舅舅,我爹娘怎么是怎么死的。”周叔听着我的疑问,没有像之前一般失控,恢复以往的平静可又多带着一分温暖。
“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等你真正有实力去面对那些之前,你不可以说我是你的舅舅,也不可以去打听你父母的名字。”
听罢周叔的话后,再加上叶老头对于我父母之事的避讳,我心中沉重万分,父母的死好像牵扯着什么恐怖的存在,而这恐怖的存在又时刻牵动着我不安分的心躁动着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