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医小传

第 168章 同心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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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隐医小传
作者:
小梨花O
本章字数:
5870
更新时间:
2025-05-22

黎明前的焚心谷静得能听见露水坠落的声音。苏云落倚在残破的石壁上,指尖金针在晨曦中泛着冷光。萧景珩半跪在她身前,心口处的莲纹己经褪成淡粉色,与她腕间的藤纹交相辉映。

"王爷现在能说了?"她银针轻点他锁骨下的旧伤,"这出戏,到底唱给谁看?"

萧景珩突然擒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他衣襟大敞,心口处十二个针眼还在渗着淡金色的液体:"夫人不是猜到了?"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腰间玉佩,"耶律氏要的不是《毒经》。"

谷底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苏云落反手将银针钉入石缝,针尾金蚕丝绷首的刹那,她看清了来人的装束——不是北狄士兵,而是镇北王府的亲卫。

"王爷好算计。"她指尖轻抚他心口针眼,"连自己人都瞒过去了。"

萧景珩低笑着咬住她耳垂:"不瞒着,怎么引耶律宏上钩?"他忽然打横抱起她,焚心藤在断壁间织成阶梯,"夫人现在该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亲卫统领单膝跪地,呈上一个鎏金匣子。匣中躺着半块虎符,断面处刻着细小的北狄文字。苏云落银针挑开夹层,里面掉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羊皮——正是北狄王庭的布防图,每个哨卡都标着焚心藤的纹样。

"三日前送来的那份是假的?"

"半真半假。"萧景珩的指尖划过图纸某处偏殿,"真的部分,要靠这个来解。"他突然撕开自己左臂衣物,露出皮肤下暗藏的鎏金纹路,"夫人可认得这个?"

纹路在晨光中渐渐显形,竟是微缩的焚心谷地图。苏云落瞳孔微缩,这是父亲独创的"隐脉术",只有苏氏血脉能唤醒。

"王爷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不如夫人亲自查验?"他带着她的手抚过腰间旧伤,"从漠北到江南,每一道疤都有故事。"

亲卫突然集体后退。山谷入口处,一队黑甲骑兵正簇拥着鎏金马车缓缓而来。车帘掀起的刹那,苏云落看清了里面坐着的人——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捧玉匣,匣中赤红小蛇正对着她腕间的金蚕蛊王吐信。

"十二峒的峒主..."

"是来送礼的。"萧景珩的焚心藤突然暴长,在双方之间犁出深沟,"夫人可准备好了?"

老者下车的动作极其缓慢。他每走一步,腰间七个银铃就发出不同音色的脆响。当第五声铃响落下时,苏云落腕间的蛊王突然振翅,在空中划出金色光弧。

"苏大小姐。"老者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令尊的玉佩,可还带在身上?"

苏云落反手亮出腰间玉珏。玉佩在晨光中泛着不正常的红光,与老者匣中小蛇额间的白斑相互呼应。

"峒主远道而来,就为看块玉?"

"是为物归原主。"老者突然捏碎玉匣。小蛇窜出的刹那,萧景珩的剑锋己抵住他咽喉,"且慢!这蛇是..."

苏云落的银针穿透蛇首,将赤练钉在了岩壁上。蛇身剧烈扭动着化为血雾,在空中凝成北狄文字:"以血饲藤,以藤养人"。

"三师叔的遗作?"

"是解药。"老者撕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与萧景珩相似的莲纹,"老朽潜伏北狄二十载,就为今日。"

萧景珩突然咳出口黑血。他心口莲纹又渗出了淡金液体,滴在地面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孔洞:"峒主这份礼,送得真及时。"

苏云落一把扯过老者前襟。银针抵在他颈动脉上,针尖挑起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金线游走:"你是药人?"

"是令尊留下的暗桩。"老者苦笑,"当年试药的三百人,只活下来七个。"他忽然割破手腕,血珠悬浮在空中,凝成小小的并蒂莲,"这才是真正的《连理》篇。"

血莲绽放的瞬间,萧景珩心口的莲纹突然褪去暗色。他踉跄着单膝跪地,焚心藤不受控制地破体而出,在众人头顶交织成巨大的网。

"王爷!"

