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时书记,”她在心里说,“是我周暖福薄,没办法接受您的这汪深情。
您需要的是一位能和您并肩而立,对您事业有帮助的女子。像我这种只会给您添麻烦,只会寻求您帮助和庇护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女人,给不了您想要的东西。
就让我们…到此为止吧!”
不知过了多久,周暖擦干眼泪,一步步地,艰难地挪回到床上。
屋里还残留着男人的味道,她贪婪地深吸了几口。
就将这当做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念想吧!
觉是没法再睡了。
她从书桌上拿出复习资料,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看在眼里的文字,却幻化成了一帧帧男人的画面。
那立体的五官,那清晰的下颚线,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那滴着水的蜜色胸肌;还有,那坚实而又温暖的怀抱,以及那看着她时,带着宠溺的眼神……
她这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男人己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心里!
最终,她认命地捂住脑袋,将自己埋在枕头里,任自己心如刀绞,任自己心如焚烧!
而气冲冲下楼的时安澜并没有立即启动车子。
抽了两根郁闷的烟后,再回头看了一眼电梯间,确认小姑娘并没有追出来,这才彻底死心,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个人再无联系。
周暖还是一如既往的两点一线,除了工作就是复习。
她觉得这样挺好。没有外人的打扰,她能将全部心思都扑到备考上。
曾记得网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要男人干什么?男人只会影响你挥刀的速度”。
当时她看了觉得好笑。现在想想,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没有了男人的干扰和羁绊,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有时候看着看着,脑海中突然就会窜出某些和时安澜在一起的画面,心也会跟着抽痛一下,情绪便会瞬间低落。
时安澜这段时间很忙。全国卫生城市创建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
这是他上任后迎来的第一个全国性的创建工作,事关政绩,虽然有主管副S长负责,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各种检查、会议,以及各种工作部署,层层负责,层层落实,忙得他不可开交。
还有上次暴雨后的善后处理、教训反思,对突发性事件的应急预案制定等等,也都需要他最后把关。
所谓江城的一S之长,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一个拥有几百万人口的超大型家庭的家长。
而这超大型家庭的所有事务,大到经济发展、城市建设,小到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又亦或是精神风貌、卫生状况等等,事无巨细,都需要他最终把关和负责。
人在忙碌的时候,就不会去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将再组建一个家庭真正放在心上的重要原因。
只是偶尔空闲下来,脑海里会不经意间闪现小姑娘的笑脸,还有面对他时,大多数时候怯怯但偶尔也会胆大调皮的表情,心里便会涌起一股酸涩。
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一个小姑娘动情,第一次想认真地追求一个人,却没想到出师不利、折戟而归,人家小姑娘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句“我己经有了男朋友”,便轻轻松松将他拒之门外。
想想这些年,有多少女人为了接近他、搭上他,削尖脑袋,想尽办法,用尽手段,他都不为所动。
偏偏这个他唯一主动看上的女人,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她面前,碎成一地的渣!
他无奈地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也罢,一物降一物。
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高高在上的人,也本就没有永远低在尘埃的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今天,终于转到了他时安澜这里。
他认命,也认栽!
全国卫生城市创建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送走了检查组,时安澜长长地舒了口气。
明面上的检查己经完成,剩下的,也就只有暗中走访这一环节了。
反正该部署、该安排的,都己经部署和安排,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刚开门,听到动静的时序之从房间跑出来,一把抱住他,“爸爸!”
这是他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这么早回家。小家伙己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他回来时他己经睡觉,而早上一个忙着上班,一个忙着上学,也没有更多的互动和交流。
时安澜将他抱起,顺便在他脸上亲了亲,柔声问,“这段时间有没有乖呀?”
“当然有啦!”小家伙咯咯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爸爸,你今天没刮胡子吗?你的胡子都扎到我了!”
“有吗?”时安澜摸了摸自己的脸。
别说,还真有点扎手。
可早上他明明是刮过胡子的呀!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吧?
以前就是这样,一熬夜,一睡眠少,胡茬就长得特别快!
他放下小家伙,在他屁股上拍了拍,“去,做作业去!”
闻声出来的时燕,正好看到父子间的互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看样子,当时自己的这个建议是对的。到江城来还不过两个多月,父子间的关系明显亲近多了。
一个会主动要抱抱,而另一个则会主动去亲吻了!
还有,小家伙的性格,较之前开朗了许多。
这要换在以前,他是断断不敢上前主动去抱时安澜的大腿的。
他又想起了周老师。
或许,小家伙的转变跟她也有很大的关系吧?
当天晚上,时安澜接到了吴家栋的电话。
这是自上次两人见面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当然是为了汇报这段时间在发改委的工作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