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卖的吃食,外婆的饭越做越好吃,家里的吃食种类越来越多,许铃铛也不用想着攒银子买零食吃。
她把零花钱全用来给家里买礼物和拿去给哥哥和好朋友送信了。
黄小郎城南城北一道通,跑的路程惯熟了,己经混成了青鸟帮的三把手。
许青峰不能当面收信,也就意味着不能及时回信,不过先前他同许铃铛说过,铃铛也就不等他回,往往只是自己说一堆,等哥哥回来的时候知道发生过什么就好了。
只是洛回之此次不知道怎么的,也没有回信,她倒是收到了一封从广安堂过来的信,有夏和她说有春己经离开广安堂,去一位绣娘家中学习了。
可真是好,又一位小伙伴儿要开始新的学习生活了,有春一定能绣出漂亮的花饰。
许铃铛把信放一边,趴桌子上面翻翻王师父给送过来的书。
说实话,看见书的那一刻她是有些后悔的,她大意了!
许铃铛生无可恋的把脑袋趴在桌子上,眼前黑黑的,书……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么厚,怕不是能用来防身,日后我勤练力气,遇到坏人抡起此书,“嗖——”“啪!”
许铃铛这般想着,又支棱起来,翻开第一页。
……
然后又趴下了,难怪王师父自己不送来,定是怕她当场叛师!
回之兄,我错了回之兄,你之前说医书多厚我还没懂,果真是风水轮流……不对,我学的这不就是风水?
许铃铛翻开外公许老爷子特意给她用宣纸裁块儿粘好的小本子,写下今天的第一行学问:
“学习第一日,学废了……”
许家二老携着手儿进来时,就看见对着天光的书桌前,小铃铛端正的坐着,面前是摊开的书册,看着小小的人儿周身都恬静起来,是和往日灵动不一样的氛围。
许家二老脚步都轻了,互相看一眼“看看,咱家铃铛真好学,看书呢。”
许铃铛:谢夸,人刚坐首,还没喘气。
救星啊!许铃铛把书一合,跳下来找外婆。
“铃铛呀,可是打搅到你了?”许老太太有些忐忑,看见铃铛读书的时候可不多,孩子还不容易学习,别是被影响了吧?
“不打搅,不打搅,外婆我看累了!”许铃铛赶紧杀掉外婆不必要的负罪感,然后心有余悸的看看那本厚厚的书。
书,你等着,待我重振旗鼓,再来翻你。
“青峰读书去了,铃铛也看上书了,我这急得,都想让最小的那个学点子啥了,这家里就他闲着了。”许老爷子端口茶,嘴里跑胡话。
许老太太偏个脸不去看死老头子,那说的是人话吗!你怕不是个后外公。
“我想好了,咱多安十五生的,等再大点儿我教他游泳。”许老爷子想一出是一出。
“老伴儿,我近来想着,贤里街那给驴看病的术士摸不着还真有两把刀。”
“他说我后辈与水有缘,咱多安真就在下元生的。”
看着老头子想一出是一出,许老太太刀人的心按不住了“前日王大匠说的啥,相术解卦也决定不了什么大事的,就是有那能人,他能在街上给驴看病吗?”
“还和水有缘,废话,你就住河边儿呢,整个江宁谁不和水有缘!”
“还有啊,别成天想有的没的,揠苗助长,那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许老太太一时情急,说完了开始打自己嘴。
“呸呸呸!”
“我就这么一说,我这不是盼着孩子们赶紧长大嘛~”许老爷子赶紧解释。
“没看见弟弟游泳,弟弟划着船来的。”许铃铛在一边儿吃点心,左耳朵把外公和外婆的话听进去,右耳朵把把把外公和外婆的话送出来。
“什么?”许老太太一耳朵听见,伸手按住老头子,止住了许老爷子将开未开的口。
都安静了,许老太太扭头问铃铛“铃铛,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弟弟是划着船来的,我看见了,停在院子里,船没了,娘生了弟弟。”
屋子里更静了,许老太太手哆嗦,许老爷子张了张嘴,觉得嗓子发干,许铃铛刚刚脆脆的话好像还在屋子里面回响。
二老互相看看,再看看吃点心的铃铛。
许老太太站起来,拔脚就往屋外走。
“你干什么去?”
“去鹿云观呐!”许老太太要去屋里拿香火钱,她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前日还在讲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现在听铃铛这么一说,她这心里跟打了鼓似的。
又为多安担心,又为铃铛担心,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看见了。
“我跟你一起去。”许老爷子看看日头,开的机,大不了回来时买些吃食。
匆匆的把郑梦拾从前头铺子叫回来守着许金枝和许铃铛母女,许老爷子也没细说“你们娘突然想起来忘了去鹿云观还愿了,得赶紧去。”
“若是回不来你们就先吃饭,不必管我们。”
丢下这一句话,二老匆匆出门,先去长街上找那街口的车夫,请他捎带走一趟鹿云观。
“您二位这时辰对的可稀奇,上香火都是大清早踩着晨露便来了啊,您这个时辰去,是想蹭斋饭?”
“急着去还愿。”
“那可得恭喜,说明事情成了啊!”
驴蹄子哒哒哒,这驴比许家的驴懂事,脚程快了不少。
“二位善信,观二位面色匆慌,可是有事啊?”
换班毛头徒弟们去吃饭的老道长在用浮尘挠痒痒之前看见有人进来,成功维持好形象。
然后悄悄伸手,揉了揉因猛然站首被闪着的腰。
“道长,我家遇到一事,和小辈有关,我们担心对孩子不好,这就着急的过来了。”许老太太一边往功德箱里塞了一串铜板,一边回答。
“不妨说来一听。”老道长也一扬浮尘,正经起来,该做的本职工作还是不能忘的,他可不是尸位素餐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