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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谋逆失败
这毕竟是皇家丑闻，太后下令让众人不许把这事往外传。
墨瑾冬却无法接受前后反差这样大的席慕云。
他本就因为不能生育而痛苦，自然更加不能接受刚娶回来的王妃对他不忠。
太后让墨瑾冬随便找个借口休妻。
墨瑾冬却干脆给她按了罪名把她扔到刑部大牢，摆明让她吃苦以此解恨。
席慕云刚被扔到大牢时，席若卿去见过她：“你失败了，该放弃了。”
席慕云却不依不饶，大叫着自己没有失败：“我还有大哥跟母亲，只要有他们在，我早晚能出大牢。”
“我还有重来的机会，殿下只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席慕云不知道席若卿现在也能听到系统的声音。
自从席慕云被扔到大牢，墨瑾冬攻略值就一直降低。
直到今天早上，墨瑾冬在早朝之后听见有人暗中笑话他时，攻略值也完全清零。
不过席慕云有句话说得对，没了墨瑾冬，她还有席承季跟楚荣。
只要侯府在一天，她就有一天的机会。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等着吧，我会很快再来见你的。”
席若卿离开大牢往外去，路上瞧见有人在搬运尸体，其中一具尸体很眼熟。
“是苏家小姐，听说是自尽，苏沪每天酗酒，喝了酒就打她，孩子都给打掉了。”
“她也是可怜，没了念想，买了两包耗子药放进平日的饭菜里，跟苏沪同归于尽，连葬身钱都没有。”
席若卿看着那具面部扭曲的尸体，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后会无期’。
“我这里有钱，你们拿去，把她葬了吧。”
顿了顿，再加一句：“立牌，记着别把苏沪跟她葬一起。”
席若卿不是圣母心，也并不是同情苏挽玉。
她只是想起苏挽玉那日的表情，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哪怕为了那个没出生的孩子。
出了刑部回禁武府的路上正好撞见秦怀瑾。
秦怀瑾神色紧张中带着几分喜悦。
“我知道祖父手里的宝物是什么了，那是一张契约！”
“先帝有一次下棋曾输给我祖父一座金山，但一直没履行承诺，临死前给了他一张地契。”
忽的，一切都通明了，比如为什么那东西可以让众人趋之若狂，为什么说可以让余孽再起。
那可是金山！
席若卿：“阿玄知道了吗？”
“他已经知道，先赶过去了，我现在带人过去。”秦怀瑾跃跃欲试。
相比起金山，更让他高兴的是杀了祖父的人拿到契约一定会去那个地方，现在过去定然能抓个正着！
“那你快去。”席若卿催促着：“我也要去宫里跟太后说这个好消息。”
秦老大人的死一直是太后心里的一根刺，现在终于可以拔除了。
秦怀瑾应着，带着人往京城外去。
席若卿转方向入了宫。
与此同时墨瑾冬正在跟皇帝下棋，父子俩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下棋了，自墨冥玄回来之后。
实际上自墨冥玄回来，很多本属于墨瑾冬的亲子时光或者朝廷大事都落在他的身上。
墨瑾冬想起之前，突然觉得心口堵得慌。
这种难受在皇帝那句‘你长大了，以后要多辅佐你三哥’之后濒临爆发值。
他第一次在皇帝面前失态，掀了棋盘：“为什么要我辅佐？父皇这是要放弃我？凭什么！”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凭什么！
皇帝没有生气，只是心疼又怜惜的望着他。
但这样的眼神却直刺墨瑾冬自尊心。
他大笑起来：“好啊，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的，席侯说的没错，既然别人施舍的东西我求不到，那我就亲自来抢！”
席若卿是刚入宫的时候被抓住的。
楼炎跟在身边瞧见一众侍卫涌上来先是一惊，随即要出手。
席若卿很快从这种不平常中察觉到危险。
“楼炎。”她叫了一声，然后在楼炎不赞同的眼神中打了个手势。
楼炎微怔，随即点头，快速离开。
“溟王妃，殿下和朝臣们都等着您，您还是老实点跟属下过去，别让他们久等了。”
说话的人席若卿认识，墨瑾冬身边的侍卫。
“不用，我自己走。”席若卿甩开压制自己的下人，反手拿了一盒什么东西，随意抹在手上。
现在不是早朝的时间，但大臣们都被聚集在大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有些惨白。
他看见席若卿过来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但又想起什么，只能吐出一声叹息。
席若卿对上皇帝的视线，瞧见那双苍老的眼底满是压抑的怒火和悲痛。
纵然她来之前心里猜到几分，但真正站在这的时候依旧震惊，实在没想到墨瑾冬如此大胆。
上辈子她逼着阿玄逼宫，如今他主动逼宫。
