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神明大人好帅

第56章 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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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哇!神明大人好帅
作者:
逸尘向暖
本章字数:
9168
更新时间:
2025-07-07

日头爬到窗棂上时,云礼才慢悠悠地睁开眼。屋里的光线暖融融的,带着点熟悉的檀香,他盯着帐顶的云纹发了会儿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太久没在这张床上睡过,骨头都像是被暖被焐得发懒。他慢吞吞地坐起来,乌发睡得乱糟糟地支棱着,外袍的领口松垮垮滑到胳膊肘,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怀里还抱着半床锦被,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绵长的哈欠,脑袋一歪,竟靠着床头又打起了轻鼾。

“醒了?”

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像石子投进温水。

云礼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惊醒,猛地转头看去——摩拉克斯正坐在窗边的竹椅上,手里捧着一卷书,晨光落在他玄色的衣袍上,勾勒出沉静的轮廓。

“摩拉克斯!”他脱口而出,刚说完又觉得不妥,连忙改口,“呸呸呸,帝君!”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您、您怎么在我房间?”

摩拉克斯合上书,轻咳了两声,目光扫过他乱糟糟的头发和敞开的衣襟,眼神微微一顿,才移开视线:“昨晚送你回来时己晚,想着你醉得沉,便在桌边歇了歇。”

他指了指旁边的书桌,案上还放着个空茶杯,桌沿似乎真有一道浅浅的压痕。

云礼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衫不整,脸颊“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把领口拉上去,又胡乱抓了抓头发,想掩饰自己的窘迫:“那、那真是麻烦您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想起昨晚醉酒后的片段——好像抓着人家的手腕不放?还说了些胡话?

云礼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埋回被子里。

摩拉克斯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站起身道:“厨房温着醒酒汤,去喝点吧。”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云礼还愣坐在床上,头发像炸开的蒲公英,怀里紧紧抱着被子,活像只受惊的小兽。

摩拉克斯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云礼愣坐在床上,首到摩拉克斯的脚步声消失在院门外,才猛地抬手捂住脸。指缝里漏出的目光落在床沿,昨晚醉酒的片段像碎玻璃似的扎进脑子里——他好像靠在摩拉克斯肩上说了好多话,还抓着人家不放,甚至……抱怨当年下棋输了是因为对方“用了神力”?

“完了完了……”他哀嚎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被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是摩拉克斯身上常有的味道。这气息让他心跳更乱,连带着耳根都烫得厉害。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就打了个趔趄——宿醉的头还有点沉。走到铜镜前一瞧,云礼自己都吓了一跳: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领口歪到一边,眼角还有点泛红,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他手忙脚乱地梳了头发,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刚走出房门,就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

厨房的烟囱正冒着袅袅青烟,摩拉克斯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玄色的衣袍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他手里拿着长勺,正搅动着锅里的东西,动作算不上熟练,却透着一种奇异的安稳。

“醒了?”摩拉克斯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整齐了些的头发上,“醒酒汤快好了,盛一碗?”

云礼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看着他舀出琥珀色的汤羹,碗底沉着几粒圆润的莲子。这汤的做法,还是当年他教摩拉克斯的——那时候总说对方“只知道啃干饼”,硬拉着人在厨房折腾了一下午。

“您……您还会做这个?”云礼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暖烘烘的。

“记着步骤。”摩拉克斯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当年你说,莲子要去芯才不苦。”

云礼舀汤的手顿了顿,抬头时撞进对方的眼眸。晨光从窗棂照进来,在他眼底织出细碎的光,那里面没有帝君的威严,只有寻常人的温和,像天衡山巅融化的雪水,清润又沉静。

“您倒是什么都记着。”他低下头,小声嘟囔,喝了口汤,清甜的滋味滑进喉咙,压下了宿醉的燥意。

“重要的事,自然要记。”摩拉克斯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进云礼耳朵里。

两人一时没再说话,只有汤匙碰着碗沿的轻响。院门外传来云千寒叽叽喳喳的声音,大概是来找他了。云礼捧着汤碗,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真好——有热乎的醒酒汤,有熟悉的人,连空气里都飘着安稳的味道。

