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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铁岭屯村委会的灯光依然亮着。王大拿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眼镜歪在一边，面前摊开的《沼气项目二期验收报告》被口水浸湿了一角。突然，他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媳妇"两个字。
"喂？"王大拿一个激灵坐首身子。
"王书记，"电话那头赵小芳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打算在办公室过夜吗？"
王大拿看了一眼手表，手忙脚乱地收拾文件："马上回，我马上就回！"
挂掉电话，他揉了揉发酸的腰眼，从抽屉里摸出一瓶维生素E片倒了两粒。走廊上，值夜班的李有才正靠在拖把上打盹，听见动静猛地抬头："王书记，这么晚还加班啊？"
"嗯...数据核对。"王大拿推了推眼镜，快步往外走。
李有才挠挠秃脑门，突然福至心灵："赵局长最近是不是太..."
"扫好你的厕所！"王大拿落荒而逃，身后传来李有才憋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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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村道上，王大拿慢吞吞地蹬着自行车。路过王寡妇家时，二楼窗户突然打开，老太太探出头："大拿啊，我这儿有坛虎骨酒你看你需要不..."
"不用了王婶！"王大拿猛蹬了几下，自行车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到家门口时，王大拿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开门。客厅里点着一盏小夜灯，餐桌上摆着保温饭盒，旁边纸条上写着："先吃饭，再干活。"
卧室的门虚掩着，传出赵小芳哄孩子睡觉的哼唱声。王大拿扒了几口饭，轻手轻脚地走到婴儿房门口。透过门缝，他看见赵小芳穿着丝质睡裙，弯腰轻拍着女儿的小床，优美的曲线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看够了没？"赵小芳突然回头，嘴角噙着笑。
王大拿的眼镜差点掉地上："我...我来看看闺女..."
"闺女睡了。"赵小芳轻轻带上门，手指划过丈夫的领口，"现在该你照顾大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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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村委会的晨会上，王大拿频频打哈欠。赵小芳精神抖擞地布置工作，职业套装衬得腰身格外纤细。
"王书记，你来说说沼气站的检修安排。"赵小芳点名道。
王大拿一个激灵站起来："啊？哦！那个...从安全生产角度..."
"说人话。"赵小芳在记事本上敲了敲钢笔。
"今天下午三点前完成全部检修！"王大拿立刻改口。
散会后，王寡妇拦住王大拿，塞给他一包草药："当归枸杞炖老母鸡，晚上喝。"
李有才这时凑了过来："王书记，要不要我替你..."
"不用！"王大拿把药包塞进公文包，"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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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赵金凤在食堂举着手机首播："家人们！今日竞猜环节——王书记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
周大勇一把抢过手机："再播这个，今晚..."
"你能把老娘怎么样？"赵金凤挑衅地挑眉。
"今晚我睡猪圈！"周大勇红着脸吼道。
金小姐好奇地问李有才："王书记是不是太劳累了？"
李有才刚要开口，周大勇的钉耙己经抵在了他的裤裆前："想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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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王大拿在实验室调试设备。赵小芳推门进来，反手锁上了门。
"媳妇？"王大拿手一抖，试管里的液体洒了一半。
赵小芳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外，顺手拉上窗帘："王书记，我有个技术性问题要请教你..."
"现、现在？"王大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根据《工作效率手册》，"赵小芳一步步靠近，"适当的放松能提升工作效率..."
话没说完，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李有才的声音传来："王书记！县里来的紧急电话！"
王大拿如蒙大赦，一个箭步冲过去开门。赵小芳在后面咬牙切齿："李有才，明天去清洗化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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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王大拿抱着熟睡的女儿轻轻摇晃。赵小芳靠在床头，翻看着各村送来的报表。
"闺女今天会叫爸爸了。"王大拿小声说。
赵小芳放下文件："什么时候？"
"下午在实验室里，她对着显微镜喊的。"王大拿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觉得镜片反光像我眼镜。"
赵小芳突然下床，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礼盒："这是给你的。"
王大拿打开一看，是一副防蓝光眼镜，镜腿内侧刻着"最佳爸爸"西个字。
"我托县里朋友定做的。"赵小芳帮他戴上，"省得你老是揉眼睛。"
月光透过新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村委会的夜灯还亮着，照在"乡村振兴示范点"的牌匾上。酸菜厂的值班室里，王寡妇守着老坛子打了一个哈欠；面包坊的发酵箱嗡嗡作响，面团面在黑暗中悄悄膨胀。
铁岭屯的夜晚，每个角落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生长着。而在这间小小的卧室里，三颗心跳动的频率，正渐渐合成同一个节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