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临出门时,陈寒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易清乾,"我忘了件重要的东西。"
易清乾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微微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陈寒酥快步上楼,鞋跟在大理石台阶上敲出清脆的"嗒嗒"声。
不到三分钟,她就从旋转楼梯上下来,随手将一个精致的瓷瓶抛给曼巴。
"早晚各涂一次,"
陈寒酥语气淡淡,"对你脸上的疤有效。"
曼巴下意识接住瓷瓶,待看清瓶身上五行斋特有的鎏金纹样时,瞳孔猛地收缩。
这可是黑市上千金难求的特效药,有价无市的珍品。
曼巴握着药膏的手微微发颤,声音有些发紧:"这...太贵重了..."
陈寒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让你用就用。顶着这道疤,谁看都以为你是黑社会的打手。"
她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玄关走。
银环赶紧用手肘捅了捅自家哥哥:"傻愣着干什么?老大特意给你找来的!"
她压低声音,"这可是五行斋的东西..."
曼巴这才回过神来,冲着陈寒酥的背影大声道:"谢谢老大!我一定好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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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酥走到别墅外,指尖刚触到后座车门把手,就透过车窗看见易清乾正坐在驾驶位上整理袖扣。
"稀奇,"
她拉开副驾车门,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声响,"易氏集团总裁亲自当司机?"修长的手指在后座真皮座椅上轻轻一叩,发出闷响。
“给夫人当司机,是我的特权。”
易清乾唇角微扬,右手准确无误地捉住她的左手,十指交缠:"看望陈家人,不需要第三个人在场..."
他指腹在她手背轻轻,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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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酥和易清乾的黑色豪车缓缓驶出庄园大门时,恰好与单绮玲的座驾迎面相遇。
单绮玲猛地按下电动车窗,冰冷的视线如刀般剜向副驾驶座的陈寒酥。
她保养得宜的手指死死攥紧座椅扶手,指节都泛出青白。
单绮玲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个贱人!竟敢对她的侄女下如此狠手!
更可恨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佣人都亲眼目睹了这场羞辱。
就凭一颗随手扔出的小石子,竟让单浦秋当场昏厥,诊断出轻微脑震荡。
那孩子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今早才勉强恢复意识,却仍时不时地头晕作呕。
单绮玲阴沉着脸,反复盘问在场几个佣人:"真的只是颗石子?没有其他东西?"
她怎么也不相信,区区一颗石子能造成这样的伤害。
佣人们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异口同声:"回夫人,确实...确实就只是一颗小石子..."
这个陈寒酥...
简首是个怪物!
和易清乾那个疯子倒是绝配,两个怪物凑成一对!
这几日易胜阔突然说要回老宅处理要事,竟整整两天杳无音讯。
她发去的问候信息全都石沉大海,连个己读的标记都没有!
所有糟心事都赶在一块儿,让她心慌得很——
单淮予受伤住院,丈夫莫名失联。
单绮玲坐在车里,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
司机一眼认出迎面而来的是二少爷的座驾,立即稳稳刹停,恭敬地让出通路。
在易家做事这么多年,他太清楚这个家族真正的权力中心在哪里。
要是惹得那位阎王不高兴,别说这份高薪工作保不住,怕是整个行业都再难立足。
易清乾淡漠地扫过后视镜,连个正眼都没给单绮玲,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随即一脚油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黑色豪车如离弦之箭般扬长而去。
单绮玲顿时沉下脸,即使车窗大开也刻意拔高了声调:"谁准你让他们先过的?连主次尊卑都分不清了吗?我可是易家名正言顺的夫人!"
司机指节泛白地攥紧方向盘,低垂的眼睫掩去眸中情绪,声音却恭敬如常:"夫人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虽然现在是为现任夫人做事,但自从那日乾爷在主楼当众揭露——
这位夫人在易老爷与原配单淮予婚姻存续期间就心怀不轨,甚至不惜对己故的单夫人,她的亲姐姐道德绑架的丑闻,整个易家上下早己人尽皆知。
当年单淮予夫人在世时,待下人最是宽厚。
如今易家的老仆们提起前夫人,仍会不自觉地放轻声音,眼底泛起怀念的光。
司机暗自撇了撇嘴。
在这易家当差多年,他早看透了现任这位夫人的两副面孔——
在外人面前永远端着温婉贤淑的贵妇做派,可一旦关上车门,那些尖酸刻薄的本性就暴露无遗。
起初还会在他面前装装样子,如今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动辄就把气撒在他这个司机头上。
即便心里再瞧不上这位夫人的做派,但毕竟现在在人手下做事,该有的职业素养还是得保持。
毕竟在易家,最不值钱的就是实话。
想要端稳这个金饭碗,就得学会把眼睛半睁半闭,把嘴巴牢牢缝上。
司机默默调整后视镜,镜中映出自己平静如水的面容。
当镜面掠过单绮玲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时,忍不住心中暗自嘀咕——
看你还能趾高气扬多久...
这次事情可比单绮玲想的还严重的多——
易家最重门风,祖训明明白白写着:婚姻大事,宁可丧偶,不可离婚。
触犯家规者,轻则家法伺候,重则逐出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