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城城主,也就是秦家家主秦彪,一看到小七很失态,泪眼婆娑,秦彪盯着小七,情绪几番变化,惊讶,悲伤、欢喜、自责等表情轮番掠过秦彪的脸。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中都有什么人?”秦彪一连串地发问。
小七心里慌慌的,语气有些不连贯,“我家住在东北赤子山脚下,村子名叫盐焗屯。我叫张小七,家中只有娘一个亲人。”
“你娘是不是叫张彩凤?”秦彪问道,语气有些急促。
应该是,小七听村里人提起过。那是村里人咒骂娘的时候,“张彩凤,你个倒霉的女人,生了个灾星,给大家带来苦难,活该你孤苦。”每听到这些话,小七都异常痛苦和愤怒,但娘有过嘱咐他,不要和村里人打架,都是自己不好,给别人添麻烦了,说几句就说几句吧。小七听话,只好努力地忍着。
小七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回忆太心酸了。
秦彪满脸的舐犊之情,他接着又问,“你父亲是不是叫张飞翼?”
都对,小七知道他的父亲的确叫张飞翼。于是,又点了点头。接着伤心地说道,“我的父亲己经不在了。”
“不,你的父亲还在,就在你眼前,那就是我。”秦彪指着自己说,一脸的慈爱和内疚。
“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笃定你是我的儿子。”秦彪说道。
什么?秦家家主秦彪是自己的父亲?小七不敢相信,太出乎意料了。细想想,也不对,自己姓张,眼前这个人姓秦,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父亲。小七心里是渴望有个父亲的,但也不能胡乱认爹。
秦彪猜出了小七的心思,解释道,“当年,我出外历练,和你娘相识。为了和你娘名字相投,我化名张飞翼。我很爱你娘,你娘也很爱我。于是,我们就在盐焗屯生活了下来。几年后,你娘就怀了你,我们无比欢喜。你生下来不足一岁,家中突遭变故,我就不辞而别。”
秦彪说着,满眼泪花。
“当年,秦家被这个混沌攻击,族人死伤惨重,你爷爷重伤,命悬一线。他派人寻到我,让我速回东山城。塌前临终,你爷爷要我发毒誓,永不回盐焗屯,永不寻你们娘俩。我不肯答应,你爷爷就不咽下最后一口气。无奈,我只好照做。”
“料理完你爷爷的后事,我继承了东山城城主和家主之位。事后,我偷偷地去看过你们娘俩一次,很不幸,毒誓部分应验了。无奈,为了你们母子安危,我这些年只好忍着不去找你们。”
秦彪终于说完,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多年积在心里的郁结终于释放了出来。
都对,早就听闻,城主秦彪修行停滞不前,是因为遭到了极大打击。灵药用了不少,也没有改变,原来是因为娘和自己。多年的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小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
元宝见小七如此伤心,在小七肩头“吱吱”叫个不停。
旺财似乎受到了刺激,眼睛通红,射着绿芒,似要爆发。
小七忙抱起旺财,轻轻抚摸着旺财的头。
旺财感受到了小七的爱,慢慢地恢复如初。旺财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小七的泪水,弄得小七痒痒的。
父子相逢,喜事一件。小七也是懂得父亲的苦衷,他理解父亲,父亲还是爱着自己和娘。
“你娘现在还在盐焗屯吗?”秦彪问道。
“没有,全村人都被村长带走避难去了,我也没有找到她们。”小七回答道。
“没事就好,等这次大比结束,我就将城主传位给你,我自去寻你娘。今天,我看到你平安长大,也就无所谓了。以后,就是死,我也要和你娘死在一起。”秦彪望着远方,失神地说着,语气无比坚定。
小七释然了,他更加确信,父亲还是爱着自己和娘的,只是有天大苦衷,迫不得己。
大长老听闻秦彪和小七父子相认,也很高兴,隐隐的心中有些担忧。当年去找回秦彪的就是大长老,是大长老逼着秦彪返回东山城的。老城主临终对大长老说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小七己进入东山城,大长老就感知到了。不料,小七又来了聚贤馆。天意如此,不可违。大长老也不再犹豫,收了小七为徒。令大长老欣喜的是小七天资异禀,修为进展神速,大长老肯定小七将来必达巅峰,这对秦家也是一桩好事。
城主有了儿子,整个东山城沸腾了。城主秦彪己经年逾西旬,一首没有娶妻,修为又受阻在筑基后期,族中老人很为东山城的将来忧虑。现在城主有儿子了,还是个天资如此高的修行奇才,族人都无比欢喜。
举城同庆,东山城如同过年一样。小七认祖归宗,以后就改叫秦小七了。
更值得庆祝的事,在一天傍晚,秦彪居然突破了瓶颈,一跃达到了结丹后期,这些年的积累和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春五和春六很感慨,昔日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小乞丐,居然是城主之子,世事难料,变化太快了。
夜深人静之时,小七回忆过往,怎么那么多的事都和自己的出生有关。村长返乡,白虎下山,蛟龙出水,旺财出现在东山城,神龙般惊现的飞鹤真人,清风寨要杀自己的穿山豹,救自己的神秘老叫花。一桩桩,一件件,难道就是巧合,好像冥冥中有一双邪恶的眼睛盯着自己。小七不信,但也想不明白。前路漫漫,不知道还有多少怪事等着自己。
一切办妥,秦彪和五长老带着九名东山城弟子出发前往皇朝京城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