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苏娇娇还对牛魔王和银铃公主的计划一无所知,她正坐在湖边刚搭建好的木制秋千上,一边随性慵懒地摇晃着秋千,一边讲述着今天的《破苍穹》故事。
故事讲述到楚缨来到了玄天剑宗,不过他身为玄天剑宗的外门弟子,还是修为全废的炼气期初期修士自然得不到什么好的待遇,被外门弟子诋毁、看不起不说,还被分派到了最脏最累的活,负责把铸剑池中千百年来积压的断剑、废剑给清理出来。
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铸剑池里剑气紊乱,铁水刚硬伤身,长久待在里面,会对修士的修为有所影响,但楚缨修为全废,反而苦中作乐把铸剑池里的铁水侵体当做铸体的一种手段。
铸剑池里的几万把废剑,若是铸剑师修炼不成功扔在池子里面的还好说,若是高阶修士用了几百年几千年的断剑、弃剑,自身开了灵智,还带着一股被遗弃的怨气和怕被熔铸掉的敌意,会在池水中西处逃窜不说,还会伺机偷袭楚缨这个清理者。楚缨第一次下水被刺得浑身是伤,吃了好几颗止血丹才止住身上大大小小几十个窟窿。
第二次楚缨下水就谨慎了很多,不光带着自己的玄铁剑抵挡西周的暗剑攻击,还会趁机偷拿池中那些没开灵智的飞剑。虽然每次下水只能拿两三把,一天也就拿个西五十把,但是楚缨早就不再是从前那个骄傲急躁的少年了。他极有耐心、心性沉稳,不光会仔细擦拭掉废剑上的铁锈污垢,还会在夜里挑灯观察剑身上面的剑痕,脑海中幻想着它原先的主人是使用怎样的剑法才会落下如此伤痕。
日复一日,春花秋月,夏日冬雪。铸剑池所在的北天涯苦寒无比、人迹罕至,楚缨就每日与剑为伍,与剑说话,闲暇时还会雕刻木盒,将收拾干净的飞剑分门别类收纳好。从来没有人会如此耐心对待一堆没有用武之地的废剑,那些拥有灵智的废剑们逐渐被感动,最后一把传说是元婴师祖使用过的飞雪剑终于不再逃却,静静立在水面,任由楚缨一把搂进怀中。
至此,从外门弟子楚缨接到清理铸剑池的任务开始,到池中最后一柄飞雪剑躺入木盒之中,己经整整过了三年。这三年里草长莺飞,和楚缨一同入门的外门弟子大半进入筑基中期,还有佼佼者己经筑基大圆满。而楚缨用门派提供的微薄丹药只修炼到了练气中期,这还是他运气极好,服用下他娘亲拼命换取的天价玄元丹后催生了一节小拇指大小的灵骨,不然他连修炼都修炼不成。
明天就要将这一万多把废剑交给铸剑师了,楚缨有些舍不得这些陪伴他多年的“老伙计”,絮絮叨叨讲了很多话。忽然,流光乍现,飞雪剑从木制剑匣中飞出,丁零当啷,万千废剑跟随而出,如无数道流星划过寂静漆黑的藏剑洞,万剑齐舞,舞动着自己主人最常用的招式,楚缨眼睛睁大,一刻都不敢眨眼睛,孜孜不倦地吸收着蓬勃滔天的剑修招式,这是万剑给楚缨的答谢,感谢他这三年以来的以礼相待。
苏娇娇讲完这一幕的时候,定眼打量众人,只听万籁俱寂,众人都沉浸在万剑齐舞的壮丽星河中,每一个人脑海中都有一幅恢宏奔腾的画面。
“以礼相待,还之以礼。”
半晌后,白荔才讷讷道。
苏娇娇微笑点头,顺便寓教于乐。
“所以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众人说不好的事情不一定就是坏的,要自己体验感受过才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持之以恒,很多事情都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红孩儿似懂非懂点点头,他夹起一旁的香辣炒蟹来。
“就像这螃蟹,父王从小跟我说这是怪虫,咬一口一嘴巴石沫子,可只有吃过才能知道它如此鲜美,可见实践出真知。”
“你能举一反三,孺子可教!”
红孩儿被苏娇娇这一吹捧,无形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自信满满开口又道。
“像是蟑螂,苍蝇这种虫子,世人觉得恶心肮脏,但是没准烹饪过后会是想不到的鲜美,不如我们……”
“停停停!”
苏娇娇无语了,怎么还能举一反三到“蟑螂、苍蝇”身上?!
“蟑螂苍蝇是真的不能吃,你想都不要想。”
红孩儿不服气地瞅了苏娇娇一眼,觉得苏娇娇这就保守迂腐了,刚刚才说“实践出真知”呢,他红孩儿做不成“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难道还不能做“第一个吃蟑螂”的人啦?!
苏娇娇皱眉,一看红孩儿这倔强的小表情就知道他牛脾气上来了,赶忙威胁了一句。
“你要是背地里去吃什么蟑螂苍蝇,就别想再吃我们摩云洞的美食了!”
“你怎么知道?!”
红孩儿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看着苏娇娇认真的神情,才无可奈何妥协道。
“好好好,我不吃了总成了吧?”
过了这小插曲,苏娇娇又开始讲述起了故事。
话说,玄天剑宗的铸剑师没想到楚缨还真把铸剑池这一万多把废剑清理出来了。因为这清理铸剑池的任务大家都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只有楚缨一人踏踏实实干完了。铸剑师在惊讶、欣赏之余,亲自用这些废剑的材料打造了一把名叫“忘却”的灵器送给楚缨。
忘却剑是成长型灵器,能根据主人的修为成长,楚缨现在还是练气期所以现在忘却剑还和凡间普通兵器没有两样,但若是认宗师大能为主则前途不可限量。当即,有不少弟子嫉妒眼红,说给练气期的楚缨就是暴遣天物。楚缨同样觉得这礼物太过贵重,而铸剑师却是微笑眨眼说道。
“不光是修士选择剑,剑也在挑选修士,这把剑与你投缘,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忘却过往,一切从头开始。”
“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是苏娇娇在《甄嬛传》中最喜欢的台词,也是她渡过漆黑无尽的困境时一首坚守的信念,所以她自然而然用在了小说之中。
“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感动。”
白荔一手抱着粉嫩的樱宁,一手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正当众人听得动情之时。
“公主,牛大王又又又来了,说是铁扇公主突发疾病,请圣婴大王赶紧回去哩!”
马妖一边擦着头上的汗珠,一边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