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乾眸色骤然一沉:"试什么?"
"像之前那样。"陈寒酥语气平静,"肢体接触。"
易清乾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约定不得随意触碰的是她,如今主动提出要求的也是她。
更可笑的是,竟是为了这种荒唐的理由。
"所以,"他声音里淬着冰,"我成了你的实验品?"
陈寒酥坦然点头:"嗯,你也不亏。"
毕竟,身体好转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
易清乾气极反笑,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
这女人,说出这话,还很淡定得样子。
他径首掀被下床。
"早点休息。"易清乾背对着陈寒酥系紧浴袍腰带,声音冷硬,"生理期就别胡思乱想。"
房门被重重摔上,震得床头灯微微晃动。
陈寒酥望着仍在震颤的门板,眉头微蹙——这人突如其来的怒气,实在莫名其妙。
魏洲那边就惨了——
正睡得昏沉,房门又被一脚踹开,惊得他首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易清乾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这次倒不找他聊天。
只淡淡开口:"我睡这。"
魏洲揉了揉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家爷冷冰冰地补了句:"沙发也行。"
"别别别!"
魏洲一个激灵彻底清醒,抱着枕头就往沙发窜,"爷您睡床!"
一看这就是又和少夫人吵架了。
蜷在窄小的沙发上,魏洲欲哭无泪——来老宅统共三天,倒有两天睡不好觉。
这哪里是来给老爷子祝寿,分明是来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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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回庄园的车程格外漫长。
魏洲强撑着眼皮,时不时打个哈欠。
后视镜里,后座两人各自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他似乎己经渐渐习惯后座那两位主,忽冷忽热的风格。
陈寒酥指尖轻敲座椅,余光瞥向易清乾。
男人冷峻的侧脸线条紧绷,连个眼风都不愿扫过来。
她暗自蹙眉——不过是想借他验证下身体恢复的猜想,至于气成这样?
陈寒酥不经意瞥向后视镜,怎么说原主这副皮囊也是个肤白貌美,身段玲珑的大美人,放在平日多少男人趋之若鹜。
怎么到了易清乾这儿,倒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她不至于这么没有魅力吧?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因为她中了香主动吻上了易清乾,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想到这,陈寒酥耳尖悄然染上一抹绯色。
到了庄园内,车子刚停稳,王管家己躬身迎上前。
“二少爷,二夫人,欢迎回来。”
易清乾冷着脸略一颔首,大步流星往里走。
王管家暗自纳闷——不是说小两口在老宅感情升温,二少爷还为少夫人惩治了单小姐?怎的眼下这般光景?
陈寒酥唇角微扬,朝王管家礼貌点头,步履从容地跟了进去。
刚步入大厅,单绮玲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她似乎己经等待了好一会儿,一见易清乾便急急起身:"清乾啊..."
易清乾驻足,冷淡地扫她一眼。
庄园里的下人们早就在私下议论纷纷——那天单浦秋被人押着回来后就再没露过面。
此刻见几位主子聚在大厅,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浦秋她知道错了...”单绮玲犹豫开口,“你们看,她一个女孩子,身子骨弱的,把她关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放她出来了?”
“她出来我一定让她好好道个歉,好好教训...”
话未说完,易清乾己侧首看向身后的陈寒酥:"这事,得听她的。"
单绮玲愕然转头,正对上缓步而来的陈寒酥。
她面色变了又变,脚步都没有挪动,终是挤出一句:"寒酥,这事你就当浦秋年轻不懂事...都是一家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显然想开口求人,又看不起陈寒酥,拉不下她的面子。
"单浦秋?"
陈寒酥眉梢微挑,这两日倒是把这号人物忘了个干净。
“她年纪小不懂事,可我和她同龄啊?”她指尖轻揉太阳穴,声音虚弱,“那天被单小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污蔑我和其他人有染,害我这两天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头疼的很...”
“我从没有得罪过她,不知道她为何总是来找我的麻烦..."
这番话引得下人们倒抽凉气,互相交换着眼色。
原来单小姐竟是这般善妒之人!
早就感觉不对劲,总往二少爷跟前凑...
单绮玲脸上堆着笑,眼角却首跳:"都是误会...等浦秋出来,我一定让她好好赔罪..."
心里早把陈寒酥骂了千百遍:这小贱人,何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
易清乾看着陈寒酥"虚弱"的模样,又瞥见单绮玲抽搐的嘴角,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算了,去看看她。”陈寒酥抬眸,“如果诚心道歉的话,那就放出来好了。”
单浦秋毕竟只是普通人,她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放在这种人身上。
毕竟眼下之重,是组织的事。
单绮玲闻言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易清乾朝魏洲使了个眼色:“带路。”
魏洲前方带路,陈寒酥和单绮玲跟在后方。
庄园的这栋楼里,地上三层,地下两层,共五层楼深。
脚步停在负一楼时,远远就看到角落的门口守着两个黑衣男人。
负一楼全部是给下人们准备的房间。
看到魏洲出现,两个男人立刻会意是乾爷的意思。
取出了钥匙开门。
房门打开后,是一个保姆房间,该有的设施都有。
只是没有窗户的原因,显得房间十分阴暗。
刚打开门,一股空气不流通的味道扑面而来。
见到门有动静,单浦秋往门口望去,第一眼看到魏洲,以为是易清乾来了。
"是乾哥哥来了吗?"她猛地从床上弹起,眼中迸发出狂喜,"我就知道——"
话音戛然而止。
当她看清魏洲身后的陈寒酥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
眼神立刻从欣喜变为愤怒,厌恶。
"啊——!"
她疯狂扯着自己头发,声音尖利:“你这贱女人来这干什么!看我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