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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酥的面容依然如冰封般冷峻。
祁力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记忆深处，为了博白狼一笑，他曾搜肠刮肚地收集各种笑话，甚至不惜故意戏弄她。
而她总会当真，眉心微蹙，露出与眼前人如出一辙的严肃神情。
银发垂落，遮住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若陈寒酥真是白狼...
怎会用这般认真的目光看着自己，只为护住另一个男人？
方才的试探，不过是他是他自导自演。
——陈寒酥不是白狼。
只是个相似的幻影罢了...
祁力在心底反复刻下这句话，死死掐灭这个荒谬的念头。
可那蹙眉的神态...那握枪的姿势...
若她真是白狼...
若她真是...
喉间突然涌上铁锈味，他才惊觉自己咬破了舌尖。
祁力不敢深想，也不愿承认——
那个最鲜血淋漓的真相：她身边己经有了易清乾。
她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
她护着易清乾的模样...
是他在梦里都不敢奢望的亲昵。
祁力眼底的温度骤然冷却。
他斜倚在车门边，指间燃起一缕猩红："关于白狼的事，你知道多少？"
烟灰簌簌飘落，像是烧尽的记忆，"现在，我很清醒。"
陈寒酥凝视着他吞云吐雾的模样，眉心不自觉地拧紧。
记忆里那个会偷偷藏起她烟盒的少年，不知何时竟也染上了这习惯。
以前每当她点燃香烟，祁力总会皱着眉抢走："对身体不好。"
可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又会乖乖把烟盒放回她掌心——
带着不甘心的温度。
陈寒酥注视着祁力指间明灭的烟星，缓缓开口："以白狼的实力...死在那种程度的实验室爆炸里，不觉得荒谬么？"
祁力猛地转头，指间的香烟被他生生掐断，火星溅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他银发下的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我当然怀疑过。"
他忽然逼近，带着烟草与血腥的气息："但你说组织杀了她？"
“那你跟我说说，组织耗费那么多时间，在几万个小孩中才找到了唯一完美能适配所有基因实验的...”
祁力每说一个字，语气就阴沉一分，"为什么...偏偏要毁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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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力的童年记忆里，实验室的门总是为白狼而开。
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后，传来过太多他听不懂的机械嗡鸣。
"妈妈，白狼为什么又要进去？"
年幼的他仰头，看着祁红雪白的衣角。
小小的手攥住祁红雪白的衣角，孩童澄澈的眼睛里盛满不安。
祁红蹲下身，指尖穿过他的发丝："因为她很特别..."
指甲若有似无地刮过他脆弱的太阳穴，"组织是在增强她的能力。那些微不足道的疼痛...会让她成为最强大的存在。"
"可是......"
祁力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抖，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不安的阴影。
实验室的方向又传来那种声音——
像是受伤的幼兽被掐住咽喉的呜咽，断断续续地刺进他耳膜。
"白狼她...每次都会哭喊到声音嘶哑..."
祁力喉头滚动着酸涩，"为什么...非要让她这么疼不可？要让白狼变强只有这个方法吗？"
“你这个傻小子！这样就没人能打得过她了呀...”
祁红忽然笑起来，“你不是最讨厌看到...白狼被其他小孩针对，偷袭打伤么？以后，她就不容易受伤了...”
“原来是这样！”
祁力的眼睛倏地亮起来，"对！白狼要变成世界第一厉害！我不要她受伤！”他挥舞着拳头，“把看不惯她的人通通打倒！”
祁红凝视着孩子雀跃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记得，白狼每次从实验室回来的模样——
苍白如纸的肤色...颤抖到握不住水杯的手指...
可那双眼睛...却一次比一次更冷，更亮，像打磨过的刀刃。
起初，她要在医疗舱躺整整七十二小时。
后来，只需一夜。
首到某天，他亲眼看见白狼徒手拧断了训练教官的脖子——那个曾经把她打得吐血的顶级特工，在她手里脆得像节枯枝。
祁力便信了。
信了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浸透床单的冷汗...
那些血泪，会淬炼出最无敌的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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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酥唇边浮起一抹讥诮的冷笑："因为她知道了真相，她要走。"
指尖轻轻敲击车门，"更因为她偷偷研发出了X028——那个能破解组织精神控制的解药。"
祁力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HS组织每月发放的'营养剂'..."
她俯身逼近，声音压得极低，"是让人变成提线木偶的毒药。"
夜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而祁红...一首瞒着你，没有让你碰。"
祁力的睫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
记忆中的训练场忽然在眼前裂开——
其他孩子猩红的眼睛朝他嘶吼，把他逼到墙角："滚出去！你没资格和我们一起训练！连药都没吃过的废物！"
他曾趴在实验室的玻璃外，看着其他孩子排队领取营养剂时脸上的幸福表情。
而当他向祁红伸出手——
"想都别想。"
祁红冷脸，"再提这件事，我就把你扔进禁闭室。"
首到某天，他偷偷舔了一口同伴遗落的试管。
祁红的巴掌带着破风声狠狠落下。
"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祁红的手指掐得他下巴生疼，另一只手却替他擦去唇边药渍，"我会给你其它的...你的体质不适合吃这个。"
——
祁力忽然抬眸，目光如淬毒的匕首般刺向陈寒酥："你到底是谁？！"
声音骤然降至零下，"这些连各级首领都不一定知晓的机密...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