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单浦秋和单绮玲同时皱起了眉头。
单绮玲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和疑惑:“什么意思?”
陈寒酥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姑侄两都一样,爱管闲事,废话又多。”
“你说什么?!”
单绮玲听完,气得瞪起了眼睛。
单浦秋更是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指着陈寒酥,声音尖锐:“乾哥哥~你看看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说我和姑姑!”
“呵。”
易清乾轻笑一声,嘴角扬起,目光扫过单浦秋,“我倒没觉得我夫人说错了什么。”
单浦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动,眼神里满是委屈,又缓缓坐下。
易清乾:"你要真这般关心我们的闺房之事",目光淡淡扫过单绮玲和易胜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给易家开枝散叶的事,不如交给你和父亲,要是还能生,不妨再生几个。”
易胜阔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餐具叮当作响:“太不像话了你们!怎么跟母亲说话的?”
易清乾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母亲?父亲怕不是忘性太大,我的母亲十年前就己经去世,不知你在说哪位?"
随后目光转向单绮玲,语气嘲弄,"这关系实在是太乱了,按辈分,我应该称她为小姨才对。”
他紧盯着单绮玲:"小姨你说是吗?你可是我母亲从小带大的亲妹妹啊。”
单绮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桌布,吓得往易胜阔身旁靠了靠。
她想起十年前易清乾第一次发病时,冲进房间猩红着眼要杀了自己的模样,要不是有易胜阔拦着,加上十几个下人一起控制住易清乾,她早被掐死了。
易胜阔的脸色铁青,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说过了,别再提那个女人!”
易清乾冷笑一声:“只要我在家一天,我就会记得有单淮予这个人一天!在易家,我怎么做,怎么说,由不得你说了算!我的好父亲。”
易胜阔再也忍不住,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朝易清乾砸了过去:“混蛋!你这个不孝子!”
易清乾眼疾手快,瞬间抬手抓住了飞来的玻璃杯。
他五指用力,玻璃杯在他手中碎裂,尖锐的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目光如刀般锋利看着易胜阔。
他猛地站了起来,周身的气场阴沉得可怕,目光中带着戾气,仿佛一头随时会扑上去的猛兽。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易胜阔看着易清乾那副模样,想起他发病时那双猩红的眼睛,语气不自觉地弱了几分:“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啊!”
单浦秋看着易清乾不断流血的手,忍不住捂嘴惊叫出声。
易子佩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了易胜阔,语气焦急:“父亲,求你别说了!”
他转头看向易清乾,声音里带着恳求:“二哥,你不要冲动啊!”
乱,真是太乱了。
看来,有亲人在旁也不是都幸福的。
陈寒酥冷眼旁观,余光扫过易清佑,定格。
他是在笑?
易清佑在这片混乱下,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仿佛眼前一切和他毫无关系。
这男人,城府深得让人捉摸不透。
忽然,有一阵刺痛从陈寒酥胸口传来,她下意识捂着心口,心跳得飞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躁动不安。
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抬眼看向易清乾的手,鲜血正顺着他的指尖滴落,染红了桌布。
这种疼痛感袭来有两次,第一次是易清乾犯病,这次是他受伤。
陈寒酥皱了皱眉,几乎是下意识站起身,伸手拉住了易清乾的手腕。
他的皮肤冰凉,掌心却滚烫,鲜血沾在她的指尖,带着一种灼人的温度。
她轻轻掰开了他紧握的拳头,语气柔和:“松开。”
易清乾低头看向她,目光中的戾气稍稍褪去,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陈寒酥抬头与他对视,目光清澈:“去我房间吧,帮你包扎一下。”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餐厅的气氛为之一滞。
所有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这两人关系不是一向不好吗?
易清乾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看不透她突如其来的主动。
但还是点了点头,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了餐桌。
他看着陈寒酥拉着他的手,手指微微收紧,反握住了她的手。
陈寒酥拉着易清乾的手,脚步轻盈,慢慢地走上楼梯。
感受到餐厅的人还在注视着这边的目光,两人手都没有放开。
易清乾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瘦弱的背影上。
她的手很软,掌心温热,与他冰凉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首到三楼,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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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房间,灯还未开,易清乾突然反手拉过陈寒酥的胳膊,将她抵在了墙上。
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手臂压在她的肩头,带着压迫感。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银白的光晕笼罩着两人,映得瞳孔璀璨昼亮。
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
陈寒酥目光扫过易清乾压在她肩头的手臂,充分感受到他结实壮硕的肌肉。
平时没少练。
她语气依旧淡淡:“易先生这行为,可不像正人君子。”
易清乾眼神深邃,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君子了?”
陈寒酥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眼睛一眯,身形如猫般一闪,肩膀微微下沉,轻松从他的钳制中滑脱出来。
易清乾却并没打算放过她。他右手首扣她的手腕,试图再次控制她的动作。
陈寒酥见状,敏捷地侧身一避,右手顺势扣住他的手腕,借力一推,将他逼退半步。
由于力度过大,门口放置的花瓶被撞倒,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两人却全当没听见。
陈寒酥抬眼看向易清乾,易清乾的眼正对上她,满是挑衅。
这是,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