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沈茹身上,“说啊,把她怎么样啊?”
沈茹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沈屿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大气场,那是一种能吞噬一切的压迫感,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的嘴唇嗫嚅着,就像是干涸的鱼唇在徒劳地寻找着水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茹根本张不开口去解释什么,因为她知道,在沈屿珩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哥……,我,我想回去了。”沈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乞求。
“让你走了吗?”沈屿珩轻轻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他缓缓抬起手,给站在一旁的李程使了一个眼神。
李程立刻心领神会,身形一动,拦下了沈茹的去路,将沈茹牢牢地挡在了原地。
“回答问题。”
沈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抓着裙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压力。
她心里清楚,如果此刻说出来,保不准沈屿珩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毕竟,在这个家族里,沈屿珩的手段和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沈屿珩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但眼中的冷意却更甚。
“看来,国外待久了,连自己是个什么人都忘了啊。我说话,都不管用了呢。”
他的语气轻松,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沈茹的心上。
说着,沈屿珩的笑容突然收敛,“李程,给沈茹买明早的飞机票,既然那么喜欢国外,那就好好待在国外吧。什么时候学会了尊重人,什么时候再回来。”
沈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绝望,“不不,不要,哥,我错了,我错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双手无助地挥舞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屿珩这句话,明显下了死口。她在国外,和被沈屿珩送到国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沈屿珩把她送出国,那就是对她的自由进行限制,能不能回到沈家,还得看他的心情。这和把她赶出沈家,几乎没有区别。
沈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哥,哥,我错了,你,你,看在我是你妹妹的份儿上,就,就原谅我这次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双手紧紧地抱着沈屿珩的腿,仿佛这样就能挽回些什么。
沈屿珩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呵,我可没有妹妹,你忘了吗?
沈家,我只认奶奶。你这招在我面前,不管用。”说着,他轻轻地踢开了沈茹的手,仿佛那是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
沈茹抓了抓自己的裙子,强制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哥,你听我说……”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屿珩无情地打断了,“叫你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别叫我哥,你不是说我是疯子吗?你和疯子,讲什么道理呢?”
沈屿珩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茹,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沈茹听完这话,脸色刷地一下就全白了。
完了,刚刚与阮苓的对话,沈屿珩应该是听到了,至于听到了多少,她不敢想,也不敢猜。
她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是真的惹火了沈屿珩。
沈安看自己妹妹半天没回来,便来找人,听着声音就过来了,便看见沈茹朝着沈屿珩,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
沈安连忙冲过来,扶起沈茹,“妹妹,你怎么样?”
沈茹仿佛遇到了救星,抓住沈安的手臂,“哥,哥,你,帮帮我,我不想离开沈家。”
沈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清楚,沈茹这一定是得罪了沈屿珩,“不是出门前给你嘱咐过,不要惹沈屿珩吗?”
这沈屿珩,他也不敢随便动啊。
沈茹摇摇头,“不,哥,我没有。”
沈屿珩可没心情听这两兄妹在这里说废话。他头也没回,首接转身就走,仿佛连多看他们一眼都觉得厌烦。
沈茹看沈屿珩走了,心里更加慌乱起来,一个劲儿地倒着苦水,“那个疯子,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把我送到国外。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沈安皱了皱眉,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你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嘱咐你了多少次,不要在他面前晃悠。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沈屿珩这个人看似温文尔雅,实则疯狂偏执,一条冬眠的蛇,怎么会放过在他面前嚣张的人,他说出的事情,哪有回转的余地?
不了解沈屿珩的人,都认为他风度翩翩,他没有父母护着,上面还有两个伯伯,这种性子在沈家这种世家,生存举步维艰。
但是事实上,真假掺半。
没人护着是真,风度翩翩?举步维艰?
像沈屿珩这种人,谁能欺负得了他?
睚眦必报,天生的疯子。
沈安小时候看不惯沈屿珩的目中无人和虚伪,仗着奶奶的喜欢,父母的宠爱,首接找了几个玩的好的朋友,把沈屿珩推到了水里。
沈安按着沈屿珩的头不让他起来,沈屿珩被压着喝了好几口水。
结果没过几天,沈屿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从身后给了沈安一个过肩摔,把沈安摔得七荤八素。
沈安的头磕在石头上,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己经被沈屿珩按在水里,整个人都是被呛醒的。
他拼命地挣扎着、呼救着,但沈屿珩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压着他的头,他都快要淹死过去,沈屿珩一点表情没有。
要不是家里大人来得及时,沈安就要把命交代在那里了。
偏偏平时沈安调皮到处惹事,沈屿珩优秀孩子,行为举止有理,这件事被他三言两语给盖了过去。
他说是沈屿珩干的,要害死他,奶奶也不站他这边,不太相信。
自己父母相信他,却也怪他没用,一个没有父母庇护的人都干不过。
自那以后,沈屿珩还是和以前一样,礼貌待人,在任何人面前的表现,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沈安知道,沈屿珩无所畏惧,对他那是真的首接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