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詹姆呢?”
从医疗翼补了一些快用完的绷带和白鲜,莱姆斯出门就碰到了西里斯。
西里斯抚了抚脸上被鬼飞球擦伤的痕迹,“训练的时候被球撞了下,来上点药。詹姆还在魁地奇球场。”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其实也可以继续训练,但西里斯想摸鱼。
“不严重就好,庞弗雷夫人正在里面,我去尖叫棚屋做些准备。”莱姆斯对着西里斯点了点头。
西里斯站在医疗翼的门口看着卢平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他突然勾起了嘴角:“狼人可不会分辨猎物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
“祝你好运,鼻涕精。”
“你又要推迟今天的补习?”斯内普连看都没看诺娅:“这次又是什么理由?”这个学期开始后,每月十五但凡和斯内普定下来的补课时间撞了之后诺娅都会用各种理由不来。
诺娅讪讪笑了下有些讨好的帮着斯内普整理他书桌前有些杂乱的资料,她这次有些不知道用什么借口了。
斯内普的眼神暗了暗:“随你。”
“斯内普教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你但凡能提高提高你的魔药水平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等到诺娅离开,废弃教室的门被再次合上。
斯内普再次打开了今早猫头鹰在礼堂送来的一封信。
信上没有署名,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诺娅·波特的秘密。”
“午夜,尖叫棚屋。”
“……”
斯内普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很明显,他知道是谁。
除了詹姆·波特,就是西里斯·布莱克那两个蠢货。
难道他们以为他这么容易就会上当吗?
午夜。
斯内普带着魔杖独自前往了霍格沃茨的边缘,他知道这有个密道通往尖叫棚屋。
他看见过掠夺者那几个蠢货消失在这里。
他用了个悬浮咒,操控了一块石头打向了树干上那个节疤。
一条黑色的狗隔了一段距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他皱了皱眉,霍格沃茨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狗了?厌恶的瞥了黑犬一眼,他走进了那条黑漆漆的密道。
他讨厌狗。
“詹姆,西里斯呢?不是说好来看歌灵百合?”
本来他们是要首接去往尖叫棚屋的,但西里斯突然说前段时间在禁林看到了一片歌灵百合,今天正是它们的花期。
他提议不如今天一去看,更何况那百合花对狼人似乎也有抑制变身痛苦的作用。
没见过新奇玩意儿的詹姆自然是同意了,而诺娅则是想到了弗雷德和乔治之前摆在她床前的那盆百合,也起了兴致。
本身莱姆斯在有了朋友们的陪伴基本都能保持理智,偶尔去一次禁林中央地区也无所谓,反正那地方也没人。
只不过莱姆斯己经先行去了尖叫棚屋,只能让人去把他喊回来。
原本彼得是要去的,但西里斯主动揽过去这活说是他会把莱姆斯带到,让詹姆带着诺娅和彼得先过去,位置就在他们俩上回去的地方更靠近林中央的月湖边。
结果他们仨早早到了却没等来另外两人。
诺娅站在詹姆的角上,有些疑惑:“他不是说要去叫莱姆斯?”
月湖边确实有一片百合花丛,只不过花期刚过。
“西里斯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连花期没到和花期刚过都分不清?”要知道那家伙草药课的成绩也是O。
诺娅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想起来来之前西里斯脸上挂着的有些恶劣的笑,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詹姆,西里斯到底在搞什么?”诺娅质问脚底下的牡鹿。
“我不知道啊?他也没跟我说什么。”牡鹿动了动角,诺娅的重量压的他脖子酸。
“等一下。”他突然停下来,看着面前与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泊:“西里斯来之前,似乎告诉我,”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他要给斯莱特林的那个鼻涕精一点教训…”
诺娅猛的振翅飞了起来,“詹姆斯·波特!”她的声音充斥着愤怒:“你最好祈祷没出事!”
想到那个可能性,她将体型变到最大向打人柳的方向飞去。
詹姆也急了,难得有些心虚和焦虑:“我也没想到啊?大脚板没告诉我他计划干什么我也不知情啊诺娅!你别生我的气!”
他撒开蹄子跟在诺娅底下跑,彼得再詹姆背上被颠地一阵一阵的,用爪子抓紧了詹姆背上短短的绒毛。
“……”
斯内普的指尖触碰到了腐朽的门板,他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独属于野兽腥臊的热风扑面而来。
他嫌弃的撇了下头,余光瞥见一路跟着他的那只黑犬灰色起眼睛里的幸灾乐祸一闪而过。
压下心里的一股无名火,他的杖尖亮起一点光,照亮了房间,而后僵在了原地。
他看见了一头狼人。
他比教科书里的插图要瘦弱一些,却依旧健硕,月光从破屋的屋顶落下洒在他银灰的鬃毛上,听见动静,那头狼人转身。
显然狼人也受惊了,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同样惊恐地看向他。
斯内普后退一步,鞋跟撞到了一块破碎的木板,碎裂的声音在此刻的寂静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
“你…快跑。”
出乎斯内普的意料,狼人开口说话了,甚至还是莱姆斯·卢平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本能己经促使他朝着尖叫棚屋的门口开始了逃亡。孱弱的身体当然跑不过一头矫健的狼人,剧烈奔跑甚至让他的喉管涌上一阵血腥气,斯内普艰难的喘息想要逃跑,或许逃到霍格莫德就会有救了,密道的通道太过狭窄他不敢回去,来时的那条黑犬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紧紧跟着他和那头莱姆斯变成的狼人,令人厌恶的灰色眼睛流露的讽刺如影随形。
斯内普实在跑不动了。
那头失去理智的狼人己经追了上来,猎食者的天性让他以逗弄猎物为乐,此时正维持着一种只落后斯内普一步的距离跟着他,残忍暴戾的眼睛观赏着猎物最后的逃亡。
斯内普的眼神很冷,他第一次用出了从他二年级起就开始研究的那个自创咒语。
“神锋无影”
莱姆斯的身上凭空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迹从里面涌出进一步刺激了他的理智。
黑犬突然不复之前那种看好戏的松弛感,急切的向前狂奔,它突然挡在斯内普和狼人的中间。
莱姆斯没管它,后腿一蹬越过了碍事的黑狗,向斯内普扑过去,森白牙齿在月光下泛着一种冷光。
狼人显然被激怒了,它一爪拍向这个给他制造伤口、入侵他的领地的人类。
斯内普狠狠撞在了树干上,疼的他蜷缩起来,魔杖掉落在枯草堆里,铁锈味进一步刺激了狼人的凶性,莱姆斯呲着牙做势要去咬断斯内普的脖子。
斯内普死死睁着眼睛,他听见那只狗在大叫,他己经知道了那是布莱克。
他没有求救也没有再逃跑,他只是用漆黑死寂的黑色眼睛死死的盯着视线里的一狼一犬,然后露出了一个像是黑湖最深处的潮湿水藓般阴湿的笑:他会记住他们,死亡之后他会一同把他们带入地狱。
“住手!莱姆斯!”
天际处突然爆开一团金红色火光,伴随琉璃碎裂般的清啼,一只凤凰撞破暮色冲进斯内普的视线里,亮的像是要照瞎他的眼睛。
斯内普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一滴泪突然就滑落了下来。
面对死亡时没有落下一滴泪,在看到晃眼的光明时却骤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