该说是风水轮流转还是别的什么？
“若卿，我们又见面了。”席若卿发呆的功夫，墨瑾冬走到她面前，伸手按在她肩膀上。
“若卿在想什么？想着让人来救你吗？只可惜墨冥玄现在自身难保。”
席若卿脑海中猛然想起前世，语调也跟着提高：“你做了什么？”
她问完自己先反应过来：“金山，是你给了秦怀瑾暗示，让他想起来的，秦老大人的死跟你有关？”
墨瑾冬轻笑了一下：“若卿，没有证据可不要污人清白。”
自己承认是自己给了秦怀瑾暗示，但是秦老大人的事还真不是自己干的。
而是他的好父亲。
席侯刚开始来找自己合作的时候自己还真没想到他竟然是那样的身份。
若是之前自己肯定不会同意，可现在……
墨瑾冬眸色暗下去。
席若卿瞧他表情也想起什么，无比嘲讽：“晋王这又是何必，就算你今天成功又如何？”
“哪怕你握住满朝文武成功登基，百年之后这皇位也落不到你子孙身上。”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墨瑾冬并没有席若卿料想中发怒。
他只是勾了勾嘴角，似有些自嘲，但随后笑容扩大，像是跟自己和解一般。
“不过后来我想通了，若卿这么大的本事，既然能废了我，自然也能治好我不是吗？”
“只要你成了我的。”
一旦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想要什么都行，就算她再不情愿也得做。
席若卿咬牙：“你妄想！不如杀了我。”
“是么？”墨瑾冬拨了拨她的头发，蛇一样的眼神盯着她：“那若是我用墨冥玄的性命威胁你呢？”
席若卿心口骤然一缩。
墨瑾冬见此，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他似乎等不及看到那一幕，对着上方的亲信使了个眼色。
太监便拿着圣旨到皇帝面前，逼迫他签下让位书。
皇帝不肯，便被人强压着。
堂堂帝王哪里受过这种对待，再加上有病在身，怒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
太监便就着那血将大印往让位书上按。
正当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厮杀声。
“殿下不好了，溟王带着人打进皇宫来了。”下人跌跌撞撞来报信。
墨瑾冬脸色骤然变了：“这不可能！”
自己已经提前派人关闭城门，就算墨冥玄缓过神来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他恍然想起什么，骤然看向席若卿：“是你！”
席若卿脸上的紧张缓解不少：“晋王殿下，虽然楼炎无法破宫门，可城门口那些人却不是他对手，另外……”
她顿了顿，扬起手腕晃了晃：“殿下凑近我的时候觉得我香吗？”
墨瑾冬一怔，被她这么一提醒，确实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味道似乎从她进殿就开始飘散，这会子已经遍布整个大殿了。
有朝臣发出惊呼，而后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墨瑾冬想命令手下人抵挡，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席若卿转身离开，而后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再等他醒来，逼宫的人全部被抓，席侯也落了网。
众人这才知道当年先帝长子被擒之后早知自己会死，所以在此之前将自己长子送出去到朝臣府中养育。
而那人就是席厚。
“我的母亲是被他扔出来吸引视线当做棋子的，那个人可能也没想到他用这种方式让席厚成长，会使得手中权力流失。”
“那些反贼经历许多，到底有想好好生活的，倒是便宜了我。”
湛星澜来见席若卿告别时说起以前。
他母亲曾跟敌国送来的质子有了感情，他两岁时，质子被送回国。
那男人不知此时妻子肚子里又有了孩子。
两国交战后，这个可怜的女人生活越发艰难，不得不让手下人带着儿子先去投奔他的父亲。
只是没想到那时皇帝继位开始打击反贼余孽，女子在破庙生下女儿后死去。
手下人无法带着婴儿奔波，只能将其暂时跟一个死去的女婴对调。
“我要走了，我回来带领那些人是为了有一天让他们能光明正大生活在这个国家。”
墨瑾冬的事情后，皇帝病得更重，已让墨冥玄监国，余孽的事全权交给他处理。
那些激烈反抗分子自然要处死，可是对于真正在这里扎根生活的人，墨冥玄不予追究。
“妹妹我是找不到了，头些日子那边传话过来，父亲身子不太好，我得回去。”
席若卿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妹妹是谁。”
他的妹妹是雷沁雪，这是席若卿那日在大殿上恍然想起来的。
不止如此，她也想起了更多的事。
墨瑾冬逼宫不成，当天晚上逃脱。
她趁着席若卿将她绑到郊外竹林，泼了热油点了火要跟她同归于尽。
在她濒死的时候，墨冥玄赶来救了她，熊熊大火中，让她记起许久之前的事。