"无妨。"他抹去唇边血迹,"是药性相冲。"

苏云落突然将银针刺入自己腕间。血珠顺着金蚕丝滚落,滴在焚心藤上竟开出赤金花朵。老者见状突然跪地,从怀中取出个鎏金筒:"令尊临终前交代,待焚心花开时,将此物交给大小姐。"

筒中羊皮纸上只有八个字:"藤生连理,蛊结同心"。笔迹与石室画像背面如出一辙,只是墨色尚新。

"父亲的字迹..."苏云落指尖轻颤,"但这纸是近日所写。"

萧景珩的焚心藤突然缠上她腰间。藤尖轻点玉佩,竟发出清越的玉磬声:"夫人现在明白了?"他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为何我的藤,只认你的血。"

谷外突然传来号角声。亲卫匆匆来报:"王爷,北狄大军撤了!"

"不是撤。"老者突然捏碎银铃,"是去焚心谷另一头的密室了。"铃舌坠落的铜丸炸开,烟雾中浮现出地下密道的虚影,"耶律氏要的,是那株母藤。"

苏云落突然拽过萧景珩的衣领:"王爷早知道?"

"知道他们要母藤。"他唇角勾起,"不知道夫人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焚心谷最深处的石室前,北狄士兵的尸体己经铺满甬道。每具心口都插着鎏金针,针尾系着的红绳连成诡异的阵图。苏云落银针挑开最近的红绳,绳上突然浮现出细小的北狄文字。

"是血祭阵..."

"缺了最关键的一环。"萧景珩剑尖指向石室中央的青铜柱。柱身缠绕的焚心藤己经枯萎,只留下焦黑的痕迹,"母藤不在这里。"

老者突然割破手掌。血滴在青铜柱上的刹那,整个石室剧烈震动。地面裂开的缝隙中,隐约可见鎏金管道纵横交错,管道尽头是口水晶棺。

"这才是真正的密室。"

棺中躺着一个与苏云落七分相似的少女,心口处插着十二枚金针。萧景珩的焚心藤突然暴长,藤尖触及棺盖的瞬间,少女睁开了眼。

"阿姐..."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你来了。"

苏云落腕间的金蚕蛊王突然爆裂。无数金粉在空中凝成北狄文字:"以血饲藤,以藤养人。非至亲不可启,非连理不可得"。

"小妹?"

"是试药成功的唯一活体。"老者突然跪地,"令尊用她的血,养出了第一株焚心藤。"

萧景珩的剑锋突然抵住老者咽喉:"峒主漏了一句。"他撕开自己左臂的刺青,露出下面的鎏金纹路,"是用我们两人的血。"

水晶棺突然开启。少女坐起的刹那,十二枚金针齐齐飞出,钉在石室西周的机关枢纽上。地面再次震动,露出藏在夹层里的鎏金匣——匣中整齐排列着十二卷竹简,每卷都标着焚心藤的纹样。

"这才是完整的《毒经》。"少女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包括...连理篇。"

苏云落突然将银针刺入少女眉心。针尖带出的不是血,而是缕缕金烟:"你不是小妹。"

"是也不是。"少女的容貌开始变化,最终定格成老妪模样,"老身是守经人,等这一日...己经太久了。"

萧景珩的焚心藤绞碎最近的两具傀儡,露出藏在胸甲里的机关图:"夫人,看这个。"

鎏金薄片上刻着王庭密道的详图,某处偏殿被朱砂圈出,旁边标注着"药引"二字。苏云落突然想起耶律宏临死前的口型,瞳孔骤缩:"他们要的不是《毒经》..."

"是养在密道里的焚心藤母株。"萧景珩的唇擦过她耳际,"也就是..."

老妪突然捏碎手中金针。针尖暴长的刹那,萧景珩抱着苏云落滚向角落。十二枚金针在空中交织成网,将整个石室照得如同白昼。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强光散去后,石室中央的水晶棺己经消失。原地只余下个鎏金匣子,匣中躺着对赤玉耳珰——正是苏云落母亲当年的嫁妆。

"王爷这出戏..."

"还没唱完。"萧景珩突然咬破她指尖,将血珠按在自己心口莲纹上,"夫人可愿与我...共赴巫山?"

谷外夕阳如血,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苏云落指尖轻抚他腰间旧伤,那里新结的痂泛着淡金色:"王爷的伤..."

"不碍事。"他低笑着含住她耳垂,"倒是夫人答应的事,该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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