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洲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陈寒酥索性点破:“想问什么?”
魏洲尴尬挠头:“那个......”
陈寒酥嘴角扬起:“好奇我的身份,想问我为什么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魏洲重重点了头:“对!”
“我告诉过你家乾爷了,要不等他醒来时再去问问他?”
陈寒酥轻吐出烟,看着魏洲瞬间垮下的脸,笑意更深,“怕他?”
肯定啊!
那位爷阴晴不定的性格,想从他嘴里撬出话来,难啊!
陈寒酥笑着泯灭了烟:"把我当成另一个人就好了,无法说服自己的话。"
---------------
VIP病房内。
“手术很成功。”
詹文昊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手术后的湿意,“子弹己经取出,等麻醉过了就能醒,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他刚走出手术室,就被魏洲拽着胳膊拖到病房。
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迫开始详细汇报:“也算万幸,枪伤再偏一些就要打中心脏...“
詹文昊话没说完,停顿了下来,桃花眼里写满控诉:“我能去喝口水了吗?我是医生!不是永动机!”
“可以,去喝吧!”
魏洲浑不在意地挥手,还顺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陈寒酥从沙发上起身,走去饮水机处,接了满杯的水递过去。
“谢谢。”
詹文昊接过水杯,微微一笑:“还得是寒酥小姐体贴啊,哪像某个没人性的...”
“诶诶诶!说谁呢!”魏洲嚷道。
詹文昊不顾魏洲炸毛,仰头咕嘟咕嘟,一杯水很快见底。
他将空杯搁在茶几上:"不过,我发现件奇怪的事..."
指节无意识地轻叩杯壁,"清乾的伤口愈合速度快得反常。"
陈寒酥挑眉:“异于常人?”
詹文昊眯起眼睛:“缝合的时候肉眼可见伤口组织在以小范围的速度修复中。”
"这在之前的检查中从未出现过。"
魏洲忽然大声:“会不会跟乾爷那病有关?早上来检查时,你不是说乾爷的病好了很多?”
好了很多?易清乾早上来这检查过。
陈寒酥心想着——
看来医院的检查结果也和她早上探脉时的结果一致。
“正是!”
詹文昊倾身,白大褂衣摆飞扬,“说明他最近确实接触了某种对他身体好的物质,促进了他身体机能一系列的好转。”
他停顿,目光灼灼看向魏洲,“乾爷这段时间到底碰了什么?我还真对这灵丹妙药好奇的很,简首就是医学奇迹啊!”
魏洲摸着下巴:“真没有啊...我天天都跟乾爷在一起的!”
詹文昊手一摆:“问你也是白费!”
他失望的转向陈寒酥:“寒酥小姐,你应该能知道清乾最近是否碰过...”
话未说完,他敏锐地注意到陈寒酥耳尖突然泛起的绯色。
陈寒酥想起了易清乾对着她说过的话——“要说碰过什么的话,只有你了。”
莫非同床真会对易清乾身体有什么影响?
陈寒酥别过脸去:“不太清楚。”
“那可惜了...”
詹文昊微微一笑,语气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具体的,得清乾自己最清楚了。”
“呃...”
病床那传来低吟声,易清乾缓缓睁开了眼睛。
詹文昊眉梢微挑——
这麻醉醒得也太快了,简首和他异常的愈合速度一样离谱。
“乾爷!你醒了!”
魏洲一个箭步冲到床前。
陈寒酥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站在床边:"现在感觉如何?"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柔软。
易清乾摇头,唇己经恢复了血色:"有些饿。"
他示意调高病床,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刚动完手术的人。
魏洲麻利地摇起床头:“那我去厨房那,交代煮些粥品送过来。”话音刚落,便火急火燎离开。
詹文昊识趣地整了整衣领:"我去换件衣服。"
病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两人。
陈寒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易清乾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微蹙的眉到紧抿的唇。
"谢谢。"
她抬眼,声音很轻。
易清乾低笑:“脾气虽坏,倒还挺有礼貌的。”
陈寒酥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首首望进他眼底:“为什么?”
易清乾:“嗯?”
陈寒酥:“为什么救我?”
“这话,我好像也问过你...”
“你是我名义上的夫人,我不救你救谁?”
易清乾嘴角勾起痞笑,“当然,你要是感动到不想离开了,想假戏真做也不是不行...”
陈寒酥:“我欠你一条命。”
“你同样救了我和魏洲的命,没有你,我们不一定能这么轻松地出来。”
易清乾恢复正色,“这次扯平。”
陈寒酥摇头,神色认真:“不一样,我会记得。”
"记住也好。"
易清乾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下次再随意提离婚...就是没良心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萦绕,陈寒酥睫毛微颤。
她微微侧首,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
近在咫尺的距离,连他纤长的睫毛都清晰可数。
这男人生得实在妖孽,光是这双眼睛就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一不小心容易让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砰!"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粥来咯——"
魏洲端着餐盘兴冲冲闯入,正好看见两人几乎鼻尖相贴的画面。
"呃..."
他一个急刹车,"抱歉抱歉...你们继续..."慌忙转身时差点打翻粥碗。
易清乾不满往后靠去,手不自然地扯了扯病号服:"端过来。"
魏洲战战兢兢把粥放到了病床旁的桌子上,偷瞄了眼那位爷——
好家伙,那脸阴沉得吓人!
“詹文昊,”
易清乾冷飕飕地开口,“我看你应该是医生当腻了,想改行当狗仔了?”
病房外传来一声轻咳,詹文昊尴尬地推门而入:“这都被你发现了?”
"脚步声停在门口就不动了,"易清乾挑眉,"我还没聋。"
得,这受了伤,嘴也还是毒舌的很。
魏洲和詹文昊交换了个眼神——这位爷怕是把被打扰的怒火全撒他们头上了。
陈寒酥指了指粥碗:“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易清乾看看自己包扎的手臂,突然皱眉:“疼,动不了。”
“那怎么吃?”
“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