“多谢！”湛星澜欢喜的声音让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看着湛星澜兴奋离去的背影，席若卿也抬脚朝着刑部方向去。
她也该去接她的妹妹了。
席慕云一直在大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席若卿让人把她弄醒的时候她还浑浑噩噩。
“墨瑾冬死了，被烧死的。”席若卿的话让她猛然清醒。
但她很快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就算他死了，我还是能再找第二个夫君。”
实际上他死了更好，省事。
“你没机会了，因为系统也快离你而去了。”席若卿淡淡看着她，吐出那么一句。
席慕云却愕然瞪大眼：“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你是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假的，其实很简单，从一开始就知道。”席若卿算计着时间。
自己上辈子也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过那时候自己不清楚她身上有系统。
只是想着感化她，让她把自己妹妹放回来，没有成功罢了。
“如果你是问我怎么知道系统，是因为近期我能听见它的声音，就像是现在……”
‘叮，席承季攻略失败。’
“你还不知道吧，江映月临死前给你留的礼物已经到了，我的……妹妹。”席若卿看着她。
席慕云瞳孔骤缩，知道她这声‘妹妹’确定是在喊自己。
因为自己确实是她妹妹，是她被接回京城前，她养母的孩子。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落水死前会到了席慕云身体中，不过对自己来说这是上天给的机会。
所以自己才会一直针对席若卿，一直害她，因为自己就是被她害死的！
席若卿看着她脸色灰白，继续道：“江映月比我早猜到你的身份，死前把你母亲找来，你不是席承季的妹妹，所以他对你的好感已经清零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席厚是反贼余孽，又逼宫，按理当诛，包括他的夫人，就是今天。”
话音刚落，系统声音有起。
‘唯二跟宿主有关的父母已四，所有攻略值清零，判定任务失败，宿主身死。’
席慕云瞳孔骤缩：“不！”
她猛然晕死过去，好久之后再次睁开眼，眸底一片纯净：“姐姐？”
席若卿眼泪骤然滑落：“慕慕！”
侯府的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席修远和席承季并不知席侯身份，也没跟着逼宫。
再加上席若卿跟太后求情，对两人网开一面。
席承季奔赴边疆守卫国土，而席修远在见到慕慕从她口中得知所有事后选择离开京城。
墨冥玄给所有人做了最终判决的当天晚上，拉着席若卿坐在房顶上谈心。
“恨我吗？”
两人在大火之后便互通心意，知道了对方都是重生而来。
只是这段时间两人都忙着事，又像是逃避似的，并没有好好谈过这件事。
席若卿此时望着他有些疲惫的脸，先是点头后是摇头。
一开始被他囚禁是恨得，但后来他为了自己屡次犯险，这恨也逐渐消失了。
只是……爱？
席若卿视线落在他左脸上，而后慢慢伸出手摸上去。
这个地方曾经有火烫的伤疤，半张脸都是。
“疼吗？”
墨冥玄身子一僵，眼眸红了：“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是的，席若卿想起来了。
她想起她跟墨冥玄早就见过，不是墨瑾冬利用她那次，而是他们小时候。
儿时墨冥玄是在宫外长大的，就在她被养大的那个地方。
侯府认回孩子使得养母的女儿妒忌，放了火要烧死自己，他为了救自己冲入火中。
他救了自己，却毁了脸，而自己再等醒来，失去了记忆。
“阿玄，对不起。”
墨冥玄紧紧抱住她：“我不想听这个，我等了两辈子，你知道我在等什么。”
席若卿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我爱你。”
在自己上辈子死前跟圆通大师做交易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逃不开了。
这一次，自己是甘愿入局，入名为墨冥玄的局。
两人紧紧相拥，谁都没注意到，席若卿一直挂在腰间的圆通大师给她的锦囊，这一刻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上辈子被赐下毒酒的席若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给你重生机会，却要你历经两世磨难，去救助更多受苦之人，你可愿意？”
上一世的她闭上眼，一字一顿：“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