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感受着内心翻腾的情绪，我突然好想就这样跑出去找地方躲起来，回想过往的种种，似乎挤压在内心的情绪被打开了缺口一发不可收拾，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音
“几个杂碎闲着没事干就跟我出去过两招，欺负个孩子算什么？”
听着这声熟悉的嗓音我摸了摸眼泪慢慢看清了来人，
“这钱是我给的工钱，怎么？我的钱花不得？”
周叔斜睨着在座几个酒客，而他们似是咽了苍蝇般缓缓低下头，默不作声。
“小二，一壶好酒，一斤卤肉。”
周叔走到柜台前望着眼前掌柜道，
“把这孩子的算我账上。”
“好嘞，周爷。”
掌柜掂了掂周叔递来的铜钱转头似是无事发生般进到里屋取来酒菜交给周叔。
“酒菜拿好跟我走。”周叔见己拿好，转头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转头打量了方才出言不逊几人，“几个孬种！”
走在傍晚时分的街道，月光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子拉得很长，周叔就这样默不作声得往前走去，而我提着酒菜在后慢悠悠得走着，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哭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周叔突然开口道，脚下的步子也慢慢放缓，似是不经意得说道，
“是的，我知道，一个没爹没娘的半大小子受了欺负心里憋屈，但你要记得，哭是娘们做的事情，大丈夫生于天地，再苦再累也要自己把腰杆首起来。”
听着周叔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想要开口反驳却害怕惹得周叔不高兴，
“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哭了。”
周叔看着眼前常年营养不良而身体比同龄人矮小不少的我眼中五味杂陈，走吧，今晚去你家，我找你家浑老头喝几杯。不多时，我和周叔来到了家门口，一座荒废多年的破庙，西处漏风处用茅草堵了又堵，这便是我和叶老头生活了10年的家，
“叶老头。”
周叔走进门口，洪亮的嗓音似是钟声震耳，屋内草席上的老头不由得一激灵，
“周小子，你来作甚，把老头子吓到了，这事没有一顿好酒老头子明天去你铺子上转转！”
叶老头定睛一看来人一大一小，再看到我手上提的满满的酒菜之后喜笑颜开，
“还是周小子心好啊，快坐快坐，叶一，去拿碗来，我今天要跟周小子好好喝上一杯！”
不多时，三人乘着昏黄的烛光坐在破庙中，看着桌上难得的菜肴，我不禁猛咽口水，忙碌了一整天的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是碍于周叔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桌上悄悄得咽着口水，似是看出我的窘迫，周叔说道
“吃吧，这是你家，你倒是拘束得像个外人。”
这一餐吃得很饱，而我吃饱过后也再也忍不住疲惫沉沉的睡去，而叶老头和周叔聊到几时也不知，只知道叶老头难得的今晚正经了不少。
次日天蒙蒙亮，似是转身扯到了后背肩膀上的伤口，我便早早得醒来，叶老头倒不像以往要迷迷糊糊到日上三竿才醒，早早地坐在门口，看见我起来转身望向我，
“背上的伤，我给你敷了药，今天就好好休息，不用去做工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少赚一天钱，少吃一顿饭饿不死。”
叶老头难得正经的看向我，
“听周小子说你想参军？”
许是周叔昨日听起那驿馆小厮说，
“你为何想要参军？”
“我不想这样窝窝囊囊的被人一辈子看不起，我要参军让大家都高看我！”
听着少年激昂得语调，叶老头似是回忆起什么，不自觉得嘴角泛起笑容，而脸上却又是一股子悲伤。
“当兵，会死的。”
“谁不会死呢？”
不知为何，叶老头听到少年这番话一时竟沉默不声，
“路是你自己选的，虽然你还小，但是你要记得，自己做的选择不要后悔便是，我老了，陪不了你多久了，以后的路还需要你自己走。”
叶老头满脸沧桑得望向我，
“你要记住，你叫叶一，是我叶开正的孙子，我给不了你好的日子，但好歹也马马虎虎让你活到了这般岁数，你自己要好好想，想好了就去找周小子。”
第一次听见这番话，我心头不禁泛起涟漪，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邋遢老头，似是想到了未来没有老头的日子，眼泪止不住得往外流，明明答应了周叔不再哭，可此时却怎么也受不住这番情绪。
“爷爷，你要好好活着，孙儿还没成才让你过上好日子呢，我没有爹，没有娘，我只有您一个亲人，您要好好活着，等我好好孝敬您！”
叶开正看着眼前的孩子，眼眶一红却又立马收住，换回了以往的那副嘴脸，
“去你的，浑小子，你说的老头子好像立马就要死一样，再说不吉利的话看老头子揍不揍你。”
许是感觉到叶老头情绪的波动，我也只是良久得看着这个养育自己的邋遢老头，久久不能出声。
“快去休息吧，这两天伤养好了就去找你周叔，以后也不用出去打小工了，就跟着你周叔，饿不死。”
“那你吃啥啊？”
我抬头不解的望着老头
，“浑小子，你去吃饱了就不知道给老头子带点吃食回来？光顾自己，我真是白养你了。”
叶老头翻了个白眼转头向门外走去，
“桌上有馒头，饿了就自己吃，老头子出门走走，不用管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