他偷偷抬眼,看见摩拉克斯正低头喝汤,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云礼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连忙移开目光,假装专心对付碗里的莲子。

有些心意,或许不必说破。就像这碗醒酒汤,就像那句“重要的事要记着”,藏在时光里,温在日常里,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动人。

“哥哥!我和归终姐姐……”

云千寒的声音刚从院外传来,房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她和归终一前一后地闯了进来。可话只说了一半,两人就都顿住了——

云礼正捧着汤碗抬头望过来,嘴角还沾着点莲子碎屑;摩拉克斯坐在对面,手里的汤匙悬在碗沿,目光平静地落在门口。晨光透过窗纸斜斜照进来,恰好落在两人之间,空气里弥漫着醒酒汤的甜香,还有种说不出的静谧氛围。

西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云千寒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了两圈,突然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刚要开口,就被归终一把捂住了嘴。

“唔唔?”云千寒挣扎着,被归终半拖半拽地往外拉。

“你们继续!继续!”归终一边往后退,一边朝屋里挥挥手,脸上的笑容促狭又了然,“我们啥也没看见,早饭我们去山下买!不打扰二位了啊!”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咔哒”一声带上,还能听见门外云千寒含糊的声音:“归终姐姐你干嘛呀……”

屋里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汤碗里热气袅袅上升的轻响。

云礼的脸颊“腾”地红了,手里的汤匙“当啷”一声掉进碗里,溅起几滴汤渍。他连忙低下头,假装去擦衣襟上的污渍,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刚才那场景,确实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摩拉克斯看着他窘迫的模样,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伸手替他把掉在桌上的汤匙捡起来,轻轻放在碗边:“汤要凉了。”

“哦、哦好。”云礼胡乱应着,舀起一勺汤往嘴里送,却因为太急,差点烫到舌头,连忙吸着气吐出来。

摩拉克斯看着他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终是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很轻,像山涧流过玉石的声音,落在云礼耳朵里,让他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笑、笑什么笑!”云礼瞪了他一眼,脸颊更红了,“还不是她们突然闯进来……”

“嗯。”摩拉克斯敛了笑意,眼底却依旧带着暖意,“是她们唐突了。”

他说着,又往云礼碗里夹了颗莲子,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云礼看着碗里的莲子,心里乱糟糟的,却又奇异地安定下来。他偷偷抬眼,看见摩拉克斯正低头喝汤,晨光勾勒着他的侧脸轮廓,柔和得不像平日里那个威严的帝君。

院门外,归终正拉着云千寒往山下走,还不忘回头朝屋子的方向挤眉弄眼:“瞧见没?我就说他俩准有事吧!”

云千寒踮脚往山上望了望,笑嘻嘻地说:“那我是不是该准备改口叫嫂子啦?”

“嘘——”归终捂住她的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别乱说,让你哥听见,又要脸红了。”

风穿过庭院,带着桂花香溜进窗缝,轻轻拂过屋里两人的发梢。云礼舀起碗里的莲子,慢慢嚼着,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混着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竟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绵长。

云礼握着空碗从屋里走出来时,正撞见归终和云千寒在院门口鬼鬼祟祟地嘀咕。他把碗往廊下的石桌上一放,故意板起脸,红瞳微微一凝:“你们两个!”

归终和云千寒吓得同时噤声,转头看他。见云礼眉头微蹙,归终连忙打哈哈:“哈哈哈,那啥,我们俩能有啥事啊,就是路过,路过!”

云千寒也跟着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想问问哥哥醒酒汤好喝不……”

云礼看着她们俩眼神躲闪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行了,别演了,一看就有事。说吧,什么事?”

归终眼睛一亮,立刻举起手,像个讨赏的孩子:“我让人在归离集雕了三个石像,刚完工!走走走,去看看?”

“石像?”云礼挑眉,“雕那东西做什么?”

“纪念啊!”归终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我让石匠照着咱们那时候的样子雕的,保证栩栩如生!”

云千寒也凑过来,拽着他另一边袖子:“哥,去看看嘛,归终姐姐说雕得可像了,尤其是摩拉克斯大人,据说连皱眉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云礼被她们俩一左一右地拉着,脚步踉跄了两下,红瞳里的严肃早就散了,只剩下哭笑不得:“你们啊……”

他转头看向屋里,摩拉克斯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正站在廊下看着他们,玄色的衣袍在晨光里轻轻拂动。

“一起去?”云礼问,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些。

摩拉克斯看着他被拽得皱起的衣袖,点了点头:“也好。”

归终见状,笑得更欢了,推着云礼就往山下走:“走走走,晚了太阳该晒了”

云礼被她推着往前走,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又看了眼跟在身侧的摩拉克斯,忽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其实也挺好。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脚下的路渐渐从山路变成青石板,归离集的轮廓在晨雾里愈发清晰。刚走到街道中心,三座并肩而立的石像便撞入眼帘——石座足有三人高,晨光落在打磨光滑的岩面上,泛着温润的光泽,引得路过的居民都驻足观望。

云礼下意识地停了脚步。

中间的石像正是摩拉克斯,他身着常穿的玄色长袍,双臂环胸而立,眉宇微蹙,眼神沉静地望着远方,周身的岩元素气息仿佛凝在了石纹里。最妙的是他身侧——半空中悬浮着一柄微缩的尘世之锁,锁链蜿蜒缠绕,连纹路都刻得一丝不苟。

左边的归终则是少女模样,裙摆飞扬,手里捧着一朵盛开的琉璃百合,唇角弯着浅浅的笑意,眼神明亮得像是盛着星光,恰好与中间的石像形成呼应。

而右边的石像,正是云礼自己。他侧着身子,一手握着长枪,枪尖斜指地面,另一手自然垂在身侧。有趣的是,他的头微微偏着,目光既没看向前方,也没看向身侧的两人,反倒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侧脸的线条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鲜活。

“怎么样?像吧!”归终得意地扬起下巴,指着云礼的石像,“我特意跟石匠说,要雕出你当年偷摘我琉璃百合时,被摩拉克斯抓包的样子!”

云礼的脸“腾”地红了,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可目光落在石像偏头的弧度上,又忍不住有些恍惚——那确实是他常有的姿态,尤其当年总爱偷偷看摩拉克斯下棋,怕被发现,就总维持着这副“我在看别处”的模样。

摩拉克斯站在石像前,目光落在中间那座属于自己的石像上,又缓缓移到右侧的云礼石像上。指尖轻轻拂过石座边缘的刻字,那里刻着一行小字:“归离春深,故人常在。”

“石匠手艺不错。”他淡淡评价,目光却在云礼石像偏头的方向停顿了一瞬——那方向,恰好对着中间的自己。

云千寒绕着石像转了两圈,拍手道:“太像了!尤其是归终姐姐的笑容,还有哥你这偷偷摸摸的样子,简首一模一样!”

“什么偷偷摸摸!”云礼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红瞳里却漾着笑意,“是英姿飒爽。”

归终笑着凑到他身边,小声道:“你看你石像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摩拉克斯——石匠都说,这眼神雕了三回才满意,说里头得有‘藏不住的在意’。”

云礼的耳根瞬间红了,刚要反驳,就听见摩拉克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确实很像。”

他猛地回头,撞进对方沉静的眼眸里。晨光落在两人之间,又落在身后三座并肩的石像上,仿佛跨越了时光,将过去与现在轻轻叠在了一起。

归终拉着云千寒悄悄退开两步,促狭地眨了眨眼:“让他们俩自己看,咱们去买糖葫芦!”

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对着石像指指点点,说着“这三位定是守护归离集的仙人”。云礼望着眼前的石像,又看了看身边的摩拉克斯,忽然觉得归终说得对——有些时光,确实该好好记着。

风穿过归离集的街道,带着琉璃百合的香气,像一声温柔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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